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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个男孩

小东是那种成绩不好但从未想过要辍学的人,很努力的抄袭作业很努力的考试作弊很努力的追妹子很努力的装逼打架很努力的的对朋友好,是那种除了学习以外都很努力的人。他能进入我们班级绝对是鬼使神差,我们上初中那几年甲性H1N1流感有点肆虐,各个公共场合随处可见查体温的站点。很不幸那天小东发烧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被隔离了,似乎隔离了很久至少足够他重读初二。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同学,对于他的第一印象已经不记得了,在成为一个小组成员之前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陌生人一样。

他大概就是那种青春期走了样的孩子吧,不再认真学习也不再在乎学习,晚上拼命熬夜,白天努力睡觉。那是我们都认为这是坏学生的生活,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可到大学的时候我成功的做到了。每次抄我的作业要篡改选择题答案怕答案都一样被老师发现,然后每次都比我得分高。

他的倔强

勤劳的班主任重新分了组,而且我成了组长,小东也被分进了这组,这不科学,组长都是前十名的人才能干啊,小慧也在这组。

很快我们成了唠友,晨读说,自习说,上课也说很快报应来了。那是一节普通的化学课,老师让我们背化学方程式,我们两就聊天,很快老师就让我上黑板写方程式,我凭借记忆勉勉强强写下来逃过一关小东就没那么幸运了,对于他那样的学渣来说这比追妹子难太多。就在小东无计可施之时,只见化学老师拿起直径好几厘米的棍子向小东的腿抽去,嘴里还说,看你们好久了,还说,你要是会了也行啊。当时我真的吓坏了。小东太瘦了,打群架他从不上场,都是他哥们顶着,这次竟要受此死肉之苦。我猜以他的脾气绝对不能忍啊,可他竟向老师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那一刻,我才知道,无论平时多么厉害,他也只是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也会害怕老师,并不是百毒不侵。其实他也希望得到老师的承认和家长的认可,有一次期中考试结束以后,他对我说你考这么好你爸一定很满意。我的成绩其实不算特别好,对他来说可能已经很好了。内心也渴望成为那种让所有人满意的人吧。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他对谁低过头,餐厅买饭有人碰他一下他要撞回来,他宁愿找一堆哥们打架,也不说一句对不起。他宁愿被数学老师用桌子压在身上也不求饶。

他被数学老师修理的原因我早就忘记了,但壮烈的场面至今无法忘记。数学老师让他蹲到桌子里他说蹲不进去,老师也是暴脾气拿起桌子就压他,书掉了一地水也洒了一地,可他仍旧倔强的挺着腰,那时我是他同桌我低声对他说你就先认错吧,他没认错一直和老师僵到下课。我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人,也一直不认为他是个倔强的人。直到毕业前他被数学老师修理过很多次,不过他不在像第一次那样和老师针锋相对吧,但似乎一直也没让数学老师满意。

那个年龄的我们其实需要一个榜样的力量,为人师长的老师没有给我们一个我们想象中的伟岸的高大形象。所以我们不服,所以要挣脱,所以要挑战权威,所以让自己吃尽苦头也不回头。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其实现在才知道整个世界也救不了我们。也许当时的老师没有那么急于去征服每一个学生,给我们点空间,我们会变的更乖一点。老师似乎总想要证明自己的神圣不可侵犯,所以他们总是要求很多很多。当老师一遍遍重复学习不是给他们学的时候,我们真的以为是为他们学的,后来我听到了更真切的答案,他来自于我的高中老师,他说不要以为你们学习是给我学的,给我学我不用你们这样的。很久以后我们才开始理解老师的苦口婆心,理解一切都是为自己,你看吧无论你现在身处何处,你的老师都还在自己的岗位上耕耘着。

他的妹子

小东身边从不缺妹子,不是因为他多么吸引人,只是因为他一直找妹子。一开始他喜欢我们宿舍的乖巧小妹,无奈妹子勉强一直拖拖拉拉没说同意。她和妹子一开始是好朋友,但暧昧成分已经很足了,所以他就写了情书,妹子很快回了。他说,那谁回我信了。我说,哦,拿来我看看。他说,丢了。过了几节课他又说,还是给你看看吧。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蛋子,厉害了我的哥情书就用这破纸。

没有得到回应,立刻换人。被他看上的第二个妹子很快就答应了,一开始挺好,女孩很爱生气他哄的也很带劲。只要女孩不松口他就一直向女孩扔写着对不起的纸条。我说,你不会写SORRY么,soory多简单。他说,是呀,咋写!我说,你看你扔这么多纸条她都没看,先扔几张空白的再继续扔吧。我承认我坑队友了,妹子看了空白的纸条。人总是重复做一件事是会烦的,小东对于每天哄妹子的工作有点厌烦了。妹子生气的时候他不再问我该怎么办了,他说累了但不想说分手,想把说分手的权利给妹子。可妹子就是迟迟不说,姑凉谈恋爱要长心啊!后来他们分了,不知道谁提,毕业之前关系处的很僵。

后来你肯定知道了他又谈妹子了,这个妹子谈的比较长,一开始他为妹子就在我们那上了高中,后来妹子为了跟他在一起转学去了他的地方。他们就这样一直一直谈了好久,从中考到高中到文理分科再到会考,好长的青春岁月都给了彼此,但他们没熬到高考就分了。小东清除了所有曾经过恩爱的痕迹,删除了所有照片,一切都像没法生过一样,他又单身了。这个陪他走过漫长马拉松的妹子,没能成为他的终点,现在妹子快要结婚了。妹子应该已经不会再时常想起这个给过她温暖和伤害的人了吧,偶尔想起也会嘲笑当年的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勇气吧。陪你疯狂过的人未必能和你一起岁月静好。我们会在不同的时间里遇见不同的人,错过很多错误的人,终究会找到那个对的人。那个人会包容你的一切,会给你安逸也给你疯狂。

我并没想批评小东的做法,因为他在爱妹子的时候是真的再用心爱,不爱的时候也会放手,给自己自由也给别人自由。他对妹子爱的时候是真的用心付出,妹子想要的,他都会办到。妹子感冒了他会搞到感冒冲剂,妹子提一句想吃巧克力他都会记在心里。但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吝啬自己想清楚一段感情的时间,他的感情似乎从未出过空窗期。他一直那么努力的追妹子,一直都活的随心所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和生活态度,我不能说别人不对也不会说自己错了。生命是活给自己的,不要去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改变,也不要为了迎合别人而放弃自己的想法。你就是你,不关别人的事。

初中毕业以后基本没在联系小东,只是偶尔看到他的动态更新。高考出成绩以后,我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准备去哪读书。他说,分太少不一定上了。

再后来,看他朋友圈知道,他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很漂亮,他也变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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