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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对角巷

“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在墙上数了一会儿,海格用伞尖敲了敲一块砖,“没错,就是这里!”

墙壁开始轰隆隆的抖动起来,然后从海格点的那块砖开始,周围的砖块开始翻折、滚动,逐渐向两旁收拢,几秒之后,一个红色的拱门出现在哈利和阿吉面前,门后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宽阔街道,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

街上各式各样的行人熙熙攘攘,穿着中世纪铠甲和巫师袍的家伙招摇过市,街道两旁挤满了店铺,卖着猫头鹰、蟑螂堆之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时不时有几道光芒窜出,在天上炸成某家店的宣传语。

哈利张大着嘴巴跟着海格无意识的向前走着,在他身后,红色的拱门再次在轰隆隆的声音中变为一道墙壁。阿吉的状态跟哈利差不多,就算早有心理准备,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还是让他心荡神驰。

“好了好了,等一下你们有的是时间看个痛快。”海格拖着哈利和阿吉从人群中挤过去,“现在我们要先去一趟古灵阁。”

“可是,海格,我没有钱......”阿吉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寄希望于主神能帮他解决。

“不用担心。”海格朝阿吉笑了笑,“魔法部未成年魔法师教育科每年都会向霍格沃兹支付一笔钱,用于帮助像你一样无力承担学费的年轻巫师,你的那部分应该已经到了。”

很快,三人来到一幢雄伟的白色的建筑前,闪闪发光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长得好像魔兽世界里的地精一样的家伙,穿着猩红镶金的制服,向他们鞠了一躬。“这就是妖精,古灵阁的经营者。”海格小声说。

穿过一扇写着对偷窃者的各种残酷诅咒的银色大门,三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厅堂,大厅周围有一圈高台,上面坐着数百个妖精,做着查账本、鉴定宝石、数金币之类的工作。

海格朝着高台上一个闲着的妖精走过去,“你好,我需要从哈利波特先生的金库和霍格沃兹教学基金会的金库中取一些钱。”海格从口袋中掏出了两把钥匙和一封信,“另外,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的信,我要取走713号地下金库的‘那样东西’。”

“拉环!”妖精检查了一下钥匙和信,透过脸上带着的眼镜深深地看了一眼海格,喊来了另一个妖精,“带这几位先生去地下。”

他们来到了一个黑黝黝的石隧道,一条铁路陡直的通向黑暗深处,拉环吹了声口哨,然后铁路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铁皮车,海格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来。

矿车启动,速度一瞬间飙到一个令人血压升高的数字,阿吉看到海格长长的头发和胡须在脑后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当他们到达第一个金库时,海格几乎是从矿车里爬着出来的,他们打开了哈利的金库,然后,堆积如山的金加隆、银西可和铜纳特几乎晃瞎了阿吉的眼睛。

“我还真不知道詹姆和莉莉他们这么富有。”海格嘟囔着,从哈利的金库里取了一笔钱,“好了,这些大概够两学期用的了。”

“我们就不能慢一点吗?”再次踏入矿车之前,海格双腿颤抖的问了拉环一个问题,然后得到了令他绝望地回答,“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半小时后,海格面色铁青,拿着两个钱袋站在古灵阁的门口。他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进哈利手中,然后把另一个小了不止一号的钱袋递给了阿吉。

“很抱歉,阿吉,魔法部的人一直这么抠门,你恐怕要用相当一部分的二手货了。”海格好像也意识到两个钱袋的对比实在太明显,有点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胡子,“你们两个先去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给哈利订做校服吧,我要去破釜酒吧喝一杯缓缓神,古灵阁的小推车太可恨了。”

海格踉跄着离开之后,哈利和阿吉来到了一家装潢精美的店面,看着门口上不断变换着光芒和字体的“摩金夫人”招牌,哈利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阿吉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正好听见屋内传来的一声痛呼。

“看着点儿,你这针往哪儿戳呢,疯婆子!”

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在试长袍,白金色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说话拖着一股令人讨厌的长腔,正大声责怪帮他试长袍的女巫。

五分钟后,哈利正在量他的校服,阿吉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正好看见海格在冲着他们傻笑。

说实在的,在阿吉看来,德拉科·马尔福简直称得上讨人厌方面的天纵奇才,阿吉和哈利刚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起自家的见识和财富,顺便大肆吹嘘自己的魁地奇水平,这会儿看到海格和哈利与阿吉打招呼后,更是大声诋毁起海格来。

“嗨,你瞧那个人!”马尔福用手指着海格,“我听说过他。他是在霍格沃兹做仆人的,是吧?我听说,这个人很粗野,住在校园里的一间小木屋里,时不时地喝醉酒,玩弄些法术,结果把自己的床也烧了。要我说,霍格沃兹根本就不该让这种人进门......”

这话说得就太过分了,不止哈利看他的眼神彻底冷淡下来,就连阿吉都忍不住朝马尔福递了一个充满威胁的眼神——年轻人,祸从口出懂不懂?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膀大腰圆,面容粗野还挂着几道疤的阿吉,马尔福决定闭嘴,恰好在这时哈利的校服量好了,哈利赶忙从店里跑了出去,阿吉倒是满脸遗憾,他还真期待从马尔福嘴里冒出一句“你瞅啥”,然后他就有理由痛揍马尔福一顿了。

跟海格会和后,三人来到了一家宠物店,海格自掏腰包帮二人买了宠物,哈利仍然选了那只叫做海德薇的雪枭,而阿吉则是挑选了一只蓝色双色布偶猫。

“猫总是会惹我打喷嚏。”海格这样嘟囔这,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前。

这是一家看上去又小又破的店面,门上挂着漆痕有些剥落的金色招牌,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整间店面只有一个小小的橱窗,挂着些许灰尘,橱窗内褪色的软垫上孤零零的摆着一根魔杖。

小小的店面,饱经风霜的外观,触动心弦的文艺风橱窗,再加上简约却不简单的招牌,一股自然流露的历史感迎面而来,让走入这家店的哈利和阿吉不自觉的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态度。

奥利凡德先生是一个瘦小的老人,说话声音总是放得很轻,手指修长有力,拥有一双有神的银白色眼睛,他一出现,整间小店就被一股严肃、安静的气氛所笼罩。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哈利波特。”奥利凡德一眼就认出了哈利,“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样。”

面前充满传奇色彩的男孩让他情不自禁地聊起曾经卖出的魔杖,几尺几寸,用的什么木头,杖芯是什么,有什么特点——从哈利的父母,到海格,再到伏地魔。

最后,奥利凡德开始为哈利准备魔杖,他一边询问哈利习惯用哪只手,一边用一根皮尺在哈利身上量来量去,从肩头到指尖,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然后,他拿出一根一根的魔杖让哈利挥舞,又把那些魔杖拿走,试过的魔杖在旁边越堆越高,但奥利凡德似乎总不满意,直到他拿起一根特别的魔杖。

“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他把魔杖递给哈利,“试一试吧,波特先生。”

哈利拿起魔杖,还没等他挥舞一下,一道红色光芒就迫不及待的从杖尖射了出来,化为点点金星四处迸射着,奥利凡德立刻叫起好来。

“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波特先生,每一根魔杖。是这样,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一根给你落下了那道伤疤。”奥利凡德眯起眼睛,用他那银白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不错,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我想,你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波特先生,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提名字的那个神秘人就做了大事——尽管可怕,但还是大事。”

哈利明显被吓住了,他和同样被吓住的海格挤在一起,恨不得立刻夺门而逃,但是阿吉还没配好魔杖,他们只能留下。

奥利凡德没有像对待哈利一样立刻拿出一堆魔杖,而是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孩——结实的身躯,面容粗野而坚毅,拥有一双沉静而深邃的眼睛,沉默寡言,散发出平静但却沉重的气息,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多年以前,这个人买走了一根优秀的魔杖,但是它的兄弟至今无人问津......

他快步走进了后堂,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抱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箱子走了出来。箱子中是一根有些特别的魔杖,几乎有哈利魔杖的两倍长,杖身和杖柄一样粗细,看起来更像一把短棍。

“橡木,龙心弦,20英寸长,坚定有力。”奥利凡德把魔杖递给阿吉,“试试看吧。”

阿吉挥了一下魔杖,什么都没有发生,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奥利凡德笑出声来。

“不错,很适合你,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他大笑着发出感叹,“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制成的两根魔杖,一根选择了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神秘人,另一根则是属于传奇的哈利·波特。”

“而就在同一天,另外一根同样优秀的魔杖,它的兄弟也找到了主人。我这一生头一次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哎,奇妙,真是奇妙啊......”

“啥?”阿吉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根魔杖也有兄弟?卖给谁了?”

“他叫金斯莱,是一个傲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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