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受伤留下伤痕,她都会花大价钱请专门的整形医生到指定的地方,用最先进的仪器,去除伤疤,因为那样,就不会记得,痛过,拥有过痛。
只有左肩上的枪伤除外,只因左肩上的枪伤连着心,心痛,是除不掉的,那也是千芊羽用来祭奠尹天明最好的方法。
唯一留下的遗憾!
刀尖还在侵犯手心,白蓝君瞳孔凝固在刀尖的位置,下意识的握住千芊羽的手,阻止她继续往里刺。可千芊羽却像不听话的小孩,反倒用力将刀尖刺入手心……。
白蓝君一向以手段狠辣示人,可当他只是看到千芊羽手心的那一抹小红梅,竟会无辜的觉得心意扭曲……。
千芊羽反感的看着手心渗出的鲜血,隐忍着想要作呕的错觉:“红色,我讨厌红色。”突然,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出其不意的将刀尖从手心拔出,高挑的身躯惯性的离开白蓝君的束缚。双脚一转一扣,幽蓝的美眸才直视上男人迷人的桃花眼:“不好意思,白先生,让你失望了。我的手还轮不到你们来要。”
她手上军刀的刀尖刻意又不经意的隔着西装划过白蓝君的胸膛……。
还没等白蓝君回答千芊羽的话,一旁拒傲的白魅早已对对千芊羽冷眼相待:“千小姐,请你不要逼我们动手。”在刚才白蓝君从后拥住千芊羽时,白魅的神色早已愤怒的想要杀人。
只是白魅多情的眸光中对白蓝君流转的爱慕的尊敬,往往会被超越职业性的磨灭,白蓝君原本对着千芊羽笑意妖孽的脸即时僵硬,冷冰冰的看向白魅:“你最近的话有点多了,回R国去吧!”像白魅吓着了他的猎物,心里暗暗不爽。
白魅咬咬牙,脸色立马浮现出委屈:“主人,我……。”
“滚!”白蓝君嗜血的语气响彻整个套间,传到千芊羽的耳膜里,让她也不由的感到煞气。
不远处人微言轻的颜佳人更是打了一个寒颤。
随后,白魅才不甘心的退出了房间,退出房间之前还不忘眼神复杂的瞪了千芊羽一眼。
千芊羽百般无奈的打了一个哈欠,看向白蓝君的眼神也变得不耐烦起来:“白先生,我想,我欠你的钱马上会有人为我报销,你是想让我在这里等,还是先放我走?”她憋住心中的千言万语,很平静的说出这番揪心的话。
今天就是十日之约的最后一天,从白魅把军刀扔在地上说要她的手脚时,她才突然醒悟过来,难怪十天前在邮轮盛宴上,刑罗烈会信誓旦旦的说会在十天内救她一命。
原来如此,或许在刑罗烈将属于白蓝君的收藏品交给她时,刑罗烈就已经知道,白蓝君会快刀斩乱麻的在十天之内,找到她,然后极端处理……。
就在这时,白蓝君的私人突然手机响起。他没有回避,迟疑的看了千芊羽一眼,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就接了电话。
“喂。”
“……。”
“在J国。”
“……。”
“老地方呗!”
“……。”
“你也在J国?”
“……。”
“what?你要来。”
“……。”
“我有客人!不方便……,接待你。”
“嘟!……”
“喂?喂?”
下一秒,白蓝君脸色欠佳的摔门而去。隔音并不好的墙面外传来白蓝君的冰冷的声音:“看好她!”“是!”荡气回肠,几十个国际保镖异口同声。
千芊羽转身走向沙发,无比惬意的坐下,粉嫩的嘴角勾起一丝奸倪的笑,如果没有猜错,是刑罗烈来了。
十日之约的最后一天,她就等着他来救她。
一个步步为营的男人,心思缜密,从十天前就开始算计她,她还自以为然的以为刑罗烈不会有机会……。
千芊羽原不喜欢刑罗烈那一副好像掌控了全局的霸道模样,但这一次,她期待着,期待着刑罗烈如何将她从恶势力滔天的白蓝君手中“赎”回。
两个同样强势的男人,若不是朋友那就一定会是敌人,看他们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也挺不错。
但是,听白蓝君刚才和刑罗烈的对话,他们好像已经是朋友了,而且还交情匪浅。
……
颜佳人松了一口气拿起水晶桌上的凉水大口大口的灌进肚里,随后看向千芊羽疑惑的问:“阿芊,三百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你的那位朋友真的会为你报销么?”
千芊羽幽蓝的眸子流转着点点钻石星光,纤细白皙的手指将耳发挂上耳垂:“我和他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薄凉的声音配上神秘的气质,深不可测。
她和他,有几次势均力敌的交手,可谓是半个敌人。也有几次心平气静的聊天,可能是半个熟人。有一次的不愉快交配,可谓是错误的床上关系或是半个肉体上的密友。
也许是,也许都不是。
无法定义。
O。
刑氏的私人飞机一直盘旋在海水上空,狂风席卷了海面的平静,勾起一圈又一圈的漩涡。
穿着黑色风衣的刑罗烈,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笔直修长的高大身躯屹立在独立的翘板上,零碎的刘海因海风而动,眼望大海,菱角分明的俊脸毫无波澜,背影冰冷透着狼的危险性。
白蓝君不紧不慢的走向刑罗烈,每一个步伐都显得无比轻佻,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阴柔妖孽的面容带着一丝讥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刑罗烈转过伟岸的身资,气势磅礴,冰冷的如雕刻的五官难得没有因为其他人的冒犯而触怒,冷声:“上次的事,你损失了多少?”他低沉刚毅的声音与白蓝君阴柔的语气格格不入,形成对比。
白蓝君单膝靠在翘板的竹木上,迷人的桃花眼底不知名的闪过笑意:“那几个钱算什么,怎么,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的未婚妻在你这里做客,我来接她。”刑罗烈俊逸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闪过了不易察觉的怒意。
未婚妻?是千芊羽的朋友?还是……!?白蓝君先是惊愕,而后又问:“你要结婚了?”这个男人也会结婚?什么样的女人敢嫁给他,婚姻是男人的坟墓,倘若有女人敢嫁给刑罗烈就形同走进了刑罗烈的地狱,共枕他的坟墓。
刑罗烈不再与白蓝君纠缠,笔直的长腿一迈便向海湾别墅直躯而入……。
身后,白蓝君妖孽的俊脸挂上一抹诡异的笑,结婚吗?他要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