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第三届兰复大学足球系列赛正式开赛——”一声令下，场下一片欢腾。首先献上表演赛的两支球队已经在场边做准备，学校领导和全校师生都会观看表演赛。因此表演赛和决赛都成了众矢之的，备受瞩目。
“牧晋，怎么样？”柏舟笑着问道，戴上了去年系列赛冠军球队的队长袖标，“敢不敢带着那群大一的小孩子踢啊？”
徐牧晋似乎心情很是愉悦，他把白潇洛对他的回应视作自己幸运的开端，“当然。我什么时候那么胆小了？”
柏舟伸手与他击掌。那么多年来，赛前每每击掌即为宣战，其中的意义无需多言。
“牧晋，平时赛前我不会刺激你。不过今天可不太一样哦。”柏舟微微笑着把目光转向场边。徐牧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白潇洛站在秦信寒的身边，秦信寒高大的身影下白潇洛浅浅地甜笑着，浸透着愉悦的气息。但这气息却似乎并不是来源于他，而是她身边的秦信寒。
徐牧晋轻声笑着，“我记得我很多年前就告诉过你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足球赛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柏舟微愣，“你今天……很不一样啊。”徐牧晋不禁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见这一幕也不觉得心痛了。”
“喂，你小子不会又喜欢上别人了吧？”一直站在不远处偷听着的汪语谭忍不住插话道。
徐牧晋笑而不言，对于他来说，问题的答案却是很明显了。
一声哨响过后，表演赛即刻开战。
“你为什么喜欢足球？”秦信寒突然开口问道。
白潇洛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因为足球的进球比篮球少。少则珍贵，得来才更加来之不易，而一球逆转胜负的奇迹也不在少数。”她轻勾朱唇，“这理由很可笑吧？”
秦信寒微微颔首，“很可爱的理由。”
俏皮一笑，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徐牧晋飞奔的身上。“别传中！给我，给我球！”焦急的侧颜，鬓角淌下混浊的汗水，棱角分明的身形在边路飞快地向前冲去。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刺痛，她起初以为是幻觉，却渐渐发现这刺痛越来越深，伴随着蜂鸣声。她痛苦地捂住了双耳，“不……”
“小洛？你怎么了？”秦信寒见状不免有些慌乱，“小洛！”
白潇洛跪倒在地，头部的阵痛一次次袭来，程度一次次加深，蜂鸣声让她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喊叫声。
“快送医务室！”秦信寒喊道。
场上的徐牧晋脚下有一瞬的迟疑，他听见了场边喊着“出事了”的声音，就在他回头的瞬间，球从他的身边擦过。白潇洛被秦信寒一手抱起，跑出了场内。
“喂，徐牧晋！你在发什么呆！”一名队友愤怒地呼喊着。
柏舟却轻轻撇撇嘴，低声自语：“牧晋……你的弱点太明显了。”他抬脚将球轻松打进。
徐牧晋被队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绊倒，跌坐在地上，“抱歉，我……”徐牧晋正欲解释什么，但队友并没有听见只是径直走了开来。他低头沉默几秒，拍去球裤上的灰尘，撑着带着些许潮湿的草地站了起来。
把比赛踢完，或许是替她实现的最好愿望吧。
但是即使他心中如此告诫自己，心思却忍不住地游荡到场外。
白潇洛，你千万不能有事……
“全场比赛结束，去年系列赛的冠军球队最终以4：2的比分拿下比赛！让我们来看看，全场最佳球员花落谁家！”
场下不少女生都期待着大屏幕上能出现徐牧晋的名字，但是瘫坐在地等待宣布的徐牧晋却深知屏幕上即将出现的名字绝不会是自己，他现在心焦如焚的只是想早些离开场内。
“全场最佳球员奖项——由去年系列赛冠军球队队长柏舟拿下！”解说员激动地说道，但场边却不禁传出了不小的嘘声。这引起了柏舟队内其他球员的不满。
“能不能以后别让那些女生来看比赛？天天只知道追着校草死缠烂打，到处维护那个自大狂。”
“他比赛踢得心不在焉，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不屑于和我们比赛。”
“前面那个进球要不是他的失误，我们还拿不下呢。”
徐牧晋低着头，等着解说员宣布比赛正式结束。柏舟在远处站着，一言不发。
“一个球员最禁忌的就是暴露自己的缺点。”
柏舟犹记得徐牧晋曾经如此告诉自己，可如今看着他如此暴露自己的致命缺点，一览无遗。他竟觉得有些唏嘘。
“本届系列赛的表演赛解说到此结束，请各位学校领导及球员离场，随后请观众有序离场。”
徐牧晋从球场上一跃而起，连球鞋都没来得及换下，便冲向场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