像是暗号一样,刑罗烈用一根手指推翻了桌上剩下的半瓶香槟,水晶灯突然亮起,梦幻的薰衣草消失不见,带动着男人斥怒的声音:“女人,你信不信我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你。”
他看不出千芊羽有任何害怕的东西,只能无休止的威胁。
千芊羽下意识的躲开水晶灯的折射,刺痛的眼眸不适应的埋下,嘴里却依旧不饶人,声音略带沙哑:“刑罗烈,你倒是用小指头捏死我试试。”
太突然了,她不能抬头,至少现在不能。
刑罗烈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经意的靠近,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璀璨的灯光,伸手一下子用蛮力抬起了她的下巴,她刺红了的眼眶,蒙上了一层隐隐的水光。
刑罗烈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一般,觉得不可思议。女人中的女人,堪比傲娇女王一样的存在,也会红了眼眶?
心脏的某个位置好似被针灸。
“你竟然想哭,是为了那个死去的男人么?”他冷冷的说着,凉薄的声音带了六分鄙夷,三分不屑,一分嘲弄,附加一分小觑。
千芊羽被迫抬起头,迎上男人霸道自私到令人发指的视线,对她来说看到她的泪,比看到她的裸体还要屈辱。
女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员。
“哭?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刑罗烈,不要自以为是。”从刚才的刑先生称呼到直呼他的名字,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眼眶的刺红已经褪去,隐隐的水光消逝在幽蓝的眼眸中,找不到任何痕迹。
女人白皙精致的脸,肤如凝脂,泛着光泽的唇瓣,慵懒的发丝贴在耳垂脸颊,有种说不出的美,迷人。
刑罗烈有一刻的恍惚以为自己真的看错了,可是,刚才,这个女人确实把最羸弱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千芊羽推开他的手,她的意识往往比所有一切都恢复的快:“当你的目光紧紧锁在一个漂亮女人的脸上,你的眼睛会对她一见钟情,你的心也会因为眼睛的一见钟情而摇摆不定,所以,刑先生,请管好你的眼睛。”
“哼!”刑罗烈冷哼一声,重新坐下,水晶灯光落入他冰锐的眼底,依然抑郁:“伶牙俐齿,你还想不想拿回视频了。”
由衷的有厌恶感从内心散发,千芊羽看也不屑看他,明明视频中的主角是他们两个,而刑罗烈却能理直气壮的用视频压迫她。
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要低人一等?
“当然,你要怎样才肯把视频销毁?”她口气里的委屈和不服毫无遮掩,刑罗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处变不惊的小脸,淡笑:“你猜!”
几乎是没有经过脑细胞过滤的话,千芊羽破口而出:“再睡一次?”
迫于女人的主动,刑罗烈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他确实想过这一层?不过,他要放长线钓大鱼;但在钓大鱼之前啃点肉也是不错的。
自从和这个女人有了一夜之后,他就没开过荤了,对其他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
在刑罗烈的心思还没说出口时,千芊羽的下一句话让他直接奔向钓大鱼的路上:“如果你敢再趁人之危,我就杀了你。”
刑罗烈想也没想很快的接下千芊羽的话:“所以我才要跟你结婚,光明正大的做……没日没夜的做。”菱角分明的俊脸挂着严肃,语言充满着让人无法忽略的信服度。
在听到“结婚”两个字眼时,千芊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连忙反问道:“Excuseme?你刚才说什么了?”
结婚?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刑罗烈看向千芊羽极富有表情色彩的小脸,难得的重复了刚才的话:“我要跟你结婚,没日没夜,光明正大的做。”
结婚?(其他都是次要)千芊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声音变得颤抖:“这就是你愿意销毁视频的条件?”
和这个男人结婚,那还不如让全天下人看到视频。
“这么诧异干什么,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刑罗烈的表情也极为复杂,但千芊羽沉浸在不能接受现实的现实中,并没有注意到男人与她相神似的神态。
千芊羽很想说,是我配不上你!可她说不出口,她的自信,她的骄傲,在刑罗烈面前已经寥寥炊烟,不能再少。
“还有其他的选择么?”她问道,底气犹在。
结婚?可是两个人的事刑罗烈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愿意用婚姻当赌注,毁灭她,也搭上他自己的幸福,性福。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了?”刑罗烈冷声。
千芊羽的世界观再次崩塌,脑门上刻着不愿意三个字,可口中说出的话是反面的委婉:“何必呢!刑先生,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何必斗个你死我活。我认输了,行吗?”
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服软,这一次,她栽了跟头,她认了。
刑罗烈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笑,眉梢略带春意,继续与她周旋:“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你如果不答应,我也无能无力。”
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像一个魔咒吞噬千芊羽的心智,她眉头紧锁起来,忽而又舒展开来:“视频我不要了,后会无期。”
比起和刑罗烈结婚,她情愿不要名誉。
不过是一段****的视频罢了,大不了毁掉名声,又不是再古代,又不会缺斤少两,侵猪笼。
她向城堡的出口走去。
刑罗烈目光森冷,这个女人就算毁掉名声也不肯和她结婚?好?很好!青筋突爆的手背,昭示怒意。
“全世界的眼光你都不在乎,你只在乎你父亲的看法,出了这道门,视频会第一个传到你父亲的手中。千小姐,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父亲?千芊羽有一刻的呆滞,身躯僵硬……缓缓的转过身,心底焦虑,眼底闪过嗜血的怒意。
“你在威胁我?”
刑罗烈没有猜错,千芊羽的父亲是她为数极少的死穴之一,只要抓到这一点,就抓到了她飘忽不定的心:“我在追求你!”
一旦回头,就别想再次离开。
千芊羽咬紧牙关,大步的走回,重新落座在沙发上,口气变得不淡定起来:“你分明是在威胁。”
先礼后兵?
开始的紫色浪漫,她就不该沉溺,就不该以为刑罗烈也有温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