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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炼

尽管已经到半夜,可是部落却仍像过年一样,家家户户的厨房都在忙碌着,忙碌了半天都没有吃东西的,现在也都在生火做饭吃!在凶禽猛兽出没、人命如草芥的丛林中,部落里的人的要求很简单,吃得饱,穿得暖,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习武场篝火跳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挂着满足的笑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小孩子们在场中胡乱穿梭,嬉笑玩闹,追逐个不停!

“咚咚咚…...”这是习武场集合的鼓声,小孩听到这鼓声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停止了玩闹,开始集合,聊天,练武的青壮年们一个个满怀期待的走到一起,妇女老人们则笑盈盈的看着有序集合着的男人,小孩们!

“洗澡水已经备好了,现在依次排队给我去洗澡,完了晚上睡个好觉,明天你们就会更加强大”黄衣老人笑着说道。

“嗷……不……”一群孩子闻听全都惨叫了起来,尽管再不情愿,还是慢慢走向澡堂。

今晚的洗澡可不是一般的洗澡那么简单,所有的洗澡水都是由部落里收集到的珍贵药材熬炼而成,药性霸道,每一次洗澡对于这些小孩子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折磨,但是对于那些早已经洗了十几二十年,并且已经尝到甜头的青壮年来说这样的沐浴却是一次享受!就像一个经常吃辣椒的人,不管每次被辣椒辣的何等惨痛,总是会在下一次吃的时候放的更多一样!更何况这次出猎收获非常巨大,得到了很多珍惜兽血,兽骨,这次的药浴想必比以往要更加猛烈!

“真是一群傻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赶紧去,每人泡一个时辰,循环三次,”黄衣老人指着那帮叫苦连天的小屁孩说道,然后又温和的对着小一朝说道:“一朝,你可以回家了!”

“哦也,我可以回家了,哈哈!丑鱼,你慢慢泡哦!”本来已经脱下了裤子的小一朝高兴的跳着说道,随后裤子都不穿就往一边的大石屋跑去!

“崔凯爷爷,为什么一朝不用泡澡啊?”丑鱼撇着小嘴问道。

“哼,你以为你们都跟一朝一样啊,现在一朝领悟了人纹,自然对身体没有那么高的要求,需要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放到人纹的修炼上去,可是你们这些臭小子,要是不把身体练得更加强壮,你们怎么在这群山里活命!现在多吃点苦头也总好比以后被猛兽吃掉好些。”崔凯板着脸教训道。

说完看见一个个泄气的样子,甚至那些青壮年也有点受打击,于是又接着说道:“其实在传说中身体练到极致并不比人纹差,只是我们部落缺少真正的体术传承,只能靠这样的方式让你们的身体变得更强,一朝天生身体孱弱,这么多年来怎么补身体都强壮不起来,所以他能领悟人纹只能说明他比较适合修炼人纹,我们也早就告诉过你们,人纹的修炼不必强求,说不定哪天你们就领悟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们最好先把身体给我练好!”

“那崔凯爷爷,你领悟人纹了吗?”谷童问道

“说来惭愧,我也没有领悟,但是我练的体术,比起你们另外那些个领悟了人纹的爷爷,我也不差!”

“那你能给我们看看体术的威力吗?”

“也罢,给我睁大眼睛看着。”说完叫崔凯的黄衣老人身体微蹲,然后后肢突然发力一蹬,只见一条黄色的残影略上近五十米的高空,随后带着一股猎猎的声响俯冲之下,砰的一声然后站到了习武场外围的一块巨石上面!随后轻轻一跃,跳到了地上,慢慢往澡堂走去,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噗”的一声,那块巨石就成了石粉,散落在地上。

澡堂前面那些从来没有看到过崔凯身手的族人,特别是小孩子都张着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原来体术也可以这样厉害!

“小兔崽子们,看到了吧?感觉怎么样?”

“我先,丑鱼,你丫的每次都最磨蹭的家伙现在挤什么挤。”一个小孩大叫道。

“我要泡澡……”

“二蛋,你丫的先去把脚洗洗再来,臭死啦!”

……

看着从来没有这么积极想要沐浴药液的熊孩子,崔凯也欣慰的笑了笑,只是眉宇间依然有些淡淡的忧愁,没有人比他清楚练体一道是何等的艰难,入门容易,进阶难啊!要不是自己有些奇遇,不然也是走不到现在这个程度的!

澡池中,药水蒸汽氤氲,一些老人还在不断的向里面扔下一株株药草,不时还会放进去一些绿色的七彩蟒血液,偶尔也会扔下几条色彩斑斓的千足蜈蚣,百足蜘蛛等,让原本就黑乎乎的药液变得更加粘稠,跟墨汁似的,很吓人。可是即使是这样,一群孩子仍然呼呼的就脱下了衣服往里跳。

只是一阵又一阵的惨叫仍然让旁边的母亲们直掉眼泪!

“救命啊,身体跟被刀剐一样,皮肉都裂开了!”

他们呲牙咧嘴,手抓脚蹬,一个个在澡堂里游来窜去,有点像油锅里的鱼!

就这样,几十个孩子一批一批的被扔进去,大多数都叫的很凶,不断挣扎,但是就算都痛的满头大汗,但却没有一个像往常一样往外爬的。

至于小一朝,等他蹦蹦跳跳的跑回家,刚一跨进门槛,只见一口巨大的铜鼎正在熊熊烈火的猛烈烹煮下,沸水滚滚。爷爷陈仁斌就站在一旁不断的往里面扔各种药材,兽骨!看到这一幕的一朝转身就想跑,结果被爷爷一把给抓了回来抱在怀里!

“一朝,虽然你领悟了人纹,可是你依然要继续练体知道吗?因为以后不管你的人纹修炼到何种层次,你脆弱的身体终将是你的一大弱点,我们没有好的练体传承,全靠着先祖留下的一些辅助药方才让我们部落里的人的身体都能变得如虎豹般结实。我们可以不敬畏神明,可是一定要对给我们打下这么大一块立身之地的祖先有一颗敬畏的心,你明白吗?”

“爷爷……”看着认真的爷爷,小一朝伸着小手抱着陈仁斌的脖子,对着这个从小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老人,小一朝打心底尊敬他!顽劣只是他这个年龄的通性,同样,他也有这个年龄不相符合的懂事!

等大火熄灭,并且一股异香从铜鼎中传出,陈仁斌放下一朝,对着铜鼎一挥手,一股清凉的气息扫过铜鼎,顿时翻滚着的药液就变得温和了,然后对着小一朝说道:“来把衣服脱了。”

一朝一进入到铜鼎就感觉周身的经脉都像活了过来,自然的舒展开来,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觉弥漫着整个身体!正当他扑腾扑腾享受个不停的时候,陈仁斌提了两口黑鼎出来!

打开其中口黑鼎的封印,顿时冲出虚影,之间里面出现一道赤霞,凝成一只火鸟,巴掌大,沐浴在岩浆中,威武而神圣!陈仁斌的掌心符纹闪动,一掌将火鸟拍散,顿时一道赤霞融入鼎中的明黄色液体里!

而另一个黑鼎的封印打开后则冲出一只长角天狰,灰墨色的身体,完美的线条,五尾一角,四蹄踏阴火,幽淡慑人,它张嘴怒啸,只是同样被陈仁斌一掌击散,化作一道墨霞落入黑鼎内。

随即陈仁斌便把两个铜鼎内的液体依次全部倒入铜鼎内,顿时还在扑腾扑腾享受的小一朝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隔着老远的澡堂里的孩子们都能听见一朝的惨叫声,一个个同样在澡堂里忍受着折磨的小家伙们顿时忘记了疼痛,都喜笑颜开的!

“听,是一朝。”

“哈哈,原来一朝也这么惨啊”

“从来没听他叫的这么惨过,看来这次是真的被族长爷爷收拾了!”

……

“一朝体质很怪,你看,现在他的双截纹竟然在自行运转,帮他炼化药力,”蒙元捋着胡须对着陈仁斌说道。

“是啊,一朝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样,这些年来我们也基本明白了,一朝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纹领悟者,之所以直到现在最近才领悟人纹,其实是因为他身体需要的能量太大,我们这么多年来给他进行的药浴直到现在才开启了他手上的少府,神门**成就双截纹。”褚司南感慨道。

“唉,我们耽搁了他三年时间,现在既然知道了,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给他最好的条件让他成长!”盖木神情坚毅!

这场药炼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天明时才基本完成,早已筋疲力尽的孩子们被各自的家人抱回家休息!今天就练功了!

小一朝在铜鼎中不断翻滚,这时他已经失去了感知,只知道一股又一股的暖流不断的汇入身体各个部位然后消失,慢慢的也就不那么痛了!而且,此时心中那篇爷爷传给自己的符纹竟然变得越来越清晰,“授金玉以镇五狱,持龙壁以御海渊,铸九鼎……”那篇经文也不断的在重复,竟然带动着那些暖流以一种奇异的轨迹在身体里流转……

当所有一切都结束时,老人们开始收拾残液,继续加火,将其熬干、制成药散。这些药散对族中的妇孺来说也是一些一些必备良药。毕竟生存环境恶劣,凶兽难猎,不然也不至于在孩子们用过后继续这样熬成药散,一点也舍不得浪费。

孩子们都睡的很沉,直到第三日早上,这些孩子们才幽幽醒来,结果这些小家伙都哇哇大叫,因为身上脱落下一块块老皮,床上黏糊糊的臭气熏人,而且肚子饿的不行。

“我要洗澡,我要吃饭……”

家家户户鸡飞狗跳的忙着给孩子们准备饭食,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龙精虎猛的样子,大人们心底都乐开了花!

效果真的很明显,孩子们不仅精神更足了,而且气力增长了很多,体质显著增强,但如果说脱胎换骨那就有些过了,也不太现实。

“咔嚓咔嚓”

闻声进入一朝房间的陈仁斌差点没给气的背过去,原来一朝正闭着眼睛张着小嘴可劲的啃床头柜,楠木做的床头柜已经被啃掉大半了!赶紧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一朝屁股上。

“嗷呜……”一朝一下子从梦中醒转过来,顿时看见正在吃的不亦乐乎的红牛腿变成了眼前的一堆烂木头,竟然“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双手不住的往床上捶,结果,“砰砰”两下,金丝黄楠木做的大床直接碎成块了。

一朝哭的更凶了……

看到这一幕的陈仁斌真是头都大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一朝的体质变化,力量增长太大,现在根本不适应自己的力量才造成了这样的效果,赶紧抱住一朝轻声安慰。

“好啦,乖一朝,爷爷这就给你去拿吃的,真是个倒霉孩子!唉……”终于等一朝平静了下来,陈仁斌边这才叹着气边赶紧跑去厨房给小一朝拿吃的!不过想起一朝的变化心底又由衷的感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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