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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杀手,杀手,和杀手

在两边都已经开始死斗的时候,忙了一整天的切尔茜却裹着浴巾,从一片热腾腾的温泉蒸汽中走了出来。

“呜呼——好爽啊。”

切尔茜惬意地喝光了一瓶牛奶,随后哼哼唧唧地穿好衣服,兴致勃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嗯,话说妙子和老婆婆,还有那个射声都已经出去了啊。”

路过射声的房间时,切尔茜忽然想到现在就只剩下她和黑棺还待在旅店,一时兴起的她索性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

里面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后就听见了清脆的响声;切尔茜试着拉了拉门,果然已经解锁了。

“哦呀,果然只有你一个人在啊。”

切尔茜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也没有忘了把门牢牢关上。黑棺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坐下,便将小桌放到自己面前,铺好宣纸,提笔写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啦没有啦,教官要我现在休息,所以我觉得有些无聊,就想找人聊聊天罢了……哇,你的字真好看耶。”

切尔茜欣赏地看着黑棺写下的字,他的字迹不仅工整而且带着些秀气的感觉,和他那副有些阴森的黑色铠甲实在相差甚远。

“话说,你一整天都只能待在盔甲里面啊?”

——是的

“所以说,那身盔甲脱不下来吗?”

——是的

“唔,我突然很好奇,你在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感觉啊?”

——没什么感觉

“不会觉得闷吗?还有这身盔甲很重吧?”

——习惯就好

两人一个说话一个写字,黑棺写字的速度倒是很快,切尔茜也没觉得有什么无聊。她自己打量着黑棺的外表,不禁在想着自己究竟能不能用帝具也化妆成他的模样。而黑棺在切尔茜不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写字,只是安静地坐着,像是一座雕像一样。看到这副情景,切尔茜不禁起了作弄的心思,伸出手悄悄在黑棺面前晃了晃,见对面还是毫无反应,便偷偷拿起一支笔,蘸了点墨,悄悄伸向黑棺的面部。

“嘿嘿——哇哇!!!”

恶作剧中的切尔茜忽然看到黑棺抬起手来,吓了一大跳,手腕一抖,就有几滴墨飞溅向自己,粘在了自己刚刚经过温泉滋润的,红扑扑的脸庞上。

“……”

黑棺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切尔茜狼狈的样子,可能觉得很有趣,便提笔写道:哈哈。

“唔,你在笑吗?”

切尔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字,而黑棺点了点头,继续写道:我没睡着。

“啊哈哈,那个,真不好意思……我得清理一下。”

切尔茜干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手帕把脸擦干净了。那之后她便站起身来,说道:“嗯,我准备出去走走,那么拜拜了。”

“……”

黑棺听到她的话,想了想,写道:你不等等妙子小姐吗,如果她需要你帮忙的话。

“没问题啦,妙子可是很厉害的。”

切尔茜满不在乎地说道:“况且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

黑棺没有再写什么,目送着切尔茜自己出去了;然而过了一阵之后,他想了想,大概觉得不怎么妥当,便也站起身来,抓起自己宽大的黑袍,穿上后走出了旅馆。

===

“呼,总算是回来了。”

城门前的大路上,射声有些疲倦地往城池那边走着;在看到城门之后,不禁送了一大口气。落星大弓和长枪已经被他收进了随身携带的长箱子中,虽然提着这么个箱子的确显得有些诡异,不过射声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会惹来什么麻烦。

“呼,话说自从我跟着黑棺以来,我的身体素质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射声不禁开始为自己的骄奢淫逸而感到羞愧,毕竟自从他和黑棺搭档以来,这种提东西的力气活就全是对方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射声已经走到城门边上了。忽然,有一伙人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帮家伙是什么人?”

射声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十多个在城门前面聚集着的,穿着白色衣服,蒙着白色面纱,还戴着白色尖顶帽的人。从服饰的相似度上看他们应该是一个团体,不过射声可不记得这几天有在城市附近看到这样穿着的人。

“有古怪……我得留心点。”

射声下意识地和这群人拉开了距离,不过正在此时,那群人中忽然有人看到了射声,随后目光就集中在了他提着的大箱子上面。随后那人就和同伴说了些什么,很快那群白衣人全都看了过来。

“……糟糕。”

射声一下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等他想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人就走到了射声面前,很有礼貌地先鞠了一躬,随后指了指射声手里装着落星大弓的箱子,很不流利地说道:

“这个,是,什么?”

“哈?”

射声诧异地看着那人,他忽然发现对方的音调很奇怪,恐怕根本就不是本地人。而他随后瞟了一眼四周那些白衣人,那群人似乎有男有女,而且射声还发现,他们之中不止一人是带着武器的。

“我的天……这群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射声不禁被他们看得有些害怕,他干笑了两声,假装没听清楚的样子,试图绕过那人朝城门那边走去;而那人并没有去阻拦他,而是跟在他身后,继续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

“呃,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是,什么?”

那人很努力地试图让自己的发音标准一些,但是射声还是脚步不停地朝着城门那边走去,然而他身后那人似乎终于不耐烦了,挥了挥手,那群白衣人迅速就围了上来。

“喂喂,你们想干什么——唔!”

射声忽然觉得胸口一窒,低头一看,一截冰冷的利刃,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之中;紧接着,十多道利刃同时刺入他身体里,但是因为那群白衣人将他团团围住,所以城门边上的那群守卫根本看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们诧异地看着一群分散的白衣人忽然聚在了一起,不禁迟疑地看着这边,却没有立刻过来。

“EmAquleDivduosQueTmSouros!”

先前询问射声的人夺走打开了射声的箱子,在看到里面的落星大弓之后,立刻用惊喜的语气和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而射声却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他的全身上下的关节,喉咙,还有五脏六腑在刚刚的袭击中全部都被剑刃刺穿,而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的剑刃都避开了可能溅血的部位,而且每一剑都悄无声息——这种程度的身手,绝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能够做到的。

“啊——嘎——他们……究竟是……”

射声惊愕地看着围住自己的这群白衣人。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白衣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好像是计划好了一样,甚至他们的眼神里面,都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杀意,好像这个被他们万刃穿心的,不过只是块木头罢了。

“喂……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射声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而那群白衣人看到落星大弓之后,大多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紧接着他们便抽出剑刃,随后在射声感觉到痛楚之前,离他最近的那几名白衣人纷纷掣出短刀,像是宰杀牲畜一样将射声五马分尸;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射声的身体每掉落一块,都有人迅速接住,随后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而射声身体溅射出来的鲜血洒在他们的白衣上面,却好像被吸收了一样,迅速消失在了他们衣服的表面。

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散开了,而现场处只留下了一滩不大的血迹,而射声却消失不见;此时城门处的守卫终于下定了决心,走过来几个人喊道:“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NaSdEncotru!”

抢下箱子的那个白衣人迅速将箱子塞给另外一人,随后低声喝道;那群白衣人听到后迅速排成一排,让身上藏着射声尸体碎片的人站在后面,而那些人也迅速抬脚用尘土盖住血迹。而那人就走到守卫面前,先是礼貌地鞠了一躬,随后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们,好。有,什么,事?”

“这家伙怎么回事?外地人吗?”

守卫奇怪地看着这群人,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准备,进去。”

“那就赶紧的,少在这里挡路!”

守卫不耐烦地说道,而那人谦卑地点点头,随后掏出钱袋,拿出了几个金币,恭敬地递给了守卫:

“这是,过路,费用。”

“哦,呵呵,折还真不错。”

守卫顿时眉开眼笑地接过金币——虽然进城是不需要付费的,但是守卫当然不介意临时增加这么一条规矩。在他转身回去之后,白衣人又一次变换了阵型,将那些藏有尸体碎片和提着箱子的人围在里面,随后一齐朝着城门里走去了。

===

“哼哼~~~~”

外面,切尔茜伪装成了盖伊的样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虽说奥尔贝格曾经提醒过她,不要随便乱用自己的帝具,然而在切尔茜看来,这种闲暇时光里自己难道还能碰上什么麻烦不成?

“也不知道老婆婆和妙子怎么样了啊——咦?”

忽然间,几个人突然就围住了切尔茜,随后就把她架了起来。正当她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个老大似的人物就站到她面前,冷笑道:“混小子,欠了钱还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啊?啊啊啊!!!!”

切尔茜暗叫不好,谁知道自己化妆而成的家伙居然还背着这么大的麻烦;而不等她想出什么解释的方法,这群人已经架起她准备离开了。

“喂喂——不要啊!!!”

切尔茜惨叫一声,随后就被架着拖进了小巷子里面的一片花园里。

“哼哼哼哼,先把这家伙的衣服扒光了,看看有没有钱再说!”

“哎哎哎,那个等一下,有话好好说啊。”

切尔茜慌乱地解释道,讨好似地说道:“那个,不如你先把我放开,我马上把钱给你拿出来。”

“哼哼,你以为我傻吗?万一你趁机耍花招怎么办?”

“不会的啊!!!”

“闭嘴,先把他给我——”

那人的叫嚣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诧地说道:“哎嗨,那是什么玩意儿?”

“嗯?”

切尔茜转头一看,却是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就站在巷子对面,等他走近之后,切尔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猜到,那正是黑棺。

“……”

黑棺扫视了一眼切尔茜周围那群人,最后在化妆成盖伊的切尔茜脸上扫了一眼,随后突然抬手,指向了这伙打手的老大。

“喂,你要干嘛?”

那名老大有些忌惮地看着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棺,而黑棺想了想,从斗篷底下拿出一个袋子,丢到了那人面前。

咚的一声,那人诧异地看了一眼袋子,迟疑地拿起打开一看,顿时心花怒放:这里面都是上好的金币,足以抵消那小子欠下的债务了。

“嘿嘿,看起来你有个阔朋友啊。”

那名老大将钱袋收了起来,哼道:“那就好,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把他放了。”

“是!”

那群打手直接将切尔茜推到了黑棺面前,切尔茜迅速躲到黑棺身后,小声说道:“喂喂,多谢了啊。”

“……”

黑棺点了点头,看着那群人哼哼唧唧地离开这里,那之后才转过身来,而此时的切尔茜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刚才可真是麻烦你了啊,嗯,我会还钱的。”

“……”

黑棺摇了摇头,抓起切尔茜的手,在她手心上写道:先回去吧。

“啊,好的。”

切尔茜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被黑棺握住的手腕,很奇怪的是,尽管那副黑色的铠甲也覆盖了黑棺的手臂,但是切尔茜并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冰冷感觉。

“……”

黑棺看着切尔茜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把切尔茜的手松开了,并且后退了一步,摆摆手,好像很抱歉的样子。

“嗯……啊,什么嘛,我不会介意的。”

切尔茜明白了黑棺的意思,心中不禁暗笑:“这家伙看上去挺可怕,不过内心倒是蛮单纯的嘛……不会他以前从没拉过女孩子的手吧?”

不知道怎的,切尔茜心情大好,黑棺在她眼里也变得可爱了许多。两人随后便走出了小巷,回到了旅馆之中。

“……”

不知为何,当黑棺踏入旅馆之后,忽然停下了脚步;而跟在他身后的切尔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了他。

“哦,怎么回事——咦,这是怎么回事?”

切尔茜惊讶地旅馆门口拥挤着的一群白衣人,那些白衣人整齐地站成一队,而他们前面一个人似乎正在和旅馆接待员交涉着什么。

“这是帮什么人?旅游团吗?”

切尔茜好奇地看着这群白衣人,而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几个白衣人转过头来,再看到黑棺和切尔茜之后,其中一人忽然指着他们大喊道:

“TeiGu!QuSedaTeiGu!”

那群白衣人听到后齐刷刷地转过身来,他们的目光吓了切尔茜一跳,忍不住缩了缩身体。而最前面那个和接待员交涉的人直接分开人流,走到了黑棺面前。

“哎嗨,怎么回事——喂喂,你们要干嘛?”

不明所以的旅店接待员被几个白衣人围住,随后就没有声息了;而黑棺看着那个人走过来,轻轻将切尔茜推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好。请问,你是,谁?”

那人用着一口特别的口音说道,而黑棺毫无反应;那人仔细端详着黑棺,重复道:“你,是谁?”

“……”

黑棺还是一言不发,突然抬手指向他身后那群白衣人,依次点了几个人,切尔茜发现他每点到一个人,那个人先是神色一惊,随后就迅速躲到了同伴的身后。

“KrotoPaaLuFar,Mat-lo!”

最前面那人大惊失色,迅速后退开来,大声喝道;随后那群白衣人猛地散开,纷纷掣出雪亮的长剑,警惕地看着黑棺。

“我的天,这是做什么?”

切尔茜大惊失色,然而此时已经有一名背着箱子的白衣人跳到了旅店的二楼,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张的大弓。

“黑棺,小心头上!”

切尔茜大声喊道,而那人已经拔出一根长枪,张弓搭箭,松弦射向了黑棺。

咔嚓——!

长枪逼近的瞬间,黑棺突然抬起左手攥住了长枪的枪刃;锋利的枪刃发出一声脆响,随后竟然就被黑棺徒手捏碎了。

“FlangKalto!!”

那群白衣人纷纷围了上来,而黑棺顺势握住长枪,右手抱住切尔茜的腰,向后一跃;随后放下切尔茜,双手握住长枪,就像是握住长剑一样,用枪杆横扫向突击过来的白衣人。

“AjaLangggg!!!!”

狂暴的力量从黑棺的斩击中释放出来,接近过来的白衣人大惊失色,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眼前的对手居然如此厉害。暴虐的剑气直接撕碎了最近的一排白衣人,而他们身后的第二队也遭受了重创,纷纷摔向了四周。这群人虽然了列成整齐的阵型,然而在黑棺惊天一击面前不仅没能起到防御的作用,反而一口气就全军覆没了。

“我的天——黑棺小心!”

嗖的一声,第二发长枪已至;然而黑棺手中长枪一挑,一拨,将那根长枪旋转着打了回去。

噗——!

站在旅馆二楼用落星大弓射击的白衣人来不及躲闪就被刚刚射出的长枪刺穿了胸口,坠落了下来。

“哇~~黑棺你……好厉害。”

切尔茜咽了一口唾沫,呆呆地看着满地鲜血。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总算是明白了奥尔贝格为何会对黑棺有如此高的评价。饶是她已经跟着奥尔贝格杀过不少人了,但那些都是暗杀,这么不讲情面的屠杀她可没有经历过。

“……”

黑棺看了看四周,在确认四周已经没有活人之后,才走向那些尸体;他将那些站在后排的尸体一个个拖回到了旅馆门口的空地上。而切尔茜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随后就惊愕地发现黑棺从他们衣服里一一找出了类似人体碎块的东西。

“你,你知道他们身上藏着这个?”

切尔茜看着黑棺将那些尸块丢到地上,忽然瞳孔急速收缩:因为她认出来了,其中的那颗头颅,分明就是射声!

“射声——他死了?老婆婆呢?”

切尔茜惊叫道,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随即就意识什么,惊慌失措地喊道:“妙子!她可能也有危险!”

“……”

黑棺看了一眼射声的头颅,随后走到那个持着落星大弓的白衣人身边,将落星大弓收了起来。在那之后,他转头一看,却发现切尔茜已经不知所踪了。

---

“不,不会吧……老婆婆和妙子姐……”

切尔茜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然而潜意识里她清楚,既然射声已经死了,那么奥尔贝格多半也凶多吉少。而这时候她能找到的只有还在城里活动的妙子,但是妙子究竟在哪里,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嘶——是那些人!”

切尔茜忽然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戈兹齐和原本在郊外的盖伊,格林还有纳哈修,他们三人身上明显都有战斗过的痕迹,脸上也流露出疲惫的神态。

“他们,难道说——唔!”

一双手忽然捂住切尔茜的嘴,直接将她拖进了一旁的巷子里;她挣扎了一阵,忽然发现,抓住自己的人,正是黑棺。

“……”

黑棺沉默地看着切尔茜,在她安静下来之后,才轻轻将她松开了。

“黑棺,我们……我们要跟上那群人!”

切尔茜喘了几口气,迫不及待地说道;而黑棺拿起她的手,缓缓写道:太危险了。

“什么?你明明那么厉害,难道你还怕他们吗?”

——我不能被他们看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算了,我一个人——你放开我!”

切尔茜挣扎着想要从黑棺手里逃脱,但是黑棺自始至终都是紧紧钳住她的手腕,在看到她还是不死心之后,突然出手,将她打晕了过去。

“……”

黑棺看着昏倒在自己怀里的切尔茜,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想了些什么,只是将她抱起,随后悄悄地从巷子中离开了。

---

于是,一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整座城市的人都在为着温泉旅馆门口发生的惊天血案所震惊。那些被杀死的白衣人尽数被当地的官府拖走了,而除此之外官府还在发现了已经被碎尸万段的,那名倒霉的接待员。这样离奇的血案让负责查案的官吏们大为苦恼,他们大致推断出那名接待员是被白衣人杀死的,那么究竟白衣人又是被谁杀掉的?他们又是些什么人?

官府当然也查到了温泉旅馆中突然消失的两组旅客,然而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下去,均是一无所获;而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这两组旅客里,其实都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戈兹齐带着剩余的暗杀部队成员躲入了山中,而黑棺和切尔茜从一开始就不在旅店的登记名单上,因此也没有人能调查到他们的踪迹。

于是,一切还是结束了;这起血案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都成了一桩悬案,也或许,真相也永远不会有揭开的那一天了。

===

一个月后,帝国东方,靇亲王府

“殿下,黑棺回来了,就在府内等候。”

“哦,快让他进来。”

“是。”

王府内部的豪华浴室中,一名美貌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浴池之中,在侍女离开之后便耐心地闭目等候。不一会儿,黑棺便走进了浴室之中。

哗啦一声,女子从浴池中站起身来,毫不介意将自己的胴体展示在黑棺之前;她走到黑棺的身前,捧起他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微笑着说道:“欢迎回家,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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