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无邪醒过来,自从进了suger,她就没有再早起,曾经每天的晨跑五千米也被屈尊降成了一周两次的晚跑不知道多少米。以前的无邪喜欢晨跑,五千米的距离让所有女生都心生恐惧,唯有她,跑着享受日出时那浓烈的光晕。此时,她估摸着露台上能看到日出,于是,偷偷钻出了被窝。果然,走上露台就是一缕晨光,无邪用手挡在额头上方,迎着太阳,吸收这温暖,感觉自己更有力量。
她记得曾有一次跟娟子去爬山,清晨四点起床去看日出,回来后娟子问她为什么,睡懒觉多好啊!她回答,只有在这样的阳光下,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女生。娟子不明白,只笑她文艺病。
无邪没告诉她,他爸爸其实重男轻女,一心想生个儿子,可无邪却偏偏是个女儿。从小他就被当成儿子来养,不许哭是爸爸最在意的事情。所以无邪花了十年来学习不许哭,后十年真的没在哭过。
上中学后同学们都说她是冰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冰,护着自己也伤着自己。
那时,无邪在盛夏时节都穿着长袖长裤,因为白天的太阳会晒得她皮肤发疼,能晒疼皮肤也能晒化她的冰。
那时,无邪在寒冬腊月只穿单衣单裤,因为怕太温暖融化她的冰。她对于阳光无限渴望又充满恐惧。
无邪第一次看日出是在某一次被父母强制不再跳舞后,她一夜没睡着,站在窗边发呆。直到天边出现第一道光,照亮了她的心,她穿着睡衣跑了出去,阳光没有晒疼皮肤,却温暖无比。也在那一次之后,她用学习成绩跟父母交换了跳舞的权力。
左脸还微微发肿,腿上大片淤青,但心似乎没有曾经的疼痛,因为房里的男人温暖了她。
嗯,他就是她的日出,无邪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溜了出去。
市区的清晨,从不宁静。车水马龙间,小区的路口免不了会有小摊贩在叫卖,无邪凭经验找到了这块热闹地,快速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回了顶楼。输入密码开门的时候她不禁嘲笑自己,当初不要房子,不愿意和他同居,可自己一次都不曾逃离,无论身与心,早就是他的。这公寓她可以来去自如,她在这里他也必定在这里。有没有包养,是不是情人,现在变成了拘泥形式的东西。深呼吸,推开门,面对自己的感情,简单却不容易,终于在心底承认她是他的女人,尽管。。。
男人还在熟睡,看来昨夜睡得很晚,无邪上露台剪了一些花,拿出杯子插了起来。然后走进厨房,穿上围裙,给他做他最爱的番茄鸡蛋面。
左振东醒来,摸摸身边的位置已凉,苦笑一声,原来一不经意这丫头已经溜走,看来她是真的想逃离。
起身套上睡衣,走进浴室,镜子前挤好牙膏的牙刷躺在装满水的玻璃杯上,还好,帮他准备洗漱用品算是有进步。
男人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客厅里的鲜花杯映入眼帘,厨房里似乎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