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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九部分:陷害

第二天一早,李奇微宿舍,洗漱完毕,准备去上班。

“李奇微同志,你被逮捕了。”李奇微刚一推开宿舍门,前来抓捕的军警随后便走了进来。

军警随后为他带上手铐,李奇微并没有反抗。他想起了刘金涛鬼魅般的笑容,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身陷囹吾。

押送车辆飞快地行驶在远离市区的公路上,道路两旁的树木刷刷而过。李奇微此时的心里很平静,他早该想到这一点,他的调查已经触及敌人的要害,敌人不能杀掉他,只好陷害他。

半小时后,117师驻地。

“这是嫌犯李奇微,他对我们有重要的价值,希望你们能够严加看管。”押运队长说道。

“好的,我们会照做的。这是移交手续,麻烦你们签一下字。”

“他很聪明,你们一定要小心,绝不能让他跑掉,否则出了问题我们谁都担待不起。”押运队长签字时不忘嘱咐道。

移交完毕后,李奇微被带到禁闭室关押起来。

下午,王振业办公室。

“老师,你们没有搞错吧?你们怎么能把李教授抓起来呢?”王士安没有敲门,直接冲进王振业办公室,气愤地说。

“你和我嚷什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你以为我想抓他吗?”听着王士安说话的语气,王振业十分生气,随即扔下手中的笔,拍着桌子说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王士安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唉。。。。。。”王振业叹了口气。“早上的时候局里面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说李奇微和敌特分子有勾结。”

“送信的人呢?”王士安问道。

“没有见到。信件是在公安局外围墙上挂着的。早上值班巡逻的警卫发现并带了回来。”

“这你们也能相信?举报呢?拿来给我看看!”王士安听说这些,气不打一处来。

王振业打开抽屉,从抽屉中取出一张信封来。“这就是举报信。”

王士安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并附带有几张照片。

而信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李奇微与国民党特务有勾结。这个人叫匡钊。”李奇微翻阅了这几张照片,全部都是李奇微在咖啡厅和匡钊的谈话照片。

“这个人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王士安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在二战时期曾加入美国的特工训练营,还没等到被派往日本,战争就结束了。依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材料判断,他很有可能是国民党方面的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如果能核实情况,我们也不至于把李教授抓起来。”王振业不无惋惜地说。

“呵呵,好一个死无对证。很明显就是栽赃陷害,你们就凭借着短短的一句话和几张照片就把我们的功臣抓起来。亏你们干得出来!”王士安吼道。“李教授呢?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我现在要见他!”

“他现在正在被军队羁押,你是见不到他的。这次的问题很严重,证据确凿,牵涉到很多方面,他不会在我们这里呆很久,北京的移送小组正在赶来,李教授会被带回北京进行调查,相信一切都能够水落石出的。如果他是清白的,组织上一定会给他一个说法。”

“那我们的任务呢?难道您看不到特务们的嚣张?原本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现在你们要把李教授带走,我们的工作还怎么继续?出了责任你能负担得起吗?”王士安依然大吼道。

“你给我住嘴!有你这么顶撞老师的吗?无法无天了是吗?想还他清白,你自己去调查啊!在这里和我吼算什么本事!”王振业突然发怒,吓了王士安一跳。

沉默了一会,王士安终于说话:“好,那我就自己去调查。我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王士安心里清楚,他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北京的移送组从北京到这里最多需要两天的时间,现在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一天零一夜。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证明李奇微的清白,该从何入手呢?

傍晚,王士安特地从局里借了一台照相机。随后他根据照片所显示的信息找到了那家咖啡厅。从照片所拍摄的角度和照相机的实地测算来看,照片所拍摄的地点应该位于咖啡馆的对面,咖啡厅的对面是一家古董店。而这个位置的特殊性却引起了王士安的关注。

此地背后就是古董店,而古董店的外玻璃却贴了许多的广告,许多广告显示的截止日期都在李奇微的那天会面之前,也就是说,这些广告在那天之前就被贴在玻璃上了。而玻璃内侧也放置了柜架,上面摆满了珍贵的古董。这一切都说明,如果是站在古董店内拍摄这张照片,是基本不可能的。

而在古董店外,马路这边一直以来就是小商贩集中的地区,人流量大,道路狭窄,如果将车辆停在这里进行拍照,也几乎不可能。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拍摄者一定有备而来。从几张照片的内容来看,坐在李奇微周围的顾客陆陆续续换了好几批,这就说明几张照片的拍摄时间的间隔幅度非常大。如果是拍摄者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进行拍摄,那么来来回回出现势必会引起怀疑,而且极有可能完不成任务。因此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大。而最后一张照片拍摄的是李奇微从咖啡厅走出来的一瞬,这可能说明拍摄者是一直在这里等待。而如果拍摄者为了不被发现,就需要找个掩护。而在当时的情景下,小贩则就是对拍摄者身份的最好的掩护。

分析到这里,王士安给自己提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李奇微的会面者匡钊应该并不会有问题。否则以李奇微的精明,是不会看不出来的。如果这样的推理是合理的,那么就将把结论导向另一个方面。那就是敌人已经注意匡钊很久了。他们早已经将匡钊的生活作息和来此的目的摸得清清楚楚,所以才会有备而来,设计了如此精妙的陷害。

那么问题的集中点就是,要么找到匡钊,把事情的真相弄个水落石出;要么就是找到设计陷害的主谋之一,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对于第一种想法,王士安心里很清楚,匡钊很可能已经遇害。敌人如此精心设计,那么匡钊的死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况且自己只剩下一天一夜的时间,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找一个很可能不存在的人,显然是不划算的。因此,王士安将注意力放在路边的小贩身上,希望能借此发现敌人的踪迹。

深夜,军营中依然灯火通明。在一个如此动荡不安,战火纷飞的时代,也许军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执勤的哨兵换了一批又一批,隔着铁窗,李奇微注视着外面。一队队的巡逻兵从房子外绕过,和以前一样。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由守护者变成了看管者。

而此时的李奇微却并没有想着位自己进行开脱,他一直在关注案件的进展。努力思考着过程中的疑点和问题。敌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显然考虑得很周密。还有那个老鹰,他究竟会是谁呢?

入夜,王士安坐在桌子旁,精心策划着明天的任务安排。他要尽可能高效地利用明天的时间。而禁闭室中的李奇微,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王士安早早地就起床了。吃过早饭后,驱车赶往昨天的勘探地点。这次他没有自己去,他带上了手枪,并且叫上了自己最信任的几名侦查员。

深秋的粤东,一清早便浸透着深深的凉意。天气阴沉沉的,太阳也不见了踪影。车窗外面,没有行人如织的景象,只有早起的小商贩在叫卖着。北京过来的移交小组正在途中。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心里都清楚,特务们选择这个时候陷害李奇微,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也许他们这几天就会有大动作。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王士安将车子停靠在距离咖啡厅几百米远的银行门口。只有他一人下了车。

裹挟着深深的凉意,王士安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将双手伸进自己的衣兜。随即便向目的地走了过去。

转过拐角,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昨天的位置,一个小商贩站在那里,正在卖饼子。虽然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但是在他那里买饼子的人却不少。饼子的香味也从小摊贩那里传出来。

王士安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卖饼子的小摊贩。他个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穿了一个破烂的厚棉袄。看起来和普通的其他商贩并无两样,然而通过仔细地观察,王士安发现这个人经常向四周莫名地瞟看着什么,这让王士安对这个人渐渐产生了疑心。

刚巧一个老人在小贩那里买完了饼子,向远处走去。王士安在一个偏僻的位置拦下了这位老人。

“老人家,您别害怕,我想和您打听个事。您知道这个卖饼子的摊贩有什么来历么?”王士安很客气地问道。

买饼的老人见到王士安起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个人才来了一个月不到,国军走之前,是另一个卖荷包蛋的小贩在这里叫卖,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死了。大家都说这个摊位很凶,别人都不敢到这里来做生意。只有卖饼的这个小伙子,胆子很大,国军撤走之后,也就是上一个摊主死后的第二天,他就搬到这里卖起了饼子。非但没出什么事,生意却越来越好,你说奇不奇怪?”

王士安听到这里,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知道这个小摊贩和李奇微的照片脱不了干系。

这些推理手法,都是和李奇微一起办案时李奇微教给他的。

回到车里,王士安立刻布置了抓捕任务。小贩身上很可能有枪,为了避免伤害无辜市民和减少侦查员受伤的几率,同时也为了避免小贩自杀,王士安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他安排一名侦查员从左侧接近小贩,另一名侦查员从右侧接近小贩,力图从两侧夹击小贩。剩下一名侦查员在车里望风。而自己则装扮成买饼的市民,接近小贩,等到小贩为王士安捡饼的时候,两侧的侦查员立刻冲上去,制服小贩。

“直接制服不是更好么?”一名侦查员问道。

“我担心他可能有枪。等到他两只手都在忙的时候我们抓捕他,会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也就没有时间掏枪进行反击了。”

计划好以后,几人便开始行动,王士安慢慢走向小摊贩的摊位。买饼子的人很多,需要排队等候。小摊贩依然专心卖着饼子,也许还并没有发现异常。王士安借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担心周围有他们的人,在抓捕时交火可能会让一切都前功尽弃,他将右手插进了衣兜,衣兜里是他的枪,子弹已经推到枪膛。

观察了一周,王士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他也稍稍放心了下来。轮到他了。

“我说老弟,生意不错啊。给我来五张饼子。”王士安故意拖延时间,两侧的侦查员已经慢慢靠近。

“呦,先生您客气了,还是要仰仗各位的厚爱,小弟的生意才。。。。。。”还没等到小贩说完,两边侦查员就一起扑了上来。

虽然小贩猝不及防,但是伸手敏锐的他几次几乎挣脱侦查员的束缚,花了很久时间,他们才将小贩制服。

王士安解开小贩的衣服,一支上了膛的枪就插在腰间。他拔出枪,退出子弹。

人群中恐慌情绪开始蔓延。大家开始四散奔逃。由于时间紧迫,王士安和另外两名名侦查员开车将他带回公安局,留下一名侦查员在这里安抚大家的情绪。

“大家不要慌,也不要怕,不是敌人破坏,是解放军在抓特务。”无论侦查员怎么奋力呼喊,群众依旧惊恐地向四周跑开。直到军警乘坐卡车抵达这里维持治安,现场的局势才缓和下来。

那个瘦小的摊贩一路上不停地挣扎,愤怒的王士安给了他一记重重的拳头,他这才安静了下来。

公安局审讯室。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血红的大字写在了审讯室的墙上,格外醒目。

“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审讯员说道。

小摊贩的鼻子和嘴上都是凝固了的鲜血。看来王士安这一记拳头打得着实不轻。

顽固的小摊贩依然保持着沉默,拒不做声。

正在录音室的王士安等不及了,他打算亲自审讯。

“小王,去把解放时在国民党监狱里收缴过来的刑具都搬过来。”王士安和部下吩咐道。

“士安,你疯了吗?你不能这么做。你还记得你也是人民解放军的一员了么?人民解放军是不对俘虏用刑的!”身边坐着的的王振业立刻表示不同意。

“老师,瞧把您吓得,我吓吓他而已。”王士安露出了鬼魅的一笑。

王振业看着眼前的王士安,仿佛自己已经不认识了他。他再也不是以前的活泼阳光的解放军连长,他开始变得让王振业有些捉摸不透。他学会了敌人的狡诈与阴谋,是对敌斗争的残酷性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其他的原因使然,王振业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单纯,却离一名优秀的特工人员越来越接近了。

推开审讯室的铁门,王士安走了进去。随后又将铁门用力地关上。

“小伙子,还认识我吗?”王士安蹲在小摊贩的面前面带“笑容”地问道。

小摊贩紧张地抬起了头,看到李奇微后,又害怕地将头低了下去。

“这个是你以前工作过的地方吧?”王士安继续问道。

小摊贩依然默不作声,像是默认了一样。

“你不用怕,我不会再打你了。”王士安冷笑道。“但是这些工具你用该都不陌生吧?”说罢,几名侦查员将王士安吩咐的刑具搬了进来。

“你们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沉默许久的小商贩终于吐出一句话。

“哦?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解放前我们被捕的同志就是在这里被枪杀的吧?”王士安问道。

“既然落到你们手上了,我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呵呵,杀了我吧,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小贩看起来嘴很硬。

“解放后,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坑洞,里面埋藏着几具尸体,从尸体表面看,他们生前一定受过这些酷刑吧?”王士安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心里开始充斥着怒火。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杀了我吧!”小贩语气中开始出现惊恐与慌乱,他当然知道这些酷刑用在人身上的滋味。

“你尝过手指甲被拽下来的滋味么?”王士安继续攻击他的心理防线。

小贩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样吧,你看我们这样安排好不好。我们先打掉你的门牙,打断你两根肋骨,再拽下你的手指甲,夹断你的手指,最后再敲断你的膝盖骨,然后拉着你游街,怎么样?”王士安语气平和地说道,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求求你杀了我吧。”小贩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

“求我?呵呵。那你先尝尝受刑的滋味吧!”王士安冷冷地说。

几名侦查员将刑具摆好,将小贩拖起来往刑具方向走去。小商贩再也沉不住气。挣扎着说道:“长官,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我知道我我都会说!求你放过我吧。”

“你的名字!”王士安怒吼到。

“刘建业。”小贩几乎是带着哭声说道。他没想到解放军真的会对他动刑。真应了那句话,一个人也许不怕死,但他可能会怕疼。

“职务!”

“国军暂六师三团一连少尉连长。”

“还有!”

“军统驻粤东站第一行动组副组长。”

“我问你,这几张照片是不是你拍的!”王世安拿出了照片,给小贩看道。

“是。”

“谁让你拍的!”

“我的上级,是他让我盯在这里拍的。”

“你的上级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见过他,我不知道他确切的名字。况且你们抓了我,他发现之后肯定早就跑了!”

“赶快和局长报告,叫他们给卫戍部队打电话封锁全城。”王士安转头和一名侦查员说。

“是!”

“那么,你们接头的地点和你上级的住址在哪里?”王士安转回头又问。

“长官,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吗?”王士安的语气中带着狰狞。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每次接头都是他找的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那你们接头地点在哪里?”

“申庆路183号,文化书屋。”小贩低下了头。

“组织抓捕小组,带上你的人,赶快去他们接头的地方,那里很可能是敌人的一个秘密联络站。”李奇微对他的副队长说道。

“队长,我这就去办。”

审讯完小贩,王士安并未感觉到轻松。仅仅通过他是不能证明李奇微的清白的。他们必须抓到他的上级。而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叮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是抓捕小组打来的。

“喂,情况怎么样?”王士安抓起电话问道。

“队长,书屋已经人去楼空,我们在床柜下发现了微型发报机还有一些未来得及销毁的文件与电文,我们还在后厨发现了一个炭火盆,里面应该是已经烧掉的文件。但桌子上的烧饼和粥还是温的,看来敌人还没有没有走多久。”

“你能确定他们逃跑的大致方向么?”王士安焦急地问。

“据旁边店铺的掌柜回忆,有两个人在15分钟前在门口乘车向火车站方向驶去。两人之中一人身穿黑色风衣,一人身穿米色风衣。步行匆忙,看样子很着急。我推断他们应该不会留在城里,应该已经去往了火车站。”

“好,现在的情况是整座城市的出口已经封锁了,我会派一部分同志在城市里面排查以防万一,你立刻带着人去火车站,务必将他抓回来。”

“队长,您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那边说道。

王世安放下了电话,心里稍稍感到一些安慰,但是忐忑不安的他还是决定去火车站亲自参与抓捕。临走之前他去了一次王振业的办公室。

“老师,我们可能已经发现了国民党的大鱼,我已经布置好行动的安排,就等着鱼儿咬钩了。”王士安进门便开始说道。

“士安,你进步了。”

“但这次行动我有两个请求。”

“说吧。”王振业放下手中的笔,摘下老花镜。从高耿教授凶杀案到现在,王振业的两鬓已经泛白,眼睛视力也急转直下,以至于审阅资料时不得不佩戴老花镜。

“老师。这次抓捕任务很重要。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您能不能给我配一名狙击手?”王士安问道。

“狙击手?下午你就要抓人,现在你让我到哪里给你去找狙击手?”

“您不要瞒我了。您前段时间搞了一个狙击手训练班,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士安鬼精鬼精的。

“你疯了吗?那些都是孩子,都还没经历过战场的磨练。这么做我是在犯罪!”王振业一口回绝了王士安的要求。

“老师,现在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敌人陷害李教授,说明他们近期一定有大行动。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再有,想必您也知道这个道理,最好的狙击手,都是在战场练就的。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怎么能够算是一名合格的狙击手呢!”

“好吧,那你保证必须把孩子们活着带回来。”王振业思考了半天,终于答应了。

“老师,你放心,你我都是军人,我在这里立下军令状,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提头来见。”王士安信誓旦旦地说。

“你的下一个要求呢?”

“老师。如果移交小组到了这里,能不能帮我拖延一点时间。晚上5点之前,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这个你尽可以放心。李教授的重要性我心里很清楚。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好好干!”王振业说道。

走出王振业办公室后,王士安直接奔向审讯室。由于王士安等人并不认识特务的具体长相,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们只能带上小摊贩到车站去辨认特务。

一小时后,火车站。

抓捕小组已经到位,王士安和小摊贩乘坐同一辆车等在火车站门口。希望能从这里发现敌人的踪影。而其他侦查员早已在火车站的其他位置隐蔽起来。

“小子,希望你能看清形势。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如果今天的行动你能够帮我们抓住他,那我们就将从轻追究你的责任,但如果日后被我们发现你故意放跑了敌人,或者知情不报,那没你好果子吃!”王士安故意吓了吓小摊贩。

“长官,我知道了,我一定抓住机会,戴罪立功,站到人民的队伍中去。”

“用不着你唱高调,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王士安用枪托轻轻敲了一下小摊贩的头。随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过了半个小时,敌人依然没有影子。

“他们会不会是不来了?”一个侦查员问道。

“再等等看。”王士安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其实他的心里却十分着急。

又过了半个小时。

“队长,我们在靠近火车站的人民路附近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刚刚从一家餐厅走出来,但是并未见到他们身着黑色与米色风衣。请示要不要靠近?”步话机另一侧的副队长报告。

“不,先不要惊动他们。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如果他们想逃走,一定会经过火车站门口。等我们确认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后,再抓他们也不迟。”这边的王士安示意他们保持冷静,先不要动手。

20分钟后。“队长,这两个人向火车站门口走去了。一个身着白色衬衣,另一个是灰白长袍。”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就在那边继续盯梢,一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王士安隔着对讲机说道。

不一会,身着白色上衣的人进入到了王士安等人的视线中。

“小子,好好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上线?”王士安拍了拍小摊贩的肩膀。

“我看不大清楚,好像。。。。。。”

“好像什么?”王士安掏出了枪。

穿着白色上衣的人越走越近。

“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见过他一次,他只是一个临时的警卫员。”小摊贩说道。

而此时,身边的侦查员早已全都掏出了枪,准备出击。王士安见状将手向下一挥,示意他们低下头,保持克制,听从命令行事。

“你确定?”

“嗯,确定。”

“队长,另一个人怎么不见了?我们该怎么办?”一个侦查员问道。

“别急,先放他过去。前面这个只是个探路的。呵呵,都是国民党用烂了的伎俩,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王士安开始下达任务:“小李小王,等抓捕行动开始以后,你们两个就配合火车站的同志,制服前面那个人。小赵,我们几个和副队长一起控制后面的人。小伟,你在车里看好这个小摊贩。别让他跑了。”

“知道了,队长。”

“行动的时候都注意点自身安全,都是亲娘养的孩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之中一个同志受伤或者牺牲。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但是不准伤及性命,谁违反纪律我处分谁。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长。”大家齐声答道。

很快,白色上衣的男人从王士安的车辆的不远处经过,他打量着周边环境,但是却并未发现异常。果然,没过一会后面穿着灰白长袍的男人也慢慢出现,他手中拎着一个小箱子。

“同志们,准备好!”王士安举起手枪,拉上枪栓。

身着灰白长袍的男人慢慢接近,而大家的心也慢慢地悬了起来。就在男人离包围圈仅剩五十米的时候,意外却出人意料地发生了。

原本大家都没有留意的小摊贩,此时却突然挣开王士安的手,撞开车门,挥着手向穿着灰白长袍的男人一边跑去,边跑边喊着:“老师,快跑,快跑,有埋伏!”

然而没跑几步,一颗子弹打穿他的胸膛,小摊贩顿时倒在地上没了呼吸,鲜血从鼻孔和嘴里流出,不一会,地上便淌满了鲜血。

粤东市国际会议大厦顶楼事先安排好的狙击手打出了这发致命的子弹。

而许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被打死的小摊贩曾是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的一名排长,在南京会战中,摧毁过一辆日军坦克,杀死包括一名小队长在内的五名日军。

在这样一场斗争中,没有什么无私与正义。国家与民族在理想与信仰之争中变得黯然失色。也许这就是斗争的残酷所在吧。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运筹帷幄的政治家,也许再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理解斗争的含义。

小摊贩的死惊动了敌人,走在前面的身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向远离火车站的方向逃去,但当他刚刚跑过一条街道,就被等候已久的抓捕人员按在地上。而后面的灰白长袍的男人见状不对,急忙脱下长袍,钻进了路边的小巷里,企图通过复杂的巷子甩掉追捕人员。

王士安下了车,带着侦查员向身穿灰白长袍男子的方向跑去,计划与副队长一起合力抓住企图逃窜的特务。

“站住!不要再跑了!再不站住我开枪了!”无论追捕人员怎么喊,甚至向天空鸣枪示警,逃跑的特务依然没有停下。

搜捕队员连续追了几个巷子后,逃跑的男人却突然失踪了。

侦查员们向前方搜捕,突然一个侦查员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公共卫生间。

几名侦查员手举着枪慢慢靠近,侦查员进入男厕所后,并未发现敌人隐藏的痕迹。而细心的侦察员却发现,紧挨着的女厕所却传出轻微的咀嚼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侦查员却听得很清晰。

于是侦查员悄悄包围了这个公共卫生间。为了防止敌人自残或者毁灭证据,侦查员决定悄悄接近门口,然后迅速冲进去,一举擒获敌人。

这个想法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当几名侦查员一齐冲进女厕所的时候,穷途末路的特务企图拼死反抗,但是几名侦查员一起冲了上去,特务瞬间被制服。

他的嘴里正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一位侦查员见状,捏着特务的两腮,掰开了他的嘴。

“给我吐出来!”一位侦查员命令道。

随即,另一位侦查员从他的嘴里抠出一个已经被唾液润湿的较大纸团,但好在大部分是完整的,也许是纸团较大的缘故,特务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逮到了。

“可以呀,兄弟,挺聪明的,不仅知道化妆,还知道往女厕所跑呢!”副队长看着被铐起来的特务调侃地说。“把他押上车,带走!”

回到公安局,已经5点了。移交小组的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士安,怎么样?特务抓到了吗?”见到王士安回来,王振业立刻问道。

“老师,谢谢你的帮助。特务已经抓到,但还没有进行审讯,所以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明李教授清白的直接证据。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邀请移送小组的同志一同与我们参与审讯。”王士安建议到。

“你们认为呢?王振业转头问向移交小组的人。

“对不起,王局长。我们是来移送犯人的,不是检察官。时间已经到了,如果你们有异议,可以随我们到北京申诉,或者把电话打到北京司法处。但现在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我们,抓紧时间赶快将犯人交付给我们,我们也好按时完成任务。”移交小组的人果断地拒绝了这个建议。

“你们的任务是完成了,那我们呢?敌人现在要开始大规模破坏,而你们却偏偏要带走整个处理整个案件的核心人物,这项任务牵涉到粤东几十万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出了问题你们能担待得起么?”见刚刚的话语无效,王士安的语气开始强硬起来。“想带走他,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拗不过王士安的偏执,经过一番商讨和请示,移交小组终于同意先旁听对国民党特务的审判,再根据具体情况向上面请示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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