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离开百花楼（花雪）之后，回到了水月轩。
“公子，你回来了！”白荼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欣喜，而且，凤倾总感觉，此时的白荼有些地方与之前不太相同了。
那是——破茧重生的感觉。
也有点像是，羽化成蝶……
“你怎么也叫我公子？”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叫的吗？”白荼有些不解。
“不一样的。”凤倾肯定的说道，之前的“公子”之称，不过是出于礼节，重的是形式，而现在白荼所唤的“公子”有一种脱离了礼节形式的感觉，由心而发，很真实。所以她可以确定，相同的两个字，其中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这样说？”白荼笑眯眯地问道，她的身上，是一种洗尽铅华的淡然。
“直觉。”凤倾报之一笑，眉眼间流转着绝代风华，那一刻的凤倾，让白荼都看得痴了。
她不禁想到，如此妖孽一般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荼放下了手中的剑，走到了凤倾面前，单膝跪地，对凤倾施以江湖人奉主的礼节：“白荼余生，愿为公子差遣。”
“为我差遣？”凤倾垂眸看着半跪着的白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渐渐漾开一抹笑意，明媚如九月的阳光。
“是。”白荼低头应着，声音里是满满的坚定。
“你确定吗？”凤倾问道，“几日后，你便是这水月轩的女主人。”
“我说过的，我要报恩。”
“我也说过，以身相许便可。”
“白荼认为……”
“认为什么？”凤倾并没有急于让白荼起来，因为白荼的身份特殊，所以，她不会太多干涉白荼的选择。
白荼抬起头来看着凤倾，眉眼间的神色愈发坚定：“白荼认为，以身相许并不足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凤倾轻笑，伸出手微微抬起了白荼的下巴：“美人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真的很可爱？”
“……”白荼的眼中有过一瞬间的错愕，她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奉凤倾为主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呵！”凤倾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荼，“你要知道，本公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她的字典里，似乎是没有这两个字的吧。
白荼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肆张扬的笑意：“至死无悔！”
这一瞬间的白荼，仿佛盛开着的荼靡花，美得张扬……
凤倾轻笑，深深地看了白荼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
落入白荼眼中的一幕，是凤倾一转身时的潇洒，那般的风华绝代，却也在那一瞬间，重新冰封了她已经消融的心。
这是，拒绝了吗？
她不愿为她之主，她该怎么办？
骄傲如白荼，要怎么办？
凤倾没有留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因为她又看到凤倾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枝花，纯白色花朵，羽状复叶，青翠的茎上还有着钩状的刺，看到那枝花，白荼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
可是，现在是九月，那枝花……是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