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倨傲的模样，蔑视众生般将了一军。三只猴子，捂住自己的嘴脸，青红绿白各种颜色，不知道是何种染料，用肉眼来分辨，似乎是重伤的症状，再配上猴子们的“杀猪声”，师爷的追责理由显得更加充分。
小胖子作为本案的当事人，本该站出来辩驳一番，可是他与头有言在先，万事听指挥，不得自作主张，任由对方捅破了天，他都得龟缩住头、蛇收在洞，没有头的暗示，他必须一直忍下去。
草，驴拉的脸谁看呢，那死鱼眼和屁股红般的腮帮子，看着作呕。小胖子不能出言反驳，只能心中恶言谩骂。吞不下这口气时，将目光转到一直不出声，任由对方将凭据大声地朗读出来后才嘴角含笑，一副小人模样的头时，不免也要咒骂。
熟知头的人，会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与阎罗王闹事，不与狗寒半句”的道理。你与他长篇大论，他就能够以此为要挟，步步将你带入他的圈套，直至你哑口无言，反驳不得，无疾而终是最轻的后果，如果你吐血了是平常事，如果你胸闷得几乎心脏爆炸是“中毒”了，如果你翻白眼送医了可能就真要长眠了。
早在两年前的舌战“群女”的时候，小胖子有幸在场，看着头与几万头“母老虎”舌战的场面，那才是真正的精彩，真正的领教“不与狗寒半句”的精髓。
当日的“母老虎”白眼歪嘴、血气不顺、姨妈飘红，更有甚者当场昏死过去，小胖子对此是十分吃味的，他感慨世道不公，自己长得这般潇洒英俊，为何老天爷不赐给自己一张可以臣服“女神”的嘴巴呢？偏偏是狗寒瘦削躯体就长气如虹，能口吐莲花，也不怕中气不足，夭折而亡。
回想旧事，小胖子的气息平缓了不少，与武鸣站在一起，细声问道：“武大哥，你说头他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都要到午夜了，赛车一般是几点的？”
“还有2个钟头，让他浪费些口水也不差。而且我也好久没有见过这小子骂街了，当年的女神被他的臭嘴一个个的骗了过去，我是万般无奈与羡慕妒忌恨啊。”
“哎呀喂。”小胖子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大哥，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头欺负我这种手无搏鸡之力的就算了，居然还动了大哥的妞，缺德，真真缺德。”
……
“师爷大人刑法的熟稔程度，世间少有，称得上是无人能及。”陈寒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以极为平淡的口吻称赞了对方，才转了口风，阴****平素没少拿来唬人吧？”
“放肆！”
驴脸长如蟒蛇，以毒蛇吞吐的舌信呵斥：“含血喷人的后果可知深浅？你再敢说半句废话，休得怪我追责你损人声誉了。”
陈寒惺惺作态地拍了两下嘴唇：“怪我，怪我管不住这把口，顺直的性子，师爷大人莫要见怪。”
“闲话休提，还有什么话就赶快道来，否则我就锁了当事人。”愤怒的师爷厌恶地看了一眼陈寒，冷冽的口气和冰霜般的眼神，陈寒吃味了，便是讪讪道，“师爷方才的言论中是故意伤人罪？”
“是！”驴脸懒得废话了。
“那我辩驳正当防卫！”
陈寒也是言简意赅。
“你！”
师爷双目圆瞪，陈寒是满面红光，小胖子见得头似乎占了上风的样子，肥肉堆填，眉眼眯成了线。
“一派胡言！”
“师爷大人何出此言呢？我方才问过三位重伤者，对于他们身上的伤，我是万分歉意的。但是事情总得究其根本，寻其起源。不是我三句两句就可以将事实抹掉，也不是我大条道理摆上台就能让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更不是我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就可以让无辜者无端招来祸害。”
未等师爷将脸拉到他面前，陈寒的声音越见冷绝，神色松弛到严肃，只在一息之间：“权力可以压死平民百姓，权力也可以压倒真理，权力更可无声杀人越货，可是历史的长河始终如一，洗涤了肮脏过后，真理依旧，那作恶之人遗臭万年……”言辞激昂，指桑骂槐的雄辩，半真半假的扯着，但无人敢辩驳什么，毕竟都是千百年来酿成的果实，你是有口难辩的。待得他口干舌燥了，才悠悠停下了双唇，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有种从深渊压抑地爬了出来般，气息顺畅了。
“扯远了，师爷请不要介意，方才也说过了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心直口快，未经见证的事情，只要是心思上来了就忍不住说出口。”这是“卖萌”不偿命，挠着寸发，一副无辜的模样，与对面的气血汹涌、心情澎湃的人对比，高下立判。
“噗”声放浪的大笑，小胖子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正如头的说法，自己也是心直口快了。妈蛋，头这是要萌死个人呢。骂了别人，还不让人反驳了。这张破嘴，也是没谁了。
“哦，对了，我方才饶舌了一些，似乎并未有说清楚？”一众人绝倒，方才陈寒是顺了口舌，扯到了什么真理、什么权利，仿佛是牛头不搭马嘴，但是细细去寻思，与场面上的景象，似乎有暗合比喻的嫌疑。警察局是权力的象征，驴脸师爷是以权谋私、权大压死人的苗头，这一出指桑骂槐，师爷反驳只会越描越黑，所以他明智的没有出声，直到对方回到了正题，他才喷出一丝火气。
“是否清楚，无关紧要，我已经明白。”师爷将手上的扇子展开，打了两下，“你不过是说我用权力来诬陷了你，好，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就让你死得瞑目。”师爷是实干派，事实才是压倒一切的真理，他方才让手下去收集证据，毒蜂转交给他，放在大厅中的大屏幕播放，“毒蜂，麻烦你在大屏幕重播下影片。”
毒蜂吩咐手下将影带塞入投影仪，不消片刻，三头“牛”与一头肥猪的大战上映：肥猪玩得疯癫、与小琳眉来眼去，猥琐的模样让人看了是忍不住拳脚，特别是猪头挨住小琳的肩膀，色眯眯的双目与猪手乱摸时，犯了众怒。
“这不是平日的我。”小胖子讪讪地掩住自己的脸面，对于大屏幕上的那位英俊不凡的仁兄，他打死都不会相认的。
武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眉上下耸动：“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换做是我，我也想狠狠揍死他。”
“对，对，揍死他。”
小胖子僵硬地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