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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逝去(两章合一)

这时蝎尾还未倒下,林朝雨半废的右臂还未收回,一鼓作气秒杀了蝎尾的她暂时力竭,已经无力再和阿瑞斯硬拼,她需要缓一口气。

但阿瑞斯已经发狂,未受伤的左拳疯狂的抡向了林朝雨,同时右腿曲起用膝盖朝着林朝雨的腹部狠狠的撞去。

借着刚才冲过来的大势,阿瑞斯这一击可谓是蓄足了劲头,林朝雨不敢硬接,只好向右边矮身一滚,暂时化解了危机。

阿瑞斯一击落空,膝撞化为横扫再次朝着林朝雨的背部扫去,逼迫的林朝雨没办法起身,也无法喘一口气,因为一喘气就会和泄气的皮球一样,紧绷的肌肉会有一瞬间的松弛,从而导致使出的力量减弱,在这种情况下若不使用全力无疑是在找死,所以她只能像个擀面杖似得不停的朝右边滚去。

阿瑞斯的双腿如风火轮一般,一腿接一腿不断朝着林朝雨追击而去,却始终没扫中一腿,林朝雨滚的分外狼狈,始终没有机会起身。

直到林朝雨滚到了一堵墙壁边,已经退无可退。

阿瑞斯见林朝雨已无退路,一声狞笑,又是一脚狠狠的踢来,大脚摩擦着空气传出尖锐的响声,脚未到,一股狂猛的压迫力已经袭来,吹的林朝雨的秀发乱舞,衣衫猎猎作响。

林朝雨临危不惧,手脚并用,对着墙面双脚一蹬,单掌一拍,身体就如一支利箭般朝着前方射了出去。

“咔嚓!”

林朝雨的速度虽然极快,但身体是有长度的,她的双腿还是没能逃出阿瑞斯的攻击范围,那条曾被阿瑞斯撕去大片肌肉的右腿从膝盖处断裂。

鲜血喷洒!喘一口气的代价是如此之大!

“轰!”

此刻的林朝雨身体还未落地,阿瑞斯就大脚一跺,地板炸裂,他身形急转,迅若闪电的朝着林朝雨的落脚点扑去,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林朝雨好不容易逃出来,岂会再轻易给他缠住?

“咻!”

林朝雨完好的左手甩出一枚飞针,直接封锁了阿瑞斯前进的路线。

阿瑞斯一声狂吼,身形只稍稍偏了一点,避开要害,速度丝毫不减,竟是不管不顾的让飞针穿透腹部,也要给林朝雨致命一击!

“砰!”

阿瑞斯如愿以偿的一拳砸在了林朝雨的胸腹位置,身在半空中的林朝雨只能勉强鼓起肌肉,运转内劲抵挡,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轰!”林朝雨的身体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全身骨头不知道断裂了多少处,更是喷吐出一些包含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哈哈哈……”

阿瑞斯疯狂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面若金纸的林朝雨看着阿瑞斯大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冷然道。

“我笑你这个蠢货,堂堂一代宗师,华夏青鸾,居然为了一个集团的老板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悲!”阿瑞斯不阴不阳的说道。

“那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林朝雨眼睛里嘲讽的神色更浓了。

“我?我当然是回到欧洲继续做我的王者,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么?你就是我王者荣耀里的一份辉煌的战绩而已,哈哈哈……”

“白痴!”林朝雨低声骂了句,没再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阿瑞斯见林朝雨不理会他,当即狠声道:“不说话你就去死吧!”

说罢就要一脚彻底结束林朝雨的生命,但是他前脚刚刚抬起,就觉得浑身一软,那变形的肌肉骨骼也萎缩起来,恢复正常模样,那一脚再也踢不出去,随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阿瑞斯看着身体的变化惊恐道:“我……我怎么突然没有力气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真以为我的飞针是那么好承受的?”林朝雨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阿瑞斯嘲讽道。

“你的飞针有毒!”阿瑞斯十分不愿的肯定道,希冀的看着林朝雨,希望能从他眼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当他看见林朝雨那嘲讽的眼神时,再也忍不住辱骂道:“你这个biao子……”

林朝雨没理会阿瑞斯的辱骂,她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她的飞针的确有毒,而且是剧毒,但若是SS级高手及时用内劲镇压,然后逼出体外,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这个疯子竟然为了杀她,对她的飞针不管不顾,直到毒发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这时候想要镇压已经晚了。

阿瑞斯的声音渐渐变小,面部狰狞,显然十分痛苦,他的体表开始出现於痕,那是剧毒经过血液流遍全身的特征,他离死不远了。

……

柏子毅趴在地上有一段时间了,里面的枪声早已停息,打斗声,笑声,骂声,通通都消失了,此刻安静的有些诡异。

柏子毅慢慢的爬起来,疑惑的朝着敞开的大门内观察了一下,发现里面确实没有动静,仗着胆子来到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望去,看到了一片鲜血淋漓的场面——

一共五俱尸体,姿态各异,死相惨烈,鲜血洒的到处都是,龟裂的墙壁,狼藉的地板,让柏子毅难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何等惨烈的战斗。

“呕……”柏子毅看的实在有点恶心,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这时,突然一阵手机铃声的声音响起,柏子毅不由的朝那个地方看去,却是看见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女人挣扎着想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还没死?”

柏子毅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林朝雨却发现了柏子毅。

“柏子毅,帮个忙。”

虚弱,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惊住了柏子毅。

“是你?”柏子毅疯狂的跑到林朝雨身边,看到林朝雨那凄惨的模样当即颤声道:“你怎么会这样!”

“帮我拿下手机。”林朝雨没有回答,而是虚弱的笑着道。

柏子毅赶紧帮她接通了手机递到她耳边。

“喂,小雨么?”苍老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首长,是我?”林朝雨虚弱的回答。

“你怎么样了?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受了重伤么?你在哪?我马上叫人过来。”那边关切,担心的问了一大堆。

“不用了首长,咳咳……”林朝雨咳出一滩污血继续道:“我快不行了,我只想请您最后帮我一件事。”

“什么!你在哪?快告诉我啊!”电话那边显的很焦急,担心,甚至咆哮起来。

“没时间了,我想请您帮我照看着牧云,让他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您能答应我嘛?首长。”

“我答应,我答应你啊!快告诉我你在哪啊!我好让人去救你啊!”悲伤,哽咽的语气,显然对方已经明白林朝雨真的是快不行了。

“不了,首长,只求您能记得这件事。”

“小雨!……”

林朝雨说完示意柏子毅挂掉了电话,眼神再次暗淡了几分,仿佛随时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她也没再听见。

“我送你去医院。”见林朝雨挂了电话,柏子毅就要去抱林朝雨。

“没用的,我就快死了,你不要动我,这样会加快我的死亡,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嘛?我叫林朝雨,双木林,朝阳的朝,下雨的雨。”林朝雨微笑着用轻缓的语气说着话。

人要死的时候,总是有许多话要说,柏子毅知道这点,强忍着悲伤静静的听着林朝雨慢慢的说着话。

“我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你知道嘛?他从小就懂事乖巧……”

林朝雨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她这一生都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么多的话。小时候父亲冷漠,虽然和弟弟关系很好,但那时候还都还小,不会有这么多话,到了特情局那话就更少了,除了训练就是学习,和人交往也是三言两语,一切都在不言中,后来执行任务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年,她独自一人走过万水千山,斩杀了无数窥觊华夏大地的宵小,以一己之力撑起华夏特情局的半边天空,用敌人的鲜血铸就了这一代青鸾的赫赫威名。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柔的拥抱,一个朝九晚五的平凡生活,一个能听她述说过往的人生伴侣。

只是人生奈何,这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东西,却只能是她在无数个孤独夜里躲在角落的默默幻想。

……

此时,一群穿着特殊制服拿着防暴盾,重武器的政府特殊部门的人赶到,林牧云和陈辉等人也跟在后面。

本来陈辉等人是劝阻他不要来,可是林牧云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救他的女人对他很重要,若是不来见那个女人一面,他将会后悔终生。

这些人有惊无险的闯入大厅,立刻发现了柏子毅还有奄奄一息的林朝雨。

“快叫救护车!”

林牧云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便推开众人,跑到林朝雨身边,看着林朝雨的模样,他心中莫名一疼对着柏子毅急问道:“她怎么样了?”

柏子毅没有回答,林朝雨却一只手伸了过来,好像要抚摸林牧云似得,林牧云赶紧凑了上去。

看见林牧云来了,林朝雨脸上突然涌出一股潮红,她强撑着一口气不过就是为了见林牧云最后一面而已。

伸手摸着林牧云的脸颊,林朝雨脸上泛起了慈爱的微笑。

“小……云,小……云。”林朝雨的声音已经小的让人听不见了,林牧云把耳朵凑了过去。

“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切。”

林朝雨的手无力的瘫软了下去,最后一句‘活下去’也因为破音变成了‘活下切’。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谁?为什么要救我?喂你醒醒,醒醒啊!”

林牧云摇晃着林朝雨,他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自他16岁那年起,他的人生就跟走了大运似得,先是政府莫名的找来,要资助他完成学业,后来毕业了,干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就算有时侯遇到阻碍,第二天就会打来电话,给足了他一切可能的便利。那时他就意识到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但他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到是谁,后来他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直到林朝雨接连两次出现,他才意识到,也许是这个女人或者是这个女人的的上司在帮助他。他一直想找到那个帮他的人问问到底为什么,若是得不到答案他肯定抱憾终身。

“林朝雨!林朝雨!你醒醒,我才刚知道你名字,你怎么就,怎么就……”柏子毅忍不住流下了悲伤的眼泪,这个唯一让他心动过的女人就这样走了。

“你喊她什么?!”柏子毅这一喊不要紧,可林牧云脑中却如同响起一道惊雷。

柏子毅没有理会,林牧云一把拉下林朝雨脸上的面具,待到看清楚林朝雨那和他如出一辙的眉眼时,心中一切的疑问都在此刻得到了答案,他顿时泪如雨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颤几乎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相认,这么多年你一直就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啊啊……姐!!”

林牧云目光呆滞的看着林朝雨,想着小时候的一幕幕场景——

“姐,这个给你吃。”林牧云端着一碗白米饭献宝似的递给林朝雨。

林朝雨摸了摸林牧云的头:“小云啊,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姐姐刚刚吃过啦!”

“你又骗我,昨天我看你收拾饭桌的时候,偷偷的拣桌上的饭粒吃。”林牧云皱着小鼻子,一脸不悦。

林朝雨小脸一红,“那我们一人一半好不,不要让爸爸知道。”

“好!”

……

“姐!为什么呀,为什么……”林牧云不断摩挲着林朝雨的脸颊,哽咽着低语,陷入了无法言喻的悲伤之中。

就在这时,林朝雨胸口的时候一块鸾鸟形状的玉坠开始散发出迷蒙的白光,白光微弱,隔着衣服外人无法察觉。

迷蒙的白光开始缓缓旋转,尔后慢慢变快,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最后形成一个鸡蛋大小漆黑孔洞,这黑洞一经出现便疯狂的吸收白光,几乎在一瞬间,白光消失,那玉坠也跟着一起消失无踪。

外人都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对林朝雨身上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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