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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该不该高兴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慕容无涯终于结束了对“水之意”的参悟,缓缓醒来。

慕容无涯对自己的这次修行是失望的,原本一心想学习老爷子挥手间大雨瓢泼的无敌风采,没想到,结果却是拼尽全力也不过凝结脸盘大小的一汪水,他心说:难不成对战之时就这么直接浇过去?这能浇死个求啊?

开悟境界本就是参悟意境的境界,能做到以意境凝结实物已经算是开悟境界较深的层次了,老爷子当然开心的很,以慕容无涯的修行进度之快,在修行界已是绝无仅有的了,不过,老爷子还是有点不开心的,他认为慕容无涯一心追求杀伤力,是偏离了修行的根本。

老爷子语重深长说道:“修行本就不是为了伤人,伤人的技能只是修行的附带品,我等修行之辈,追求的是了解万物,了解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世界;透过虚妄见本质,才是修行者应该追求的根本,那些为了伤人而修行的人,本就违背了修行的真谛,他们或者杀人的本事不小,可他们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杀了自己。”

慕容无涯还理解不了老爷子的话,在他看来,此时的老爷子更像是一个哲学家。

慕容嫣这时候插话:“哥哥,把你的兵器拿出来,我给它做个鞘,让你可以挂在腰上,省得你老是藏在裤裆里,也不害怕硌得慌。”

“……”

“……”

半响后,老爷子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慕容无涯挠着光头嘿嘿傻笑,慕容嫣捂着滚烫的脸躲得远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无涯突然灵机一动,兵器?他连忙用意念联系天涯。

天涯主动说道:“老爷子说的不错,修行可不是为了杀人,可要是只为了杀人,一刀劈死也是杀,一巴掌怕死也是杀,吐口唾沫淹死也是杀,何必在意用的什么方法?”

慕容无涯忽然像是顿悟一般,全身上下一片通透,他不再说话,他手持黑刀,开始尝试着以参悟到的“水之意”来创造属于自己的刀法。

老爷子看着练刀的慕容无涯一脸兴奋的样子,暗自摇头苦笑,他知道慕容无涯还是没有明白自己说的话,还处在追求强大杀人技能的修行误区里,但他也没有制止,他认为有些事还是需要本人悟了才好,强加干涉,只会弄巧成拙。

慕容无涯以水之意创造的刀法,相当玄妙,将水之轻柔、狂暴、变幻莫测、连绵不绝的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连不赞成他单纯追求杀伤力的老爷子也十分敬佩他的武学悟性。

但是,所有的武学在修行者的眼中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罢了,老爷子即便是敬佩也只当是慕容无涯在游戏了,老爷子也认为年轻人在修行路上犯点错是可以理解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老爷子慢慢的露出了惊容。

慕容无涯练刀练的那叫一个爽快,他感觉自己就是水;他感觉身上所有的枷锁都已消失不见;他感觉自己完全融进了天地之中;他感觉天地间那些水属性的天地灵气都在随着他的刀法、随着他的念力,翻转腾挪;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将军,在用黑刀指挥着万千水属性天地灵气,在天地间不停的冲杀。

老爷子看着慕容无涯的表现,彻底的吃惊了,一个修行者若想在杀伤力上彻底的藐视所有的武者,那就必须跨入结丹境界,当意境圆满,领悟了天地灵气的本质后,才能操控天地灵气凝结出威力无比的杀人术,比如阴九凤的南明离火。

可,慕容无涯此时表现出的杀伤力,绝对不亚于结丹境界的修行者,而且他居然以开悟境界就做到了结丹境界才能操控天地灵气的程度,老爷子迷茫了,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他也拿不准慕容无涯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了。

慕容无涯最后以大河滔天之势劈出一记浑然天成的刀法,无数水属性天地灵气在这记刀法的引导下,好比绝提的黄河之水,摧毁了黑刀指引方向数十颗直径一人环抱的古树。

老爷子见此情景,吃惊的差点合不上嘴,慕容嫣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她的俏脸还是滚烫的,她看到情哥哥的无敌之势,满心的欢喜,颇为自己的男人骄傲,而,慕容无涯却是紧皱着眉头,他觉得不对,他说不上来具体是那些不对,但,他总感觉还差点什么,就像是一道丰盛的美味,却偏偏忘了放盐。

慕容老爷子到底是凝神境界的修行大能,他也觉得可以更进一步,略微思索后,说道:“伤人十指,不如断人一指;全方位打击,不如破其一点;集全部力量为一点,是为最强。”

慕容无涯听到老爷子的点拨,犹如黑夜航行的船只看到了引路的灯塔,他双目紧闭,单手持刀,平伸于胸前,黑刀虽然纹丝不动,但,老爷子却可以明显的感知到,水的柔和之意、狂暴之意、变幻莫测之意、连绵不绝之意……等等,所有的水之意境都缓缓的集中在黑刀之上。

老爷子紧张的等待着,慕容嫣则是一副我男人绝对没问题的表情,天涯想要制止,但慕容无涯此时就像是不在服务区的手机一样接收不到它任何的意念。

慕容无涯动了,他双眼微睁,眼神好似神邸一般无情,缓之又缓的轻轻劈了一刀,没有摧毁任何东西,甚至连空气都没有波动,但,慕容无涯的身上却开始像碎了的玻璃一样崩裂伤口,不过,他的脸上却像孩童得到了心慕已久的玩具一样,展现出极度满足的笑容。

天涯终于联通了和慕容无涯的意念连线,它颇为懊恼的说道:“你……你……你太大胆了,你可知道,这样将天地间的意境转化为纯粹的肉身近战之力,就算是身体强悍如龙族也仅仅只是转换一两种意境而已,而你……你……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开始练习《惜花令》。”

慕容老爷子像是陷入了一种科学家探索未知的状态,自动忽略了慕容无涯的伤势,若有所思的说道:“以往修行者之间的争斗,都是远距离的你来我往的施展各自领悟的杀人之术,或许,自你开始,修行者的那种飘渺似仙的战斗风格将会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也许,单以杀人技能来看,你或许有希望开宗立派,成为真正的一代宗师。”

慕容无涯对自己展现的绝强战斗力,自然是高兴的,但,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刚才确实太莽撞了,天地间的意境本就不应该以肉身之力强行模拟的,他虽然成功了,但他也知道别说什么开宗立派了,就算是让他教一个徒弟,那也得那个徒弟天生就是肉身强悍的不得了的才行。

慕容无涯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说是支离破碎,那是一点都不过分,他也知道天涯说的对,如今自己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借助《惜花令》这个可以不断提升身体生机和强度的双修功法。

慕容无涯想了又想,还是老实的给爷爷、嫣儿如实说了自身的情况,也将《惜花令》全盘倒出,然后,就虚弱的坐在了地上,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其实,慕容无涯知道,就是不双修,他也死不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体内残余的佛力已经开始孜孜不倦的修复他身上的创伤了,而且,他还可以感觉到,当身体再次恢复后,他的身体强度有可能会再上一个台阶。

慕容无涯没有说出佛力的事,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光明正大的提出和慕容嫣一起双修的机会,自从深入了阴九凤的要害后,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催促着他确实迫不及待的想在慕容嫣身上施展自创的爱爱一百零八式,再说,天涯也说了,要想救嫣儿,唯一的出路就是勤加练习《惜花令》,虽然老爷子已经同意他们圆房了,可谁不想能快一天,就快一天呐。

慕容嫣听完后,有点扭捏,有点娇羞,但她更多的是担心情哥哥的身体情况,她是真的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情哥哥有一点的伤害。

老爷子仔细揣摩《惜花令》后,说道:“果然是双修的奇功,居然不是单纯的采补之法,而是双修互补的奇功,不仅是你恢复身体创伤的好办法,也是救治嫣儿的好办法,但,你目前的身体状况确实不能和嫣儿双修,否则不仅不能救嫣儿,反而会因为修补你的身体而彻底要了嫣儿的命。”

慕容无涯点点头,他也不是现在就要那个啥,他是希望等佛力将自己的身体创伤修复后,可以明目张胆的快一点和嫣儿双修,想想嫣儿的天真童颜,想想嫣儿凹凸明显大一号的有致身材,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兄弟。

慕容嫣决然说道:“我愿意。”

老爷子爱怜的摸摸孙女的头,说道:“你现在生机本就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即便是你愿意付出你的生命,对无涯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慕容嫣着急的说道:“那怎么办?”

老爷子看向慕容无涯,说道:“那个阴九凤现在在哪里?”

慕容无涯虚弱的回答:“应该还在那个山洞里,本想着和爷爷汇合后,就去解除她的《迷魂大法》,可没想到,一直耽搁到了这个时候。”

老爷子肯定的说道:“阴九凤天生对火属性敏感,体内生机旺盛,你就先和她双修吧,等你身体恢复了再和嫣儿双修,尽快治愈嫣儿。”说完,老爷子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

慕容无涯双眼含泪,对着苍天高呼:“我这是什么命啊?娘家人居然催着我劈腿?而且还要亲自将女人带到我面前?这到底是该高兴呐?还是该高兴呐?还是该高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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