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家道中落
石镇光明街以南北轴线为中心，一头直通大齐王朝的国都方向，一头连接边关城门。东西分为富人区和贫民区，镇东是本土家族、王朝官府、秘密组织、番邦势力、商旅客人的聚居地。镇西是贫民、散修、邪修、逃犯、偷渡客、以及没落家族的聚居地。
杨家、牡家是石镇势力最为强大的本土家族。杨家是大齐王朝在石镇的代言人，杨家的一举一动代表着王朝的意志。而牡家是石镇最神秘的家族，虽然很少有家族人出席重要活动，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石镇的光石商会、丹铺、药铺、当铺等都是牡家的产业，而且番邦势力、秘密组织都与其关系莫逆。而韩家、莫家因分别经营医馆和旅店，在石镇也算得上二流家族。
韩旭被抓走的那年，韩莫两家其实正在准备结盟，凭借两家的综合实力完全可以进入石镇的一流势力。却没想到一桩命案让两家反目，不但没有走上结盟之路，反而令韩家的少爷韩旭成了阶下囚。
不知韩莫两家如今怎么样了？韩旭心道。
在镇东兜兜转转，韩旭张柯二人终于来到了韩府大门前。
“大哥，咱们不是走错了吧？”望着韩府破败的大门，张柯惊问道。
“怎么会这样？”韩旭也震惊不已，一把上前推开似乎尘封已久的韩府大门。
蛛网断，尘灰散，荒草庭院满。看着自己小时候跑过的大院，爬过的假山，推倒的屏风、撒尿的老井，还有曾静最爱的木马。韩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肝肠寸断、呼吸难济。
这破乱不堪的院子和房间，明显是一场惨烈的打斗所致！难道是谁袭击了韩府？是仇人还是内贼？我的父母家人们呢？他们现在在哪儿？韩旭双拳紧捏，自问道。
“你是何人？韩府都已家道中落，难道你还要斩尽杀绝吗？”一个病态兮兮的老者，伛偻着身子，依靠在院前的石柱下问道。
“你又是何人？”张柯警惕地回问道。
“奕爷爷？！”韩旭惊喜地喊道，忙对张柯介绍道，“这是我们韩府的老管家，奕爷爷。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我太爷爷。太爷爷去世后，他一直是我们韩府的大管家！”
张柯赶紧向老管家稽首行礼。
“是小少爷吗？少爷你回来了？”奕管家亦步亦趋迎向韩旭，带着哭腔吼叫着，“可惜韩府已经家道中落，就剩下小少爷你这根独苗了！老天瞎眼啊！”
“奕爷爷，咱们韩家到底经历了什么？我父母呢？还有其他族人去哪里了？”韩旭扶住老得快要站不稳的奕管家，已然感到家族已遭逢了巨大变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奕管家没有回答，但早已老泪纵横悲戚之音从嘴角边嗡嗡溢出。奕管家拉着韩旭的手，亦步亦趋地走向后院。三人在一间稍微修葺的木房前停住，奕管家蹑手蹑脚轻轻推开了又黑又破的木门，“吱——”
韩旭看着满屋的牌位，再也忍不住，跪伏在牌位前泣不成声！
“小少爷，莫要太过悲伤！您请起来！”奕管家劝慰着，擦了一把老泪，将跪伏在地的韩旭缓缓扶起。
“奕爷爷，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我定要杀他百世千世！”韩旭怒吼着，痉挛的身体差点将后背的黑剑震飞。
“老朽不知。只记得当时一阵兵马嘶鸣，火光冲天，一对人马破门而入，见人就杀，牲畜不留。我被人砍晕，被你父亲救醒时，已是伏尸满院！真是惨烈至极！那画面至今像尖刀插在我的胸口！”奕管家满脸抽搐的回忆道。
“你被我父亲救起？那我父亲岂不是还活着？”韩旭湿润的眼中冒起一道精光，惊问道。
“嗯！”奕管家顿了顿，说道，“不但你父亲还活着，而且你娘亲也还在世，只不过她在韩家被屠杀的混乱中，失踪了。”奕管家眼中略带欣慰地说道。
“娘亲失踪了？”韩旭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那我父亲现在哪儿？”
“你父亲那时也重伤不已！不过，等你父亲将我救醒后，就离开了这里……唉，说要去寻找你娘！”奕管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去就是四年，没了消息啊！”
韩旭愣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阵。
“后来我将这柴房改成祭堂，将韩府所有人的牌位置于此地日日祭奠。将你父母牌位存于此，也是希望那些凶手能够放过韩家最后的人，就是你。我守在这里，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等到你出狱归来！你筑基成功了，是吧？”奕管家眨巴着褶皱的双眼，有些激动地看着韩旭。
“奕爷爷，我已是武者六重的高手了！”说着，一道掌风劈向地面，瞬间击出了一道深坑，武者六重的气息展露无遗。
“韩家有望了，终于再出了个武者高手！你爷爷在天有灵了！”奕管家说着，激动地捧起了韩旭的手掌，左看看右看看，“小少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武者已是石镇这些大家族的高手了，但我听闻杨家、牡家还有武者之上的绝世高手！我怀疑韩府之变，就是这两家作祟！毕竟当初我们韩莫两家是准备结盟冲击一流势力的！肯定是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了，他们才会使出这种残忍卑劣的手段！你要小心！”
“哼！奕爷爷放心，旭儿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不管是谁，敢屠我韩家，我一定要与他不死不休！今日之仇，我要他百倍偿还！”韩旭重重地点点头，咬牙切齿地发着誓。
“奕爷爷，我先送你去个地方安度晚年吧！”韩旭打算送奕管家去九日王朝颐养天年。
“少爷有心了！老朽在韩府待了大半辈子，如今韩府遭此大劫，我哪里也不想去。就留在这里，死了也好与韩家故人在死地相会！”奕管家摆摆手，心意已定。
“我会找父亲下落，如能寻得父亲，定会回来看你！”韩旭不免有些伤感，说着拿出五十啄光石放在了奕管家手里。
“少爷，你出发前可以去问问莫族长，他与你父亲曾经是至交，你父亲当初免于劫难，或许是莫族长暗中援手！虽然他大女儿莫兰兰被【证实】是你所害，其实韩莫两家心中自知。当然，这也只是我猜测……这五年，定是苦了少爷你。要怎么闹……唉”奕管家说到此处，不免叹了口气，“去吧！”
“爷爷，保重！”韩旭跪伏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张柯也稽首告别。
韩旭心酸至极，带着张柯转身离开了已经家道中落的韩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