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黑子的司机闻言,脚下一踩油门,警车直接窜上了主路。
“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真不容易,守良感激不尽,多谢未来的市长大人”姬守良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眼睛直勾勾的宋中德。
“贤侄,敢问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谋财还是为了其他的?”宋中德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瞟姬守良的脸色变化,一遍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两家本是世交,姬守良的父亲和宋中德是拜把子的兄弟,宋中德和姬守良的父亲在战场上相识,随着中国经历了十多年的漫长战争,两人在战争中度过了漫长的十三年。两个男人的情谊是在战场上结下,宋中德也为了救姬守良的父亲舍生忘死,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只身闯入敌营,姬守良的父亲为了救宋中德一命带人劫了看守所。两人的命运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可以说是血液交融,是彼此最好的后背。
后来宋中德娶了一位权贵的女儿,姬守良的父亲姬安全娶了白城首付的女儿,两人各自有了归属,不久之后两人的妻子各自有了身孕,中秋节前夜,姬安全和宋中德带着妻子在白成河上赏月,饮酒助兴。几杯浊酒下肚,两人定下了这样一个约定。如果他们两人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男孩儿,就结拜为兄弟,若都是女孩儿,便结拜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两人就结为亲家。
就是这样一个约定,伴随到了姬守良十岁那年,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安静了十二年的姬家。那一年姬守良刚刚十三岁,姬守良被这惨绝人寰的叫声从睡梦中惊醒,当他揉揉眼睛准备下床的时候,管家满身是血,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姬守良的屋子。
管家满身是血,后背被人砍了一刀,伤口很深,血不停的流出,白森森的肋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刺眼。姬守良发出一声尖叫。
“少爷,赶紧跟我走”老管家拖着伤口一把抱起姬守良,连换洗的衣服都来不及带,就匆匆下了楼。
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是让姬守良终身难忘,宋中德满脸狰狞,手持一把东洋长刀对着姬安全的腹部切了下去,姬安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姬守良藏身的位置,死不瞑目。姬守良的母亲早已经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显然早已经气绝身亡,同样倒在地上的还有姬家上上下下十二口活人。
三天以后,警察到了姬家开始收尸,有个警察却发现姬安全的眼睛怎么处理都是睁得大大的,瞪得在场的所有警察心里发毛。等警察将姬家十二口人全部埋葬在乱葬岗的时候,老管家带着姬守良在乱葬岗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那天晚上姬守良梦见父亲的眼睛闭上了,姬守良发烧了,叫了一晚上的父亲,要不是老管家把姬守良送医馆的及时,恐怕姬守良早就死于非命了。
十二岁以后的岁月,姬守良是在老管家每天的监督下度过,在思念父母和复仇的意念催动下度过。十六岁那年,老管家旧伤复发,扔下姬守良撒手人寰。
而这起案件的主办警察正是时任白城警察局重案组组长宋中德,姬守良的父亲得到了一个试图刺杀政府要员的罪名,人死了,名声更加臭。
“你这几年做官做的挺舒服的,都快要当市长的!威风够了,可你看过白城河西边的乱葬岗吗?那里有十几双永远都合不上双眼的鬼魂,他们做鬼了都不得安宁,你每天睡觉前不想想自己造的孽吗?”
姬守良气急,照着宋中德面门狠狠一拳,宋中德闷哼,疼痛牵扯到了肩膀的枪伤。
“守良,这些年我每天睡觉前都在祈祷,这些年来过得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是一种多余”
“祈祷……祈祷就能赎清你当年犯下的罪恶,祈祷就能解决一切?你杀了人,祈祷祈祷就没事了?”
“我根本不记得我当年杀了人,我……”宋中德话未说完,黑子前脚一踩刹车,宋中德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前面座椅的靠背上。
“三哥,咱找个地方剁了这老家伙,敢做不敢当的家伙,一句不记得就想推倒这么多死者的亡魂吗?”
“去花园广场,让警察来把他领走”
“局长,我们……我们……”两个浑身衣服被拔得仅剩一条白色内裤的警察蜷缩成一团,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遍躺着的是密干小组的谢东。谢东已经没有了呼吸,法医鉴定早在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身亡,死亡原因是颈椎断裂。
“警车被盗,凶手装扮成了警察的样子,袭击了这两人偷走了警车,致使一名警员身亡,现在我方正在组织警力全力抓捕罪犯”
外事组组长章丘明汇报道,今天整个市政中心的安保事宜由他本人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局长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最为重要是市长竞选人被犯罪分子掳走,这件事的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大,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全国的笑柄了。
“我限你两个小时之内将犯罪分子抓捕归案,要么你走人,我这局长不干了”
警察的职责就是抓犯罪分子,抓贼,抓坏人;犯罪分子的天性就是搞破坏,做更多更大的坏事。这是一场天性和天职的对抗。但是姬守良的天性并非如此。
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娶个漂亮的妻子,那时候姬守良心目中的完美新娘是宋茜茜,宋中德的女儿!姬家惨案之后,宋茜茜成了姬守良严重的一只恶魔,一个披着美丽外表的恶魔,宋茜茜的父亲宋中德是个大坏人。
“三哥,前面有警察”
宋中德:“守良,有空抽时间回去看看茜茜,你们也有十年未见了,你伯母和茜茜都很挂念你”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我今天就让你先去见阎王”
姬守良掏出手枪,夹着离开了警车,枪口对准宋中德的后心,一边向前走,一边冲着其他警察打点头招呼。
宋中德见逃跑有希望,对着路边的警察一个劲的使眼色。
“宋议员好”有警察上前热情的问好,毕竟这些高管平日里不是谁都有机会接触得到。
“赶紧叫救护车,宋议员中枪了,需要紧急救护”姬守良冲着一旁的警察大声喊道,两个警察闻声,立即去叫救护车。
黑子:“宋议员,您要是再敢刷什么小把戏,这子弹可就从你的后面进入你的肠里面,我保证法医最后会吧这颗子弹从你的大便里面取出来”
“忘记告诉您老一件事情了,那个带守良哥离开的管家就是我的父亲,您那一刀还不如干脆要了他的命,您知道他糟了多大的罪吗?”
“守良哥,警察已经把我们都包围了?左后方有一队防暴警察,正悄悄朝我们靠近呢!”
姬守良:“塔楼顶上有两个狙击手,这你还没有注意到吧!,他们要是现在开枪的话,正好可以击中我的太阳穴”
黑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看了看塔楼顶端,果然有两个黑点儿,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两道亮光一闪而过。
“他们正在矫正光差和风偏,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我们进入大楼玻璃门的时候,是射击的最佳时机”
黑子:“怎么办良哥”
“不知道,走弯道,不要走直线”
“守良,你俩现在放了我,跟警察投降,我可以跟他们说放了你们,你俩要是再这样负隅顽抗下去,迟早是死路一条”
“黑子,拿东西把他嘴堵上,太吵了”
宋中德话还没有说完,黑子便拿着一只鞋垫塞进了宋中德的嘴里,宋中德只能摇着头呜呜大叫。
“这老小子一路上洒了不少暗号,所以警察这么快就发现我们,再说那辆警车本身也有追踪标识,白城的警察能找到我们并不稀奇”
黑子低头一看,宋中德走过的地方血流成了一条线,洒了一路。
王德凯站立在警戒线后面,看着不远处劫持了议员的姬守良,恨不得立即把姬守良拉倒刑场上枪毙十次,甚至一百次都不够。
王德凯:“用喇叭向里面的喊话,下最后通牒”
“黑子,香瓜还有几颗”
“还剩下两颗,够吗?”
姬守良一笑:“玩儿一把,你堵住特警队三分钟,剩下的交给我
“王局长,听说我父亲被劫持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名女护士从救护车上快步走了下来,无视其余警察的存在径直走了到王德凯面前,迫切的问道。
“茜茜,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宋议员正在和犯罪分子就在里面斗智斗勇,我们正在准备营救你的父亲,他肩膀中了枪,耽误不得,以防伤口感染惹上其他的病,他年纪又大,需要紧急救护,我们正在想办法让医生先进去给你父亲处理伤口。”
“王叔,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看,起雾了,起雾了”
“那不是雾,是瓦斯气体”
姬守良接过黑子手中的两枚瓦斯弹,拉开了保险环,在阳光的照射下烟雾大概只能持续三十秒左右,在大楼和警察之间的视线被物体阻隔的这段时间,就是姬守良动手的最佳时间。
王德凯看了看浓厚的烟雾:“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