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中看不到一丝太阳的光芒,人们只能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看到几抹若明若暗的亮色。细密的小雨点在狂风的吹拂下肆意飞舞着。
雨点打在了每一个去为亨利三世送葬的人脸上,但是没有一个抱怨什么。仿佛给这位君主送别是人们最大的殊荣一般。
为亨利三世抬棺的是亨利四世、卡洛斯、艾尔、拜伦、塞勒留等五人。身高仅一米六三的亨利四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艰难地举起父皇的灵柩。
他本不用来的,本来那个位置是交给帕尔丁的,但是他强烈要求要来为父皇抬棺,即使他的肩膀并不能够到灵柩的底部。
他的手已经被磨出血了,胳膊和肩膀都红了,但是他没有喊一声苦,因为那是他最敬爱的父皇啊!
送葬的队伍很长很长,他们中有王公贵族,还有皇家骑士团和帝都卫戍部队的将士们,当然最多的来自帝都的市民们。甚至连帝都周边的农民们都特意赶进城来送他们的君王最后一程。
还未离开维也娜的安娜,带着她的圣殿骑士团早早地等在送葬的队伍的必经之路———罗马广场上,他们也来为亨利三世送葬了。
当送葬队伍来到罗马广场的时候,安娜和骑士们翻身下马。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安娜艰难地穿过了人群,,穿过了卫兵,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亨利四世的跟前。
当她看到亨利四世那略显稚嫩的双手满是血痕时,当她看到他紧咬着牙也要托着他父亲的灵柩时。安娜的心被这个大男孩打动了,安娜的眼角滑出几滴圣洁的眼泪。
她伸出她光洁美丽的玉手贴在了亨利四世的手背上,用力托起了他的手掌。亨利四世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许了她的行为。而卡洛斯、艾尔、拜伦、塞勒留更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孩是教宗的女儿,是威名赫赫的天使女战神。
周围的士兵们和老百姓们更不会说什么,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安娜便是那最圣洁的天使,由她来为亨利三世扶棺,那是上帝对君王的一种赞赏。
按照亨利三世的遗愿,他的灵柩被安放在了离霍夫堡皇宫仅两公里的圣·奥古斯丁教堂内。他说他不想离他的皇后太远,也不想离他的帝国太远。他想看着他的皇后开心地活着,他想看着他的帝国更加强大。
在安葬了亨利三世的三天后,在霍夫堡皇宫的礼仪大厅里。雪媛、艾尔以及帝国诸侯们很简单地为亨利四世举行了一个登基典礼。
然后亨利四世便在群臣和骑士们的簇拥下来到了罗马广场,在数万帝都市民的欢呼声中,亨利四世正式成为了这个帝国的领导者。
但是这位年轻的帝国领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亨利四世即位的这一天傍晚,兼任帝国上将军和帝国中书令的艾尔,又像往常一样在亲卫们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但当他走上自己家门口的台阶时,一柄匕首从他的背后袭来,毫无征兆的刺穿了他的喉咙。
“是······你。”
艾尔还没有死透,仰面倒下的他看到了那个杀死他的人。那个人竟然是他倚为心腹的侍卫长巴尔斯。
“对不起,我的大人,卡洛斯皇子用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只能这么做。”巴尔斯跪在了艾尔的面前。
“小皇子,我······”艾尔的嗓子没有再发出下一个音节,他死不瞑目。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最放心不下的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亨利三世托付给他的小皇子。
巴尔斯没有走,艾尔的另外十几个亲卫已将他围住。
“巴尔斯,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杀了艾尔大人,兄弟们,为艾尔大人报仇。”一个亲卫大吼道,之后亲卫们便挺身向前,十几把骑士剑刺向了巴尔斯,巴尔斯没有反抗,任由那十几把骑士剑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
巴尔斯再也跪不住了,他倒在了地上,仰面朝天。他的双眼紧闭着,他的面容是那么安详,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救赎。
艾尔遇刺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皇宫里。当帕尔丁把消息告诉亨利四世时,亨利四世久久不语,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为艾尔报仇的,立即派人去给我把皇兄抓起来。”
雪媛制止了亨利四世的冒险行动,她并不知道这其实如果这样做,他们便可以翻转局势。
她所考虑的仅仅只是抓捕卡洛斯会造成恶劣的影响,会让帝国的诸侯和民众认为亨利四世度量狭小,连自己的皇兄都容不下。
但是她并不知道失去艾尔之后,局势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这个时候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不可控因素消除,比如杀了卡洛斯。
雪媛和亨利四世失去了在维也娜翻盘的最后机会,一场席卷帝国的政治风暴不可避免地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