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闻人珝则经常寻未央玩耍,景离看见虽心中吃味,却也不出言制止。但景一等人却是明显感受到了自家公子心情不是很好。好在未央虽喜欢新来的美人哥哥,仍是心心念念着公子,景离总算还能忍受得住。
不过在未央甜甜喊了几日“美人哥哥”后,景离轻轻地摸着未央小脑袋,声音温柔得好似三月的杨柳:“未央可知何人才会称呼别人美人?”未央眨巴无辜的大眼。景离笑得温和:“专门调戏良家子的登徒子。”未央似懂非懂。景离拢拢她的披风,一脸无害:“所以以后未央唤他闻人就好。”于是,未央乖乖听从。景离满意,闻人珝扑倒。
而未央偶然知道景离生辰将近,就陷入了苦恼中。这日,未央拉了闻人珝找了个亭子蹲着,向他询问送什么礼物好。
闻人珝数着未央的睫毛,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景家富可敌国,你送什么都无所谓的。”未央大吃一惊:“富可敌国?”
睫毛一眨,又不知道数到哪里了。闻人珝将目光移向未央清亮的眼睛,奇道:“你不知道你家公子是做什么的吗?”未央懵懂地摇头。
闻人珝少不得给未央细细补充了一番功课。景家武功世代相传,还曾出过一个武林盟主,江湖听闻景家莫不尊敬。有一任少主就曾鼎力相助始帝建国,并因此与当时资助始帝的富商之女姚氏结识,后喜结连理。景家传承至今,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商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地位。
“别看阿离每天看书作画的,好似很清闲。景叔已将大部分事物都交与了阿离打理,他这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处理着可谓动摇民生的大事。”说到这里,闻人珝也免不了带上了一丝赞叹。
未央张大了嘴,一双星星眼里全是对自家公子的涛涛崇拜之情。闻人珝坏笑着补充:“所以说,阿离他什么都不缺。除非送他世间少有的珍宝才行。”
未央合上了嘴,无限忧愁:“可是,我没有银子。”闻人珝眼里划过一丝狡黠,诚恳到:“我借你啊。”未央惊喜,又忧愁:“可是我也没有银子还你。”闻人珝笑得愈发诚恳:“你可以签卖身契啊。”
未央想了想,摇头:“可是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了。”闻人珝噎了噎,忽略未央的用词不当,继续诱哄:“无妨。你先和我回家,过两年期满了,你再回来陪你公子嘛。”
未央陷入了纠结,小脸皱了起来,喃喃自语:“两年都见不到公子太伤心了,可是想要送公子礼物……”正在未央纠结无法自拔时,景离黑着脸出现,将闻人珝扇飞,又黑着脸飘走了。
闻人珝“哎哟哎哟”地爬回来,对未央说:“我想了想,你又不会煮饭,不划算不划算。”未央一听,钱彻底没了,又忧愁了起来。
闻人珝撑着好看的下巴:“你不若绣个香囊什么的。”未央绞着手指,很是为难:“不会绣工……也不会作画。”
闻人珝默了默:“亲手制个小玩意儿也是很好的嘛。”一双桃花眼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指了指亭外湖边的小石子:“哪怕是捡一颗好看的石子缠个什么物件呢。”言毕,将未央认真看着,眼里隐隐有些莫名的期待。
未央抬起头,双眼亮了亮:“公子会喜欢吗?”闻人珝仔细打量了一番未央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很快掩去,眯起眼笑道:“当然。巴不得有谁认真地亲手做礼物给我。”
未央这才实实在在欢喜起来,跳到亭外蹲下了拨弄着石子。闻人珝眸色深邃地看了会儿,走到湖边捡了几颗石子,掷到湖中,打了几个水漂。
身后未央发出了赞叹声,闻人珝回过头,挂着淡淡的笑:“是不是很厉害?”未央重重点头,也掷出一颗石子,不过跳了两下就沉了下去。
闻人珝招手:“过来,我教你。”未央看了看湖边,笑眯眯摇头:“以前学过,没学会。”
闻人珝“嗤”了一声,走回来,看着未央,深色不定。未央被他看得发毛,摸摸头:“怎么了吗?”
闻人珝抿着嘴唇,直直地看了未央半晌。动动嘴唇:“饿了,吃饭。”言毕,挥着花里胡哨的袖子,摇摇晃晃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