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上去到小姐高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欠身后坐下。南弦揽星学过七弦琴,自然知道这是弹七弦琴的标准坐姿。
这位千金端坐在琵琶前,细细地端详一阵才伸出手去。不知为何,南弦揽星看着她伸出手,有一种捂住耳朵到冲动。
事实证明,南弦揽星到冲动是对的。这位千金在去年的文会的琴艺上夺得魁首,但是琵琶毕竟不是七弦琴啊!这位千金很擅长七弦琴,所以她按照七弦琴到弹奏她走到了放置着凤栖琴的面前,手指先试着轻拔了几下琴弦,然后便开始学着七弦琴的样式弹奏了起来。可是这琵琶只有四根弦比七弦少了三根弦,而且触摸的音阶也不相同,她就算是会弹七弦琴可是也弹得支离破碎的让人牙疼的直磨牙。
于是,南弦揽星果断地捂住了耳朵。连带着玉水和茯苓也捂住了耳朵。
“停,可以了。”南夜央的侍从走到这位千金的身边,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弹完呢……”这位千金本着崇高的献艺精神,还不肯就此下场。
“行了,可以了,下一个。”
第二位是一名胖胖的武将之女,南弦揽星看着她胖胖的手指碰上那细细的琴弦,又果断地捂住了耳朵。事实证明,南弦揽星的举动十分正确。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乱弹声从那位小姐的手中响了起来。虽然捂了耳朵,南弦揽星还是能听见那刺耳到琵琶声,饶是南弦揽星到心理素质极好,也忍不住。
靠,这是谋杀,赤果果的谋杀啊,她这小心脏可受不到这巨大的刺激,那一阵阵如魔音一般穿耳的声音真是要了的人老命了。
不少千金见此,纷纷弃权。不弃权,带着丢人?
南弦揽星有意看那些千金们,是怎样弹琵琶的,所以特意安排到最后一个。千金们都下场之后,南弦揽星才缓缓向清华殿中央走去。
南弦揽星轻轻拨了拨琴弦,与之前的千金不同的是,南弦揽星拨出到声音如珠落玉盘,声音颗粒性极强。琵琶一入手,南弦揽星就知道这是很好的琵琶,虽然已经四百余年,但音色还是很不错的。南弦揽星对这琵琶很满意。
南弦揽星想好了一首曲子,是《菁华浮梦》。想好曲谱,南弦揽星抱起桌上平放的琵琶,闭上灿若星辰到眼,手指在琵琶弦上来回拨动。
南夜央看着南弦揽星的动作,捏碎了手中的玉杯。她抱琴的姿势,与神女墓外层壁画上一样!
南弦揽星看似毫无章法的胡乱拨琴弦,却从弦上发出一阵阵的乐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南弦揽星跟着唱出了词:
白绫纱,青丝发
你眉目亦如画
恍惚间
相望早已无话
心如麻
……
南弦揽星拨弦的手法越发娴熟,声音也越发流畅。待曲终了,却是鸦雀无声。
南夜央回过神来,拍掌笑道:“好!公主果然好本事!好一个‘一场盛世如昙花’。不过,敢问,这昙花是何物?”
南弦揽星没想到会有人听清她《菁华浮梦》的词。但她还是解释:“昙花,为白色,气芳芳,夜绽,晨谢。”
说话间,手指轻轻拨动琵琶弦,又以南弦揽星为中心漾出一阵美妙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