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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结发受长生

坐在马背上,狗蛋感觉自己大腿都快磨破了,但一想起父母的期望,忍着没有对二叔说。渐渐,狗蛋大腿内侧渗出暗红的鲜血,浸湿了马背,二叔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立即停了下来,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才知道是狗蛋大腿被磨破了。内疚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看见狗蛋小脸紧绷的样子,额头上还有一点虚汗,愧疚的说道:“狗蛋,你怎么不说啊,是二叔没想到,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颠簸。”说着说着愧疚之色愈加浓郁。

狗蛋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大腿内侧不断传来的疼痛,说道:“二叔,不要紧的,我坚持得住,继续赶路吧。”

“哎,你这孩子。我这出来也没有带膏药,你先忍一会。”说着,自己就下马,然后将狗蛋放到厚实的马鞍上,对着狗蛋说道:“离县城也没几步了,我们就这样慢慢走吧。”说完,就拉着马向前走去。

狗蛋坐在马鞍上感到很舒服,先前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马走得很慢,狗蛋也有机会打量周围的景物。突然,狗蛋感受到自己脑袋一阵清凉,疑惑的摸了摸头,这个时候,忽然那种清凉的感觉转移到了大腿上被磨破的地方。

清凉拂过,原本火辣辣的感觉也消失了,狗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敢对二叔说。本来也不疼了,还是装作有些疼的样子,龇着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太离奇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就像是几天前遇到白须老爷爷一样的离奇。

想起白须老爷爷,狗蛋突然想到自己的头被老爷爷摸过。难道那个神秘的老爷爷是仙人,在自己身上种下了仙术?一想到这里,狗蛋更不敢对二叔说了,他不知道说了这件事,对自己去求仙有什么影响。

想了想,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狗蛋也就决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秘密,不对别人说。

二叔是一个精壮汉子,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狗蛋在他脸上连一点汗水都没有看见。狗蛋很佩服二叔,好奇的问道:“二叔,你怎么没有汗水啊。”

二叔回过头,看了一眼小脸上布着几滴汗水的狗蛋笑了笑,说道:“你二叔我练过一些拳脚,这点路程不算什么。”听到这话,狗蛋更加好奇了,一直住在村子里,看到的都是一些种地的庄稼汉,狗蛋从来没有见过会拳脚的人。二叔的话,为狗蛋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和知道仙人存在,一样的重要。

没过多久,一个小城门就出现在狗蛋眼前,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狗蛋心里对城门里的事物很好奇。但是可惜二叔没有带他进城,而是在离城门还不到半里的地方就转了一个方向。狗蛋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要听二叔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二叔在几间青瓦房前停了下来,把马迁到一旁的水井边上拴好,然后一把将狗蛋抱了下来。拍了拍狗蛋的头,说道:“狗蛋,这是你二叔的家,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会我带你去族里。”说完,就跑进屋里了。

狗蛋在院子里小走了几步,摸了摸大腿内侧,发现刚才还血淋淋的皮肤,现在已经结疤了。他惊呆了,狗蛋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泛起一股害怕。这个时候,二叔也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小瓶子外面贴着一个四方的纸片,写着药字。

“狗蛋,让二叔看看你的腿。”二叔搬过来一个小凳子,示意狗蛋坐下。狗蛋知道自己大腿已经好了,他不想二叔知道自己的秘密,虽然二叔是自己值得信赖的亲人,但狗蛋还是不想告诉他,他不想徒添风波。只希望自己能被仙人选中,然后成为仙人,报答父母,以及二叔。

于是,狗蛋低着头说道:“二叔,我……自己擦。”二叔听罢,哈哈大笑,轻柔的摸了摸狗蛋的头,笑着说道:“狗蛋长大了,这些事是要自己做了,哈哈”

狗蛋小脸微红,接过二叔手里的药瓶,就往二叔指的房间走去。狗蛋走得很慢,为了不让二叔发现自己已经没事了。狗蛋知道二叔练过一些拳脚,对于这些外伤很了解。一扭一扭的,总算到了屋里。

关上门,狗蛋坐在床上,脱掉裤子,看着自己的大腿。一看之下,狗蛋一脸震撼,所有被磨破的地方都已经结疤了。狗蛋轻轻擦掉血痂,定睛一看,血痂下面的伤口都痊愈了,在他眼前的是一层光洁的皮。比周边没有被磨破的地方都要光洁,伸手摸了摸,狗蛋感觉像是在摸小孩子的脸一样,十分嫩滑。

约莫半个时辰,二叔走了进来。李然知道时候到了,先前他还担心自己骑了这么久的马,会有些疲惫。但脑海中的清凉,却让他感到格外的精神。带着一丝忐忑,李然跟着二叔到了李氏宗族的大宅子。

李然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大宅子,比书上描写的更让人眼花缭乱,雕梁画栋,青瓦红柱,一股庞大的气势席卷李然的脑海。边上的二叔看着大宅子,叹了口气说道:“狗蛋,一定要让仙人选中,为你父母争口气啊!”

李然重重点了点头,二叔也把李然引到了家族的祠堂。祠堂里,这个时候已经站了几十个人,祠堂最里面坐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一双昏黄的眸子盯着走进来的李然,不怒自威。

“叫外公!”二叔拉了李然一把,轻声说道。

看着上方的老者,对于这个外公,李然没有感受到一点亲切,而是一股浓郁的陌生。心里虽这么想,但是李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走上前去,双膝跪下,磕了个响头,叫了一声外公。

老者看着跪着的李然,听到外公二字,神色一怔,看着李然的脸,想起了自己那个不孝女,熟悉感愈来愈强,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女儿看着自己。猛然回神,发现李然还跪着,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

李然起身,重新站在二叔身边,静静的等待着仙人的降临。等待的时候,李然也暗自四下看着,发现祠堂里还有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其中有一个是一个女孩。

两个少年都神情倨傲,没有一点想跟李然打招呼的意思,女孩则一脸淡然,摆弄这手上的手链。

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服饰,李然突然感觉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有些畏缩的向二叔靠了靠,二叔也感觉到了李然的不适,轻轻拍了拍李然的胳膊。

不多时,祠堂外面跑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一脸黝黑。好奇的看着祠堂里的人,看到二叔,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李然好奇的看着少年,又看了看二叔,心里有些猜测。

“爹,你怎么不叫我!”虎头虎脑的少年笑嘻嘻的说道,完全不顾祠堂里的静默氛围。

二叔眼睛一瞪,低声骂道:“兔崽子,站着别闹。”少年吐了吐舌头,站在李然旁边。

“我叫李天,你就是李然吧!”李天拉了李然一把,低声说道。

转头看了李天一眼,李天轻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亮起一道剑光,一片五彩云霞缓缓落下。上座的老者神色猛的一变,起身迎了出去。祠堂里的其他人也跟着人走了出去。李然跟着二叔,发现有人看着自己,偏过头一看,发现是神色倨傲的两少年中的身材较矮的那个。蔑视着李然,鼻子轻哼了一声。李然转过头,没有理他,他时刻牢记着母亲的话,遇事要忍耐,何况对方只是微微有些挑衅。

走出去,剑光也消散了,一个白衣中年人站立着,双眼神光乍现,一脸冷漠,手中长剑发出一阵轻吟。目光在四个少年身上扫视了番,神色稍异,轻咦了一声。看着李然,眼中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

感受到仙人的目光,李然一阵激动,用力的抓住二叔的胳膊。李天一点也没有紧张,好奇的打量着仙人。其他三个少年皆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等着仙人发话。李然的外公,那个老者听到仙人的轻咦,脸上有些发红。心里有些猜测,但有些不敢相信。

走上前,对着仙人恭敬的说道:“恭迎上仙!”

白衣中年人略微颔首,神色也不再冷漠,说道:“这四个少年就是这次的人选吗?”

老者满脸恭敬,有些紧张的说道:“上仙,就是这四人。”

白衣中年人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说道:“今年李家运气还真不错,这四人都有修仙的资质。”

这句话如黄钟大吕,猛烈撞击着老者脆弱的心脏。一脸难以置信,好笑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老脸。惊疑不定的问道:“上仙,此话…当真?”

白衣中年人看到老者的反应,有些感慨。想当年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有修仙的资质,不比眼前的这个老者好到哪儿去,柔声说道:“当真。”

老者激动得老脸通红,急忙向中年人跪下,身边的其他人也立即跟着跪下。李然也是一脸激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选上了。想到家里的父母,心里一热,两行清泪不住流下。其他三个少年,也都神色激动。那个之前蔑视李然的那个倨傲少年此刻也激动的磕着头。李天却也奇怪,只是傻傻的笑了笑,但也跟着磕着头。

“好了,我也要尽快回去交差了。”说话间,袖子一挥,带着四个少年一飞冲天。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云端。祠堂外面的人一脸羡慕的看着天空,他们知道自家总算是能出仙人了。

老者一脸喜悦,大笑着说道:“来啊,准备祭品,我要祭奠先祖!”人群里立即跑出去几个下人模样的汉子。

二叔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发呆,嘴里喃喃着,“大姐、王哥,狗蛋有福气啊,我家那臭小子也有福气,呵呵。”这时,边上刚才和那个对李然轻蔑的锦袍少年站在一起的中年人发出一声冷哼,怪里怪气的说道:“老二,可别开心得太早,我听三叔说,到了仙宗还有一次选拔。哼哼,那个时候,有些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二叔偏过头,大眼一横,一股凶悍之气顿时从他身上迸发出来。中年人猛的一惊,走开两步,暗骂一声,然后向祠堂走去。看到自家大哥那副模样,二叔就很不爽,当年就是老大挤兑老爷子,才把大姐逼得离开家族,到鸟都不拉屎的乡下。李然的母亲是李家的嫡长女,和老二阴里阴气的是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因为是第一个儿子,也排行老大。

李然因为空中的罡风挣不开眼,在他稍稍睁开眼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把剑上,而这把剑比门板还大,浑身流转着丝丝霞光。看着下方急速掠过的山峦,李然双腿有些发软。

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另外三个人都紧闭着双眼,看来自己自己一个人睁开了眼。这时候,李然发觉前面的白衣仙人不知何时转了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李然被看得有些局促不安,也不敢看仙人的眼睛,就急忙又闭上眼睛。

白衣中年人见状,一阵轻笑。同时也奇怪为何这少年怎么能睁开眼睛,要知道没有一点修为的凡人,面对高空的罡风,是挣不开眼的,即使强行睁开了眼睛,也会在睁眼的瞬间被罡风弄瞎。

原本对这个老实的孩子告诫一番,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事也没有,也就放任他了,只是心里对这个少年很好奇。突然,中年人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李然的眉心,顿时心中惊疑不定。

不一会儿,李然感觉四周的罡风在变弱,眼睛睁开一条缝,李然看到前方梦幻般的景象。一座笔直的山峰直插云霄,五彩云霞围绕,盘旋而上。五彩雾云的遮掩看不清细貌,李然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石头颇为古朴,但又萦绕着缕缕霞光,极为炫目。云雾中,不时传来几声兽吼,让李然对这座大山充满了好奇。

石门外,无数的石台如漫天星辰一样,遍布虚空,各种霞光在石台上流转。石台下,赫然就是万丈深渊,以及浓浓的云雾。接近石门,一条青石小径从石门出盘旋而上,直抵云雾深处。云雾深处,模糊可见一个宏大的建筑,有阵阵七彩霞光环绕。一种顶礼膜拜之感,截然而生。再往后,便是浓厚的云雾,李然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洞天福地,能者居之。这便是无极宗所在之地,无极宗是云州西陲的修真门派之一。一千年前还曾是云州最强,只不过后人青黄不接,现在变成了二流门派。雄伟的山门,也成了唯一一个当年留下来的荣耀。虽然不及当年,但依旧是方圆万里所有凡人家族向往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们也被放到了地上。李然发现自己站在石门外,石门上书着“无极”二字,刚开始李然没有看懂,想了一会才知道这两个字是古体字,现在基本上不用了。要不是自己以前看过一本全是用古体书写的杂书游记,现在肯定不认识。心里也庆幸,庆幸二叔给自己带的书。

“陈师叔,这四个人就是新弟子吗?”石门边上的守卫的两个青衫青年中的一个马脸青年,对着白衣中年人恭敬的问道。

白衣中年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然四人,笑了笑,称是。

四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还在发着呆。那两个李家少年,此刻早已没有倨傲之色,满脸的震撼。那个女孩也放下了手链,看着石门所在石台外面星罗密布的石台发着呆。

李然也一样,一阵心潮澎湃。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生活,心里就是一阵火热,但心思一转,想到家中的父母,浓郁的思念顿时盖住了兴奋,望着石门外面,眼中满是忧虑。李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这个时候,脑海中的清凉感再次出现,激荡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李然紧握拳头,为了父母,为了自己,自己一定要成为仙人。

过了一会儿,白衣中年人御剑离去,四人跟着马脸青年登上盘山小路,到了青石小路尽头的一处大殿。乾坤阁,斗大的古体镶刻在不知名的古木上,字体边缘流转着缕缕青光。这时,古木传出一阵阵清香,让几人十分舒服,像是灵魂受到了洗涤一样。看着几人一脸享受的样子,马脸青年也没打扰,微微露出一丝浅笑,坐在摆上的巨大青石条等着。

这是一场洗涤,是所有修真者都眼红的。但这种洗涤只有一次,就是从凡人踏入修真的第一次洗涤。之后便没有了,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作用微乎其微。这种清香只有对凡人之身有用,往往都是大门派用来提升初入门墙的弟子资质的不二选择。

但也别小看了这场洗涤,只有底蕴深厚的大门派才能有这个实力,只有拥有圣檀木,才能制造出这场深入灵魂的洗涤。只能说李然几人运气好,虽然无极宗盛名不再,但是一些底蕴还是残存着。

这时,大殿里也有几个目光放在几人身上。李然没有发觉,他已经沉浸与这场造化中了。其他人和他一样,怪异的是,马脸青年也没有发觉。

过了大约半柱香,几人悠悠醒来,马脸青年立即施了一个清心术,将他们弄清醒,然后将他们带进大殿。

大殿里,坐着几个身穿深色衣袍的人,最上面坐着的是一个面含微笑的白发老者,左边首座坐着一个大脸中年人,一脸漠然。再下面,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小眼睛眯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人。

右边首座,却是一个中年女人,一脸冰霜,李然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目光。看她的时候,他诡异的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冰寒,如坠冰窖。

而后坐着一个黑脸大汗,浑身肌肉涨起,把宽松的衣袍都撑了起来。浓眉大眼,淡淡的看着下面的四人,目光中充满审视。

突然,尖嘴猴腮的矮小中年人盯着李然,眼中冒出一道精光。旋即起身,朝白发老者一拜,指着李然有些激动的说道:“掌门师兄,这个孩子与我有缘,希望掌门师兄能让他拜入我门下!”

白发老者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看了弓着腰的师弟。抬起头,看向李然,眼中突然出现玄奥的符文,微微一动。白发老者便看清了李然的资质,四灵根,只能算是下等资质。但他知道师弟不会为了一个四灵根,反应这么大。目中符文再次转动,李然整个身体的如同被剖开一样,小到最细小的筋脉都出现在老者识海。

筋脉也有大半天生堵塞,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李然,摇了摇头。最终他还是没有看出李然有什么不同,师弟还弓着腰,轻笑了一声,说道:“好吧,就拜你为师吧!”

这个时候,李然也知道自己的师傅就这样草草的被决定了,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但转念一想,自己能拜一个仙人为师,还有什么不满的。想起母亲说的话,急忙走到尖嘴猴腮中年人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中年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然的头,拿出一个锦囊递给李然。

李然不知道这个锦囊是什么,接过之后,就立马放进了衣服里。这时候,边上的大脸中年人说话了,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三师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慷慨啊,一出手就是一个储物袋!”

“呵呵,哪里哪里,哪儿有二师兄......”也不说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大脸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微变,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一脸恨恨的看着尖嘴猴腮中年人。其他三人,见怪不怪,老二和老三一直不和,一些小摩擦经常都有,也都没理。但都暗自运转神通,扫了李然一眼。显然,他们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解的看了李然一眼,就不再看他了,转而看向剩下的三个人。

最先有了师傅,但是李然没有开心,就在刚才自己接过名叫储物袋的锦囊的时候,他不小心瞥到了自己师傅,那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目光也带着一丝侵略性。

李然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傅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收自己为徒,一定别有企图,心里对自己这个师傅,开始抱着一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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