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未与她提及北月与九大家族之间的瓜葛,是以,她此前也并不知道九大家族曾在天梦之地布下星辰血禁。
现在最让凤倾费思量的并不是九大家族在天梦之地布下星辰血禁的原因,而是为什么师父连星辰血禁的破阵之法都告诉她了,却不肯向她透露分毫九大家族几次三番布下星辰血禁的缘由。
当年她曾问过,师父只说是人心难守。
后来她再问,师父只是静静的坐着,眸光所触,是她从来都没能看懂的梵文经卷。
她一直知道,师父的心里有个秘密。
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师父一直在瞒着她。
迷生界有些花常开不败,也有些开落随时的。
但这并非全部,还有一种花,它有着绝美的外衣,有着最为芬芳馥郁的香气,可是,却在时时刻刻以一种防护的姿态活着,把最极致的美好掩藏在了最深处,永不现于人前。
似乎是将自身所有的感情都掩埋了起来,独自饮着迷生界里已酝酿了千万年的孤独。
又似乎是在苦苦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个……一个不知期限的归期。
在她眼中的师父,像极了那株情葬。
淡漠孤寂,绝美沧艳。
似乎,师父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不抱希望的等待着。
如果非要给这种等待划分一个种类的话,她想,那一定是绝望的等待。
绝望到……不管什么结果都可以接受的地步了。
可到底是谁,要让师父付以那般绝望的等待?
“但应该不仅仅是星辰血禁。”君千昀的声音拉回了凤倾已飘远的思绪。
“嗯?”凤倾还有些沉浸在过往的思绪里,以至于一时间没太能反应过来君千昀所说的不仅仅是星辰血禁是什么意思。
“那时还是九月,九月无雪,那里八年来都不曾融化分毫的冰雪,有问题。”君千昀的眉心已经不那么舒展了,八年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段不愿触碰的回忆呢。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将八年前他所知道的那些让人痛苦又绝望的事情彻底忘记,而不是这样背负着做一个别人手中的布袋娃娃,抑或是——傀儡。
可偏偏,他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苏伊星那么傻,没有他的保护,只怕自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下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不仅仅是冰雪的问题。”凤倾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眸光清冷。
“还有吗?”君千昀皱了皱眉,他怎么不知道?
“现在的天梦之地,应该还有一层禁制存在,只是不知道,那层禁制是谁布下的,又是为何布下的?”
“你去过?”
“途经而已,远远地看了一眼。”
“除此之外呢?”
凤倾无辜地摊了摊手:“没了。”
“……”君千昀默默落子。
“我需要一些东西。”
“你是在跟朕要?”君千昀挑眉。
“不然呢?”凤倾的语气带了点痞气,“北海冰心在我手里,不找你找谁?”
这句话……确定不会让人误会什么吗?比如说,她就是看着他用着最顺手,所以才过来的……
君千昀轻咳了一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