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然逃出了蜃山。
当他蓬头垢面地站在蜃山山脚时,他转过身看着随云雾若隐若现的蜃山时,他露出轻狂而得意的笑,“老家伙,我还是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岑然在灵阙山脉随意地走动着。他的身上有蜃山老人留下的特殊印记,但凡灵阙山脉的生灵,都远远地避着这个惹不起的主。
“去北边还是南边呢?”这是岑然终日思考的问题,“北边是八荒的地界,八荒奉行道教,喜清净无为、清心寡欲,没什么好玩的。南边是旭夏帝国,武功强盛,不过听说旭夏多美人,风气还比较开放。还有南方联盟,渍渍,都是些秃子,不好玩。嗯......不过南海边的碧水帝国似乎不错的样子,听说鲛人都是些极其美丽的生灵,还有各种各样的海妖精灵,最丰富的水果海鲜产地,而且风气是最开放的,鲛人喜玩乐,不错不错。那我就一路向南去碧水帝国,顺道看看旭夏帝国的风土。”
“旭夏帝国,”岑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起来,“这旭夏帝国开国皇帝不就是夏旭吗?把名字倒过来变成帝国之名,这位始皇帝真是个有趣的人,我对旭夏帝国更期待了。”
岑然向来是个很有效率的人,定下了去碧水帝国的目标后,他就直接一路向南。
灵阙山脉物产虽然不多,那也是比之其他名山大川而言的,对于岑然一个人,那却是远远足够的。他上至峻峭山顶,下至幽暗地穴,仗着蜃山老人这样的大靠山,为所欲为,而且其本人还乐此不疲。
搜刮够“民脂民膏”后,岑然就到了旭夏帝国北界第一城——灵阙城。
灵阙城恢弘大气,足有千丈之高的巨大城墙让每一个观望的人不由感叹自己的渺小。城墙高耸直插云霄,稍弱的修士也望不见其尽头。城墙用北野山金刚石砌成,上面战争和岁月留下的斑驳印记也根本阻挡不了它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璀璨光芒。
灵阙城是为战争而建的城市,它并不是它所在的荒州的州城。但它位于北方边境,其战争功能也在漫长岁月的和平中渐渐弱化,反而商业繁华,超越州城凤岭城成为了荒州第一大城。
岑然在城墙下伫立良久。他想起了在书中关于灵阙城的记载。
“千丈巨城,金仙不破。”
“灵阙不开,荒州无事;灵阙即没,荒州已失。”
“山兮其高哉,鸟绕道而去也。”
······
岑然在缴纳了两块灵石后就进了城。
灵阙城内道路宽旷,除去两边的行人大道,中间留下的供各类兽车机关车的大道就足有四五丈宽。铺路用的是北野青石,硬度极强,能抵住凝元化身境修士的全力一击。两旁的建筑是典型的旭夏风格,以木楼为主。
岑然行走在行人道上,双目应接不暇地看着路边摊贩摆出的小玩意小零食,兴奋的他就没停过吃东西。若是蜃山老人在此,定会摇着头,说一句他常对岑然说的话,“孩子心性,长不大了。”
当岑然刚把一碗白色的灵阙特色的奶茶喝完时,他猛然觉得后脑一痛。
他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去,一个身着蓝裳的清秀姑娘一脸愧疚地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呀,我刚刚打开伞试试,没想到你在旁边,磕着你头,真的很对不起,你没事吧。”
“呀,我没事。”不知为什么,岑然觉得心跳加快,连说话都明显地呆滞了一点。
“你......真的没事?”姑娘狐疑地看着他,心里估计在想这个人不会被打傻了吧。
“我当然没事啦,我可不是凡人。”岑然恢复了正常,他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她美,明明就是出落得比较清秀而已,算不上多漂亮。
“就算是凡人也不会有事呀,不就是伞磕了下吗?”姑娘随口而出,可刚一说完,她就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对呀,“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没事没事,我知道。”岑然笑道。
然后,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诡异的尴尬显然爬上了男女年轻的脸庞。
最后,姑娘冲岑然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我娘让我早点回去。”
岑然点点头,目送姑娘慢慢消失在了人海里。
“真是奇怪,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俗之人吗?”岑然暗道,“大概是在山上待久了,太久没见过女人了,一定是这样的!”
“那今晚,去灵阙城的拂柳园吧,这拂柳园艳名远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拂柳园内,灯红酒绿。各色男女,纵欲人生。
岑然坐在二楼的贵宾席,左右各抱住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他大笑着,手很不老实地动着,不时就引得两个**娇羞无力甚至可以说是鼓励的捶打。两个女人不时往岑然嘴里塞些酒果点心,有时又讲些情色笑话,逗得岑然哈哈大笑。岑然红光满面的笑着,眼神里是荒淫的欲望。
之所以坐在二楼的贵宾室而不是选择厢房,是因为今晚拂柳园有一场声乐表演,才让岑然忍下了周遭的嘈杂。
“这声乐会什么时候开始呀?”岑然嚷道。
“客官,急什么,有我们姐妹俩陪着你你还不满意吗?奴家真伤心。”左边的女人佯做垂泪状,是个人就看得出是假的。
不过,看得出是一回事,享受是另外一回事。岑然色眯眯地笑着,捏了捏那女人的脸,道,“那我就好好安慰安慰你。”
之后,又是一番**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岑然觉得有些乏味的时候,一声裂帛声响彻了整个拂柳园。
岑然惊醒,从二楼往下看去。
一楼大厅中央的高台上,八名美丽女子正跳着旭夏帝国北方经典的云阳舞。女子身姿时柔时硬,漫天飞舞的水袖也时而如水流般柔滑,时而却展现出刀剑的锋芒。岑然感叹舞姿精妙的时候也想到八荒的道教,讲究刚柔并济阴阳相生的道教思想对这北方大城还是有不小影响的。
当众人沉浸于舞蹈时,一道倩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舞台中央。
刚刚还杀气策腾的舞女突然停了下来,保持着停止前的动作,就如同时间静止了一样。众人也因之屏息,目光自动转移到了中间那个蒙面女郎上。
蒙面女郎似乎笑了。她轻轻地拨了下抱在怀里的琵琶弦,清脆的声音令许多人心神震撼,眸中的欲望竟褪去了许多。
随着这一声,舞女们再次动了起来。
蒙面女郎也开始拨动起琵琶,乐与舞交织着,给人以听觉和视觉的巨大享受。不少人放开了抱着女人或是男人的手,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听着琵琶曲,有种洗涤灵魂的奇异感觉。
岑然一直看着舞台上蒙面女郎,皱起了眉,心里想着,“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一曲罢另一曲又起。
整个拂柳园里只有忽高忽低,忽隐忽明,或激昂忽压抑的琵琶声,被琵琶乐声统治的拂柳园似乎在这一刻神圣起来,连拂柳园外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一听。
整整十首曲子,琵琶声在如开始的裂帛声中骤然停下。但沉浸乐声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快清醒,还留在余韵里独自享受。当他们反应过来,为那个蒙面的乐师献上最为热烈而真诚的掌声时,那个乐师却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议论纷纷的人群。
“这个乐师技艺太高超了!”
“是呀,她不仅善弹琵琶,琴和笛子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不过她到底是谁呀,听说连拂柳园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管她呢,反正有听就行。”
“你真是没追求,你不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不想......尝尝她的味道?”
“哈哈哈,想,当然想呀!”
当乐声消失之后,也不过一会的赞叹,拂柳园里再次恢复了声色犬马的本质,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所有人,或者说除了两个**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拂柳园里少了一位客人,他随着那蒙面乐师一起消失,只留下二十个让两个**高兴地睁大嘴巴的灵石。
她们兴高采烈地收好灵石,满是喜意地去接待下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