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再蕾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母亲，但今晚却不断做梦，母亲年轻清秀的面孔不断出现。
她太想念她温暖的怀抱，想要上前，母亲却突然消失不见，空留下她一个人，即便伸手，能抱住的仍只有虚空。
手机闹钟在凌晨四点准时响起，夏再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房间里没看到汤纪之。赤脚走到客厅，她的鞋子还在昨晚脱在沙发边的位置。
汤纪之从卫生间出来，赤裸着上半身，腰间别着一条洁白的浴巾，他的肌肉匀称结实，一丝赘肉也无，宽广的胸膛和紧致的六块腹肌，皮肤上有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着，整个人，完全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汤纪之走到她面前，嘴唇凑到她耳边，声线魅惑：“我身上哪块皮肤你没摸过，怎么还看得这么呆，要不要再来感受感受？嗯？”边说边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
夏再蕾一下恍神过来，抽回自己的手，刚想开口反驳，他却直起身子，淡淡地对她说：“去洗漱。”
十分钟后。
走出来时，看到汤纪之已经穿戴整齐，立在门口。
“我自己下去就行。”
汤纪之打开了门，：“走吧。”
他执意要送她，：“这是你昨晚送我的回报。”
凌晨四点多的城市，对夏再蕾来说，再熟悉不过。街灯亮着，大部分的人还在睡梦中，但也有许多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送报纸的工人们在路边分报纸，卖早餐小吃的摊主开始摆摊，像她一样特殊工作的人出行……盯着车窗外看了好一会儿，她扭头看看汤纪之。
他的侧脸轮廓线条比四年前更坚毅冷峻了，眉眼间既有突出的锐气又有沉稳的成熟。
他看起来触手可及，其实又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纪之。”她轻轻地唤。
“恩。”他温柔地答。
“我结婚了。”
“我知道。”汤纪之依旧平静。
“是真的，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有丈夫有孩子。”
汤纪之侧头看着她，还是那句：“我知道。”
夏再蕾眼睛看向车窗外：“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我，我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可以。我对别人动过的女人，不会再有兴趣，但是我一定要搞清楚离开我的女人，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不想留下来就离开了，就这么简单。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究。”
汤纪之一字一顿吐出来这句话：“因为我恨透你的背叛。”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欠我的，我会让你慢慢还。”
“你昨晚答应……”
“答应？你也曾答应陪我过每一个生日，现在呢？”
夏再蕾到达目的地，一句话都不再说，沉默着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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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新人致辞说：“我会永远爱你……”
这么高频率出现在婚礼的一句话，她今天竟听得流下眼泪来。人们爱的时候，爱是真的，可是时间经过，世事难料，有一天，不爱了也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