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你怎么还没走?”吴衍转身锁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却惊讶地发现了正在凝望着窗外发呆的白潇洛。
“吴总。”她恭敬地站起身。
“都下班了,不用总是叫我吴总。”吴衍笑了笑,迈步走来,他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备伞处,“是没带伞吗?要不坐我车回去吧。”
白潇洛微微发愣,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办公室外正对着的电梯门忽然打了开来。
“哥,我来了。”徐牧晋正一边低头整理着手中的几份文件,一边抬起头。当他的目光凝在白潇洛的身上时,他才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他悄悄正了正衣襟,微微笑着朝白潇洛点了点头。
“吴先生,这是您的……”白潇洛正打算问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打听上司的隐私,“抱歉,我不该问的。”
“没事,这是我弟弟徐牧晋。”吴衍微带歉意地笑道,“之前和你谎称是一名球员,抱歉。”
“没关系。”白潇洛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徐牧晋尴尬地站在吴衍的身边,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吴衍,“这是你要我准备的经纪文件。”
“怎么来得这么晚?给你安排的经纪人都下班了。”吴衍微微不满地抱怨道。
“有事耽搁了。”徐牧晋答道,“你呢?怎么还没下班?”
“正准备下班。”吴衍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应该带了伞吧?”
“嗯。怎么了?”徐牧晋点点头。
“小洛她没带伞,我正想问她要不要坐我的车一起回去。”吴衍解释道。话音未落,徐牧晋便走出了吴衍的办公室,径直走到正盯着窗外发呆的白潇洛跟前。
“我送你回去吧。”徐牧晋举了举手中的伞,漾开一丝温暖的笑容。
白潇洛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雨应该很快就会停了。我可以在公司里多处理一些事再回去,你们先走吧。”
吴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徐牧晋的身后,“没事,你让他送你回去吧。反正他也没什么事,你们应该也是同学吧?很久没见到的话,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聊吧?”吴衍冲着徐牧晋意味深长地笑着,徐牧晋点点头,暗自感激他的助攻。
“那我先走了,记得锁门。”吴衍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随着吴衍的关门声而一下变得安静了。白潇洛凝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徐牧晋则轻轻地舔着唇,垂着目光,绞着双手,思索如何开口。
“我和你以前有什么故事吗?”白潇洛开口问道。
“啊?”徐牧晋有些讶异。
“那天柏舟的表现有些奇怪,所以我想问问你。”白潇洛解释道,“我对你的记忆只有加拿大那次在陈安家里见面以后的事了,抱歉。你应该是知道我的病情的人吧?”
徐牧晋的眸从白潇洛的身上缓缓挪移开来,沉默片刻。他想起了柏舟先前对自己的告诫,“是,我知道。你不需要了解从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只要等我就好。”
“等你什么?”
“等我变得很好,等我变得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徐牧晋的声音越来越轻,他不再说了。柏舟的告诫依稀在耳边,可他忍不住了。五年以来压抑的情感,岂是柏舟的劝说所能压制的?
“你想说什么?”白潇洛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后悔,后悔当初答应了柏舟去操场替他们捡球。”他微微停顿,目光掠过白潇洛宁静的脸庞。
“从那次遇见以后的每一天,不论天气好坏;从那以后的每一分,不论心情好差;从那以后的每一刻,不论你身边站着的是谁,我都不能对你无动于衷了。我不知道你身边还会轮换多少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从你身边离开又到来,但我想一直在你的身边。你如果愿意,我想永远爱你;你若是不愿意,我就把你藏在心里,再也不会说出来了。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心里可大了,一定放得下你,而且里面都会是你。你不用答应我,也不用拒绝我,其实我都不太想听到,也不敢听到你的回答。我只是压抑了太久了,只是想告诉你,对不起。”徐牧晋垂下双眸,紧攥着双手,他还是违背了柏舟的劝诫,但他心底竟有一丝畅快,好像是把压抑了多年的情感一泄而净,“我……我知道这样可能会给你带来压力,但是我想说出来,我已经藏了那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把这些话藏在心里了。我怕你会被比我更好的人抢走,所以我想求你等我,等我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