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答道:“荼靡花开在八月末并非它最好的选择。”
凤倾淡淡扫了一眼那正开得艳丽的九心鸢萝,又问道:“这花如何?”
“花虽美,却终不如人。”
“人又如何?”
“公子是公子,白荼亦是白荼。”
“美人深知我心呢!”凤倾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小院。
衣袖划过花束,带起一片幽香。
美人如画,公子如玉,绝代无双……
白荼看着凤倾渐行渐远,最终身影隐没在墙角,心里漾起了几分波澜——你是你,我亦是我,我们生来,就不是为了活在别人的世界的,我们此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刻画上自己的名姓,谁也不例外。而我,也终于明白,白荼是白荼不假,但,是为凤倾而活的白荼!
如果一个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的,那她的生命,也不一定是没有意义的。如她,为凤倾而活,她不悔,这便是意义所在。
“白荼,这是你应该的……”她自言自语,轻柔的声音划过微风,来也无痕,散也无痕,白荼扯动了一下唇角,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痴痴看着门口。
良久……
她挥手,匕首划过掌心,鲜血染红了素白衣裙。
“当!”匕首从手中滑落,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静。
“这一刀,断你情根。”她自言自语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复杂的笑容,七分孤寂,三分自嘲。
原来,白荼是会痛的啊。
原来,只有凤舞才会不知疼痛啊。
……
“娘亲,疼,呼呼。”
“阿荼乖,娘亲给你呼呼……”
“嘻嘻,娘亲好厉害,阿荼不疼了。”
……
回忆涌入脑海,刻骨的思念喷涌而出:“娘亲,到底是谁杀了你呢?”
声音飘散在风里,白荼看着掌心那道刺目的伤,眸光越发的坚定。
五指握拢成拳,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可鲜血的主人,仿佛不知疼痛,反而越握越紧……
手指舒展之后,是鲜血淋漓,白荼轻瞥了一眼那只手,然后若无其事的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开始练习曾经的那些用来杀人的招式。
凤倾没有再来,而白荼,就这样一直不知疲倦地舞着手中的那把匕首,从清晨,到黄昏。
放下了罪孽,放下了十二年的悲与哀愁,却放不下那看着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仇恨。
如她所想,有些代价,是要用血来偿还的。
左右是生来一场,既然已经背负了仇恨,何苦再压抑着自己呢?不如此后,将白荼活成白荼。
……
凤倾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名护卫,说道:“我是医者。”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其中一个护卫说道。自从皇上病倒之后,那些企图趁机冒充医者混入宫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些护卫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们必须要保证不让别有用心的人进入皇宫之中,不然,他们的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身份证明啊。”凤倾浅浅笑着,拿出了一个东西:“这个可以吗?”
“这!”为首的护卫浑身一震,随即恭敬行礼:“可以的,可以的,不知大人到来,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我恕你无罪。”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