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我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了海上似的,真是舒服极了。我咂巴一下嘴巴,翻个身,继续睡下去。
忽然,好像有什么虫子在咬我的鼻子,痒痒的真是难受,我用右手轻轻地挥了挥,嗯,终于舒服了。
可是,还没过一阵子,那只可恶的虫子又开始过来咬我的鼻子了,我不满地哼了一句,“讨厌,老子都没吃饱呢,你还想吃老子?活腻了吧!”
我鲤鱼挺身,一跃而起。“嘭”的一声,我捂着额头,就看见那双闪着火苗的眼睛和那红了一片的下巴,我终于只对那只可恶的虫子是谁了。
“阿忧?又忘记自己是姑娘家了吧?又忘记自己身在何方了吧?”三爷坐回他常坐的地方,挑了一下眼睛,不怒而威地说道。
我自知理亏,当然不敢再出言狡辩,我实诚地低下头认错,还不忘点了几下头。
“怎么样,喝醉酒的感觉是不是很飘飘然?”
我又点了点头,不过想一下,又加了一句,“刚开始是挺飘飘然的,不过现在醒了,就觉得头晕得厉害。”
三爷又扫了我一眼,才和软地说道,“没想到你不但酒量差,而且还对酒过敏,以后就不要再碰酒了。”
“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把这碗药喝了,你就不会再觉得难受了。”
我连忙在茶几上端起那碗药,咕噜两下就喝光了。
“原本还给你准备了蜜枣的,看来是用不上了,看来还真是不能按平常的姑娘家的眼光看你。”三爷刚拿出一包蜜枣,说完就要收起来。
“哎呀,苦得很,三爷还是赏我几个蜜枣吧。”我有点耍无赖了。
其实我十分嗜好甜食,只要看到甜食就觉得口水猛涨,咽都咽不完。
“喜欢吃甜的?”三爷似乎大感惊奇。
我载笑载言,“十分、非常的喜欢,爷就赏我几个吧。”
三爷这才喜笑颜开地把一包蜜枣丢了过来,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给我的,吓得我连忙伸手去接,好在我身手敏捷,要不然还真接不着呢。
“阿忧,身体灵活度非常好。”三爷也忍不住赞叹了我一句。
“当然了,要不然以前怎么讨饭,怎么躲避别人的追打呢?”我一脸毫不在意地说道。
三爷听完却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脸色特别灰暗。我现在有蜜枣吃,当然也就没什么功夫再想三爷的事了。
我拿出一个,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嘴里,细细地含住,小心地舔上一口,哇,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就从口腔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真是太爽了,这感觉。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好好感受起来。
当我吃完一个蜜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刚好对上了三爷的孔雀眼,只见那双眼睛正流光溢彩地微微上翘,尽是有说不出的魅惑与风流在里面,我像是被他鼓惑了似的,竟是挪不开自己的眼睛一下下。
三爷似乎是被我的痴样给娱乐了,嘴角也向上拉出了长长的弧度,瞬间,那张妖孽一样的脸蛋,更是大放异彩,倾国倾城。我更是看呆了,连嘴巴都忘记合上了,一根银丝从嘴角一泻而下,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才顿时醒悟过来。
我连忙低下头擦干净自己的口水,掩饰自己的丑态。我连蜜枣都不敢再吃了,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我坐立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就是不敢再抬头看三爷。
“哈哈……”三爷却忽然爆出了一连串的开怀大笑。
连车外的小六都忍不住追问道,“三爷,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说给小的听听吧,让小的也跟着乐上一乐。”
这怎么行,我吓得连尴尬都忘记了,一把抬起头,就哀求地望着三爷,连忙对他摇头。
“哈哈……是阿忧啦!”眼看三爷就要说出来了,我惊恐不已,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忧,居然喜欢吃蜜枣,你说好不好笑?”三爷却这样说道,倒是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起来。
“三爷,阿忧,有什么是不喜欢吃的呀,她本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小六的声音一传来,我就气得七窍生烟。我恶狠狠地吼道:“小六,你说谁呢!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一个吃醉蟹吃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哼哼……”说完,我终于觉得舒服了。
“我更记得,某人吃鸡腿,吃得满嘴流油不说,连那双爪子也不能看了吧。”小六立马得意地回击道。
我刚想再还击小六的,但是却被三爷跟小七的笑声给打击到了。
“哈哈……”三爷跟小七直接笑不可仰了。
“你们两个就是半斤八两,还不要相互揭短了吧。”三爷眼笑眉飞地看看我又揭开车帘子看看小六。
我跟小六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双双移开了眼光。
“爷,有情况。”小七却忽然小声禀告道。
“对方有多少人马?”三爷脸上神色立马就严肃起来。
“还不太清楚,但是从声音来判断,恐怕不在少数。”小七声音有点低沉。
“爷怎么办?”小六也着急问道。
“先别慌。马上给阿一发信号,他们也该来跟我们汇合了。”三爷镇定地说道。
小七点了点头,就往高空连续发射了三次信号。
“小六,你等一下看好阿忧。”三爷凝重地看了我一眼,才对小六郑重地说道。
我没有出言反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跟着谁都只能是累赘,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听从三爷的安排。
也许事情比三爷预想的还要糟糕,因为当敌人来临的时候,我看到了三爷脸上的沉重之色。我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是我不能表露出来,我一直在试图平稳自己的心情,但是显然无用。
当十几个黑衣人面露凶光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手脚都是冰冷发抖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场面,只能被动地被小六保护在马车里。
吴伯跟三爷都加入到了车外面的打斗中了,吴伯年纪虽大了,但是身姿仍然十分矫健,他手持一根马鞭,居然能让三个黑衣人难以靠近他的身体。但是,这批黑衣人的武功似乎远远在之前第一批之上,吴伯虽然经验老到,但是奈何人家人多势众,到底还是没有什么优势,只能努力防守,根本就没办法进攻。
我又从车窗偷偷往三爷那边看去,只见三爷正轻快敏捷地挥洒着他那柄软剑,动若海上蛟龙、空中飞凤,软剑所到之处皆让那黑衣人避之唯恐不及,四个黑衣人团团把三爷围住,但是却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去跟三爷单打独斗。
三爷也不着急,竟是耐着性子跟他们一一过招,只见那软剑一会儿弯曲如勾状,一会儿又直如弦状,三爷挥动之间发出“嗡嗡”的铿然之声,另黑衣人畏惧不敢上前。
忽然,三爷背后的一名黑衣人,正想趁着三爷跟别人纠缠不备之时,偷偷暗害三爷,我吓得赶紧大喊一声:“三爷,身后!”
刹那间,只见三爷反手一弹再一勾软剑,他身后的黑衣人的脖子顷刻间就飞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三爷连看也没看身后一眼,那黑衣人就瞬间殒命于软剑之下。三爷前面三名黑衣人见此,正踟蹰不前之际,三爷又忽然攻其不备,再次出了必杀绝技,一招即中,三名黑衣中的一名弹指间又少了一名。
看到着,我顿感大快人心,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乐极生悲,忽然有两名黑衣人直冲马车而来。
其中一名黑衣人跟小六纠缠在了一起,而另一名黑衣人则驾驶着马车飞速狂奔而去,猝不及防地,我在马车里滚来滚去根本就站不稳,就更别提跳车逃生了。
马车一直狂奔而去,我不知道我距离三爷他们有多远了,我只知道害怕地大喊大叫。在那命悬一线的时刻,我脑袋里只有四个字,那就是,“三爷,救命!三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