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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仕途勇跨第一步

后面几天陈昭雨都下乡去了,在其他有蔬菜种植的乡上去取经,没去乡政府,这时大学学的专业知识是那么对口。陈昭雨在西昌周边的乡上转悠,没有到其他乡政府去蹭吃蹭喝,自己亲自下田问农民,然后整理搜集的资料,总结调查。饭点的时候陈昭雨就在各小饭店吃各种招牌菜,晚上就开着车进城和小彝教吃烧烤,进歌城唱歌,没有海阔天空地畅谈,只有轻松自在地陪伴。

12月10日,陈昭雨刚进乡镇府,老乡长就迎出来,“绿色蔬菜种植方案”通过了!方案通过虽然早在陈昭雨的预料当中,但是老乡长的态度让陈昭雨很是纠结。这样的好态度,完全是一副大爱无疆的好乡长模样,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陈昭雨也好办公,但陈昭雨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就凭老乡长的老谋深算和顽固封建是绝对不会真把陈昭雨这个可以做孙女的小丫头当做上级的。竟然方案通过,就开始大张旗鼓的行动了,陈昭雨和老乡长立马向县上递申请报告。县上的领导当然对陈昭雨的底细一清二楚,而且还有何玉书的老部下、老同事,陈昭雨准备施展拳脚,一看是陈昭雨的申请就立马批了,向省上递。这样一级一级的批准后,上面给陈昭雨派来了农业专家,和陈昭雨老乡长一行人天天在乡里的各个角落进行土壤取样化验,陈昭雨还将地形,水源,风况等可能影响农作物生长和种植管理的因素都做了记录。陈昭雨抓住项目就不放下,一头扎进去钻研,外公以前就教导过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后果的严重性。这次的“绿色蔬菜种植方案”如果失败,对她个人而言不过是一次经验教训的累积,但是她的性格就是和何玉书一样,刚直不阿,倔强,不服输。

时间转眼就一月份了,专家们返回省农科院,陈昭雨也终于生平第一次减肥成功了。差不多一个月没回过家了,1月5日,陈昭雨载着满车的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妈妈唠唠叨叨,爸爸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陈昭雨却在家中也放不下戒备心。虽然回到家中,陈昭雨的工作却未暂停,吃完饭,跟爸爸大概敷衍了一下工作的事情,随便应答了几句妈妈的唠叨,洗完澡打开电脑看下胡爷爷和私家侦探发的邮件,每次打开电脑陈昭雨总不忘看看监测软件有没有显示入侵迹象。然后把有价值的资料存档,再把有关“绿色蔬菜种植方案”的一切资料进行整理。十点半左右,妈妈打开陈昭雨的房门,看着女儿在电脑前忙碌,像侦察兵一样探了探然后打开房间门,爸爸也进来和妈妈一起坐在小雨的床上。陈昭雨有几分惊奇“老爸,老妈有啥子事?”,爸爸温和地笑笑“没得事啊,就看哈你,方案都忙了那么久了,还没好啊?”,陈昭雨感觉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奇怪感“是啊,考虑得多,不好将就。”妈妈说“那你忙吧,早点休息,别累坏了。”爸爸也应和着叫陈昭雨好好休息,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出去了。们关上后,陈昭雨继续飞速整理着资料。等关机的时候,陈昭雨看看手机11:11,陈昭雨谩骂道“玛德,又单身,又累成狗,就是‘单身狗’了!”

陈昭雨躺上床,劳累的身体终于舒展开来了,闭上眼睛,没有拿出魅族手机戴耳机,只是想起今天晚上爸妈的拘谨。她和父母之间的距离不是三年的大学,而是懂事前和懂事后的距离,马上就要过年了,若是四年之前的春节,外公都会忙碌上一个多月,各地方的人总会趁着置办年货给外公带很多的“礼物”。大多是“农特产”和“绿色山珍”,外公也早就把小雨接到身边,每顿饭菜都有新品,过年的时候陈昭雨的爷爷奶奶都是不会看陈昭雨家一眼的,过年也是进城和外公舅舅一家过年。越长大,陈昭雨越感觉,仿佛爸爸是孤儿,都没什么亲戚,所谓的亲戚也没什么“亲戚感”。陈昭雨想着想着就果断抛在脑后了,闷头睡觉了,和何玉书的风格一样,任何事情都分清主次。

第二天,陈昭雨早起在凉爽的晨风中欣赏凉山的自然风貌,回来时,妈妈早就煮开了大骨汤,等陈昭雨回来下面条了,一家人吃的是自家独制的“鸡枞油”面,那是醇香的自然味道。吃过早饭,陈昭雨洗了碗开车上了乡政府,爸妈则上居委会。

开完会后,老乡长和陈昭雨两人送走县上的领导,陈昭雨回到会议室拿文件夹,老乡长走进“陈副书记,今天的方案很完美啊,没想到陈副书记做了那么全面的考虑啊,真不愧是知识分子!”陈昭雨绷紧的神经的确也放松了一根“老乡长叮嘱多的,我才会想到要全面考虑,还得谢谢老乡长的栽培。”老乡长一阵伪善地夸赞后,终于进入主题“陈副书记,为庆祝今天的‘绿色蔬菜种植方案’的完美开战,今天中午大家都提议为你祝贺,到小雨X饭店去吃顿饭!”口气不留回旋的余地。但是陈昭雨可是何玉书带出来的“得意门生”,陈昭雨没停下手上文件的整理,干脆利落地说“革命尚未成功,小雨还得努力!感谢各位的好意,小雨不敢提前庆祝!”然后踩着高跟鞋大步走了。回办公室后,看了下方案,和一些相关资料想起一网友来,拿出私人手机,打开QQ发了条信息,然后在乡政府旁边的街道上的一家小餐馆里吃了一份酸菜肉丝炒饭。主角没在场,老乡长等老狐狸的戏也没能如愿演下去,陈昭雨在凉山生活二十几年,家中还那么几位政治人物,对这些公款吃喝早已不陌生。其实就是公款滥用,然后大家借着风俗的借口喝几杯小酒,就不用上班了,虽然村里本来没什么事可忙。但在陈昭雨的外公看来,按劳分配是最佳的财富分配方式,不做事就不配拥有财富。

陈昭雨还未上任百姓就早已骚动,因为何玉书的廉洁名声和秉公职守,这方百姓都充满了期待还有部分善良人对陈昭雨有几分担忧。果然陈昭雨的行事作风与何玉书极其相似,有因为乡政府那么多墙头草和看戏的观众,随时都在广播陈昭雨和老乡长的剧情。老乡长虽然恼羞成怒,却敢怒,不好言,况且孰轻孰重与自己的“党派”的忠诚他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他也是一大把年纪,有子孙后代的人了,安享晚年才是硬道理。任凭外界的流言满天,老乡长不找刺,陈昭雨也沉得住气,况且被赞美的是小雨和何玉书,被谩骂调侃的才是老乡长极其狗腿子和几棵出名的墙头草。不过还是避免不了一些尴尬的局面,某天中午陈昭雨到老乡长口中的小雨X饭店吃午饭,一个人也不想浪费,就吃了碗豆花饭。旁边桌的和包间里出来打饭的看见陈昭雨都知道就是乡上的副书记,大家可能也不是故意的,虽然声音比较大,可能凉山人都比较豪爽,各种话传进陈昭雨的耳朵,“哎哟,陈副书记在吃豆花饭啊,听到说,自从这个何玉书的外孙女上任,****的小雨X(老乡长)现在就像条狗样的,不敢嚣张了。”一个大概是街上做小生意的笑容满面地说,“那个就是新来的书记,大学刚毕业的,做事厉害得很哦,以前乡上的不是三五几天的就在这儿大吃大喝啊,自从她来了,老板娘都说没有来过了,是个好官罢。”满身泥浆的小伙对着旁边衣服上还有油漆的年龄相仿的小伙说,“哪个晓得哦,时间久了才晓得,说不到屁儿更黑!”衣服上有油漆的小伙不屑地说,年轻的面孔,和沧桑的话语,洋溢着生活的艰辛,还有很多类似的话,陈昭雨也找不到合适的反应所以就没反应。

这条有百把米长的街道上,是整个乡的缩影,简简单单的生活,却也复杂得像一团乱麻,陈昭雨试着融入这里,融入凉山。选择这里既是最保险的,也是最冒险的,要么弹跳般上升,要么永远在泥潭里和稀泥。陈昭雨早在风险评估后就认定了,自己选的路,永远不会回头,因为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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