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幽幽叹息,微弱的波动自方天画戟中出来,仿佛隔绝了无数时空,却又仿佛就在面前,秦穆和黄金天犼皮毛炸裂,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眼前一阵恍惚,似乎看到了一个男子,高大神武,丰神如玉,手持黑色的方天画戟,有慑服天地之姿,他站在无尽虚空,目光却仿佛穿透重重空间,落在了秦穆和黄金天犼的位置。
“太,名天地之始。上,名万物之主。至尊战经,名曰太上;封于战戟,留待有缘人!”
“嗷呜……太上战经,这名字一听是个好东西哎呀。”黄金天犼如狼嚎一般吼叫起来,而后面色不善盯着秦穆,“你小子运气这么好,本大爷被封了千年什么屁也没捞着,你倒好,一来便有这等好处!”
“啪……”
秦穆狠狠拍了黄金天犼一脑袋,让他安静,这等机遇可不常有,必须集中精神观摩体会。
极度的虚空,深笃的静谧,神武男子张口倾吐,像是一方世界在演化,莫名的“道”与“理”在交织。
秦穆面露惊异,他并没有听到声音传来,也没有感到波动荡漾,可是脑海中自然而然有神秘的战经在随之演化……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巧若拙……”
莫名的声音在回响,秦穆在丛林间一动不动,黄金天犼不知何时也趴伏在地,一人一兽两脸痴醉,静如磐石,聆听战经。
不知消失多少年的太上战经,玄门大开,隔空传道,妙谛纷呈,没有地涌神泉,没有天降瑞彩,只有一种朴实的传承,一种道韵在流转。
秦穆心中空灵,脑海中仿若有莫名的轨迹浮现,形成繁复深奥的纹络与图案,衍生出更加复杂的战纹。
道韵在流转,战纹在生灭,秦穆的眸子,由光灿到灰暗,由生机到空寂,然后在逆转,随着莫名的纹络在一同变化,捕捉它们的轨迹,与它们共同演变出太上战经。
太上战经玄妙无比,竟然可以将秦穆带入战经,身临其境,让他分辨与捕捉,秦穆如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将点点滴滴,纳于心中。
秦穆与天地相融,与群山合一,用自然洗礼,仿若化成了林间上的一块石,一株草,一条藤,将那点点滴滴,无尽神韵,全部烙印在心间。
“咚!”
就当秦穆艰难的记住战经上篇想要继续聆听战经时,神武男子所处的虚空却传来闷响,像是瓷器遭遇了重锤敲打,裂纹密布。
接着,虚空之中全面龟裂,裂纹蔓延,细纹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有恐怖的万丈血手降落,彻底摧毁了这个世界,神武男子随之烟消云散!
随着神武男子影像的消失,太上战经戛然而止,方天画戟光芒渐渐淡去,隐约间可以听到男子又说起了最开始时的话语,“三界……难葬……六道……难灭……”
最后声音杳逝,方天画戟光芒尽敛。
只得到了上篇的太上战经,黄金天犼气急,用金爪拍着戟身,又狠狠的咬着甩了甩,叫道:“嗷呜,说话呀,你倒是继续说话呀,本大爷还没有记全呢……”
秦穆同样很是恼火,他也只记住了上篇战经,并未得到完整的太上战经。
此时他默默思忖,最后的血手景象过骇人,神武男子恐怕是遭逢大敌,没有时间继续传授战经,这部好不容易现世的古战经自此是残缺不堪了!
黄金天犼在一旁不断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久视日月,凡道可通,不对,应该是道通艾流,不对不对,难道是凡道艾流?”
“久视日月,凡道可通?”秦穆疑惑,自己清楚记得没有听到过这一句战经,他心中一动,“野狗,你听到战经具体是怎样的?”
“什么意思?”黄金天犼神情迷茫,随即恍然大悟,“臭小子,你怀疑听到的和我的不一样?”
“我也不确定,你说出来我参考参考!”秦穆向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材,“我怀疑你我听到的部分战经并不相同,若真是这样,你我完全可以互相借鉴,补齐残缺太上战经。”
“这个主意不错,嗷呜……小子,你先说……”
“让你说就说,还怕我独吞不成!”秦穆又气又笑,这黄金天犼竟然对他这般戒备。
见秦穆将方天画戟拿在手上,黄金天犼头颅一缩,臀部似是又想到了之前大戟加身的火辣滋味,“嗷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黄金天犼张口说了几句战经顿时闭上嘴巴,如小寡妇般掩掩藏藏,不肯全盘脱出。
秦穆无暇顾问,心里却是有了结果,果然如他预料。
太上战经果然玄奥莫测,同一朵花竟然结出了不同的果,神武男子所述的太上战经在他们的耳中,呈现出了截然迥异的道韵战纹。
这晚,一人,一犼聊了大半夜,将自身领悟的残缺古经说出,相互借鉴,以期补全。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失望了,他们发现,只有自己领悟的战经才是最适合己身的,秦穆领悟的残缺太上战经并不适合黄金天犼修炼,相反,黄金天犼领悟到的部分战经也仅仅是适合它自身!
黄金天犼还真是一个怪胎,虽然很气恼残缺的太上战经,但似乎很快就摆脱了失落的情绪。
“大黄,天亮之后你我就分手吧,各奔东西。”鉴于每次称呼黄金天犼为野狗,都会令它发狂,秦穆最后改称它为大黄,不管它怎么鬼叫,都不再改口。
“嗷呜……我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如果碰到熟犼还不被笑死,真是让犼头痛啊!嗷呜……”
黄金天犼口吐人言,却非要说犼,不过确实是一副愁眉苦脸之相,它唉声叹气了好半天才道:“要不我和你去入世修行吧,嗷呜……”
“你?算了吧,说一句话就要鬼哭狼嚎一通,出去后还不把人给吓死。”
秦穆摇了摇头,这当然是借口,他原本是想把它收为坐骑,可是秦穆回头一想,黄金天犼万一心有不甘,回头阴了自己真是得不偿失。
黄金天犼一脸流氓相,道:“小子是不是怕犼大爷趁机报复你啊……”
秦穆闻言一下子就把它揪了起来,道:“大黄狗还没会飞,便狂妄起来了,皮又痒了吧?
秦穆倒提方天画戟,对着黄金天犼后臀就是几大板。
“嗷呜……”黄金天犼快速挣脱了出去,飞到秦穆头顶上空,道:“本犼是认真的,确实想入世修行,说不定还能找到我之前的天犼神躯,可以让我一步登天,再次涅槃!”
秦穆曾有一个梦想,想驯服一条传说中的天犼当坐骑,虽然冷静下来后因为诸多原因打消了这个想法,可是如今这个想法又熊熊燃烧起来!
他看了看黄金天犼,嘀咕道:“现在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到,就不能怪我了!嗯,很多不良的人都有幼女养成计划,要不然我也来个坐骑养成计划?唔,不错,虽然大黄狗现在野性难驯,期间可以慢慢驯服它,嘿嘿,不错,不错!”
黄金天犼突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它鬼叫道:“嗷呜……小子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同意了,明天我们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