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号码,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待命!除非我不在这个世上了,否则,不会不接你电话!”
“你真有趣!”秦雪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好看的小虎牙!
“对了,柳先生!听说你们学校环境优雅,建筑非常漂亮,老师的住宿也非常舒适,是这样的吗?”
“嗯,差不多是这样!但这并不包括我在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些,也许我能帮你!”
看着林梦雪真诚的眼睛,他第一次有了不想说假话的想法。“她是报社的人,也许真能帮上我!”他这样想着,就原原本本,加油添醋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部给她讲了。说得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讲完了,他还不忘加上这几句:“秦雪,这是我信任你才对你讲的,尽管我多次把自己的钱捐给了吃不起饭而导致自己生活困难,但我无怨无悔!这是我第一次向别人敞开心扉,叙说我珍藏多年的秘密!但有一点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别让任何人知道,好吗?”他说到这里,假装激动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秦雪听了他的故事,心里早就感动得无以复加。她泪眼婆娑,钦佩地看着坐在眼前这个衣着朴素,一脸坚毅的男子。心里暗自对自己说:“这就是我欣赏的男人,我一定要帮他!”她缓缓地说:
“柳先生……”
“你还是叫我俊生吧,我这个人不注重形式!”
“这不好吧,我叫你柳大哥吧!你放心,我一定尊重你的选择,不向任何人说起。”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脑子里飞快想着怎样帮他的法子,连自己的小手还捏在别人的手里也毫无知觉。乐得柳俊生这个老光棍心花怒发,恨不得双手齐上……
“咦!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准备打开自己随身小包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手还被别人攥着。她脸一红,柳俊生赶紧松开了。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说:
“这是梁静秋院长的名片,她开了一家教育培训学院。人特别好,你可以利用假期到她那里找点事做,赚点生活费是没有问题的,还可以在那里学点东西。总之,你就当体验生活吧!”
“嗯,雪儿,你真好,柳俊生这次是真地感动了,一时情难自已,竟然无耻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捉住了她的两只小手。”
但奇怪的是:秦雪除了脸色比开始更娇艳以外,竟然难得地没有任何抗拒。
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挣脱开来。抬头看看悬挂在墙壁上的电子石英表,惊异地发现在这里竟然待了足有四五个钟头。难怪服务生好几回在他们桌子前走来走去,不时地问他们还要点些什么,原来是他们也嫌烦了:只点两杯咖啡竟然也能枯坐这么长的时间。
秦雪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柳俊生,她要马不停蹄地赶回去把这个普通而伟大的男子的故事写下来;以便把感动带给更多的人,让他这种乐于奉献的精神传播得更远。
柳俊生比她还激动,也更兴奋。今天他不但用自己成功的表演征服了美女的心灵,还难得地一亲芳泽。虽然只是捏捏小指头,但是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全方位地向她发起进攻。
他哼着《情哥爱小妹》的小调,左摇右晃地向学校走去。
快到校门口,才想到已经断烟了,又折回小店豪气地买了包精装双龙。
抽着好烟,柳俊生感觉生活无限美好,老天爷并没亏待自己。经过门卫室,老李头正仰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打磕睡。柳俊生悄悄走到跟前,猛地一拍桌子,惊得老头子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当他慌慌张张站起来,以为碰到了打劫的时候,这才发现了原来是新来不久的老师小柳。他正要破口大骂,柳俊生早已把一支精装双龙烟塞到了他的嘴巴里,然后扬长而去。
老李头取下口里的香烟一瞧,大吃一惊:这个家伙前两天不吸几块钱的廉价烟吗?这么快就升级了?莫非刚到外面抢钱去了,想到他这里,他浑身一哆嗦……
照例吃过一桶泡面,就着昏暗的灯光,柳俊生拿出枕头底下一本《把妹大全》温习了一遍。然后,双手支头,回想着一天发生的温情场景……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了,他也越来越困,终于头一歪,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睡到自然醒,感到精力更加旺盛。他想起了今天学校还是放假,何不去看下那个教育机构究竟怎么样,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他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衣服还是那件衣服,变化就在到底扣上几颗扣子。鞋子也还是那双鞋子,改变也就在于灰尘的多少。
根据名片上显示的地址,培训学院在XC区和平路的一条大街上。它刚好与圣灵中学遥遥相对。
为了省钱,他不愿再打的了,花了两元钱,到了路边站台,挤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可能是到了阳春三月吧!天气竟然异常炎热。偏巧今天的人特别多,汽车里面就像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烤炉,热得人快要窒息了。而且越往里走,空气越浑浊,有些没公德心的乘客甚至悄悄脱去了鞋子,于是,空气中的味道更加丰富起来,浓浓得如死去多时的鲈鱼。眼看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了。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售票员就不得不提着个电喇叭不停地在那里喊:
“大家别堵在门口!都往里走走、走走啦……”
于是,就像一片麦浪似的,层层地向里推进。青壮年脖子上鼓起青筋,架着胳膊往里横冲直撞。惹得老人惊呼,小孩啼哭,车厢里响作一团,活似溃败的战场。直到把车里所有的缝隙填满后才稍稍停息了下来。
柳俊生早已热得满头大汗,他把茄克所有的扣子解开,豆大的汗珠还是滚滚而下。最后,他干脆脱下衣服,把它搭在肩膀上,顺着不断涌动的人流和自己的勇往无前,他终于挤到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抓住了支撑杆。
车子终于发动了,像一个体弱多病的蹒跚老人艰难地向前走动。车上的人在这种近似摇篮曲的摇晃下和污秽空气的双重刺激下,早已半是昏迷半是清醒:有的双眉紧皱;有的两眼微闭;有的大口出气……
这时柳俊生注意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脸色苍白,一手捂肚子,一手捂着嘴巴。看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难受。
柳俊生刚要问她怎么了,突然,她张开大嘴,“呜、哇……”几声过后,大量的黄白之物激射而出。
站在她前面的几个男子正昏昏欲睡,猛然感到后脑勺一热。一摸之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怒气冲冲地正准备向女人算账。哪想到刚一张口说了个“你”字,一口的污秽又从这妇女的嘴里射了出来。尽情地又喷了这几个男子一脸……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车里空气的浑浊程度已经达到了极限。
柳俊生头昏脑胀,胃里阵阵翻滚,只想早点逃离这个地方。
又到了一个站点,下去了不少人,呕吐那个妇人也下去了。服务员骂骂咧咧地提来了清水,把车里的脏东西清理干净了。然后又打开了车顶的通风窗。这样空气就好多了。
柳俊生早就趁下车的时候抢到了一个座位。这会儿,他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刚刚上车不久的一位美女。
这名女子看起来非常年轻,背着粉红色的双肩书包,好像还是一名学生。
柳俊生的原则向来就是不放过一切欣赏美女的机会。他嫌前面的人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心里恼怒异常,但又不好明说,只得转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观察起来:
红白条纹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清纯中透露出几分性感,看得他使劲咽着口水。
就在他要展开进一步幻想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此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扫帚眉,酒糟鼻,一副邋遢的样子。
他先是东张西望地四处环顾了一圈,看到没人注意他,就慢慢地提着皮包向那位美女子靠近。
柳俊生愈加奇怪了,这时候,车厢里虽然人还是很多,但早就没有刚刚那么挤了,车厢后半部分甚至还有些空。他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也许,他是个小偷!”柳俊生心里暗暗琢磨着,更加密切地关注起他的动作来。只等他出手时,一举将他擒下。
但令人困惑的是:这个男子除了将皮包挡在身前,身子略微有点发抖以外,并没有其它异常的情况。柳俊生放下心来,以为自己多想了。
快要到站了的时候,车子一个急刹,男子的皮包突然掉到了地上。他的身子也趁势完全贴在了女子的后背上,随后他一声怪叫,好久才分开。
从皮包掉到地下的一瞬间,柳俊生已然看得清清楚楚了。他义愤填膺,万万想不到世间竟然有这么色胆包天的人,公然在大白天行这猥亵之事。而这时候,也传来了女子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