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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去苗水寨

姬陌钰和花梓幽等人拿了重要的信件,便离开了刺史府的书房,离开前将书房恢复原将,金锁看起来也完好如初,还顺便将两侍卫拖到了书房门前。

翌日,梁洲刺史刘章元专程携人来拜访叡王,并在流星客栈对面荣轩酒楼订下了上等宴习为叡王等人接风洗尘。

姬陌钰带着花梓幽、秦明广、李正、墨染、王麒扬等人一起赴宴,姬陌钰今天换了一件紫色蠎袍,一如既往的白玉冠束发,衬着整个人更加风神俊朗,清雅绝伦,高贵不凡,一出场便让刘章元等人惊叹不已,心想都在想“果然这玉面战神是名不虚传。”

紧跟着姬陌钰的是花梓幽,今天的花梓幽一身蓝色锦袍配上蓝宝石玉带,眉清目秀,却是故意将脸色涂得蜡黄了些,但那通身的轮廓和韵雅也让人难以挪开眼。

秦明庄和李正都是一身褐色常服,而墨染和王麒扬身着黑色劲装。个个身姿挺拔,面容俊美。一个个都吸引了不少酒楼中看客的目光。

待姬陌钰一行人都到了天字号楼层,楼下的看客们都还意犹未尽。

“叡王殿下能来,真是微臣的莫大荣幸。”刘章元早已让侍众禀退闲杂人等,自己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叩首相迎,他身后的是陆师爷和一众洲县大小官员,十多个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姬陌钰却是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直接往宴习主位上一坐,顿时整个天字号楼层气氛瞬间变得威严无比。

刘章元在内心打鼓,心想这叡王脾气品性竟清冷至此,未免也太过倨傲了,但也只敢想想,于是继续伏地大声重复道“臣等设下宴习,特意为叡王殿下接风洗尘了。”

说完,还忍不住朝姬陌钰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姬陌钰眼眸轻闭,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这下他急得头上都有汗珠沁出来了,却是怎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巴巴地抬头望着姬陌钰身边的小公子,因为他此刻觉得这一众人当中只有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天真无邪,似乎是最好相处的。

花梓幽看着刘章元那被胖胖的脸挤成一条缝的小眼频向自己望来,顿时有心捉弄一番“哎呀,这位大人,可是本公子脸上有什么?你为何偷看本公子。”

这下刘章元更为急了,最终尴尬道“微臣不敢僭越,也不敢偷窥小公子,只是想请小公子代微臣向叡王殿下转告一下,臣等在恭迎叡王殿下。”

花梓幽无辜地眨了眨眼,继而不解道“叡王哥哥就在这里啊,你为何让我转告,你可以自己说啊。”说完,还顺手将宴习上的苹果拿起来啃了一口,接着坐到叡陌钰身边,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旁人和她无关。

刘章元看她这幅模样,心想这能叫叡王哥哥的,自然也是富贵无比,他也不敢惹。他最终下决定,用了平生最大的噪音卑微地说道“微臣恭迎叡王殿下。”

“呀,叡王哥哥,你可听到有人在嚎叫,你听到了么?”花梓幽忍住笑意,瞪大灵动的双眸,向姬陌钰说道。

姬陌钰这才似恍然大悟“对啊,是谁刚才惊扰了本王的好梦?”

“请恕微臣无礼,微臣特恭迎叡王殿下,还望殿下海涵。”刘章元拂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终是再次重复道。

“哦,你哪里无礼了,说与本王听听,本王听明白了,就不计较你的无礼了。”姬陌钰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襟。

“这,这……”刘章元有些错愕,终是硬着头皮道“微臣该死,不该说话那么大声,这是微臣的无礼,还忘殿下明察。”刘章元身后的一众地方官员更是禁若寒蝉,大气不出。

“除了这个,还有呢?”姬陌钰眼眸微垂,不去看刘章元等人。

刘章元此时已有时心虚,心知这叡王是故意针对他了,莫非他手上有把柄,心想此时一定要稳住“微臣惶恐,恕臣不知,还望叡王殿下直言。”

“李正,你将本王心中的疑惑一一请刘大人回答一番。”姬陌钰接过花梓幽递来的用银针试过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是,王爷。”李正毕恭毕敬地答道。

“请问刘大人,这若大的梁洲城,竟然连个守城门的侍卫都没有,这该作何解释?”李正走至刘章元面前,声音刚正不阿。

刘章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回事啊,终是冷静道“这个请恕臣冤枉,梁洲前不久受地震影响,很多灾民涌入城内,本刺史为了安抚灾民,只有尽量节省开支,将财物节省下来救济灾民。而这城门守卫因嫌酬劳太低,便自行离去,本官也一时无法顾及。”

李正听到他的回答,不觉摇了摇头,接着问道“既如此,那你今日怎的有钱如此阔绰,如此大宴我们叡王殿下?”

“这……,这个自然,自然是因为叡王殿下身份尊贵嘛。”刘章元有些讨好地答道,胖脸上堆满笑意。

“哼,我们殿下尊贵一事众人皆知,那你可知当初朝庭派人拔了一笔二十万的振灾银两,在你梁洲的地界被劫,你可派人查过此案。”李正声音已有怒意。

刘章元这下已有惊恐,连忙再次叩首道“还望殿下息怒,臣已派人在查此案,这梁洲山中土匪甚多,也不知是哪一处的土匪敢动朝庭的银两,只是这财力不够,毫无进展,实属微臣力不从心啊?”

姬陌钰听到这,知道让李正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反正证据已在手,现在还得不打草惊蛇地让这梁洲刺史先做好振灾事宜,于是开口道“既如此,刘大人快请起,本王听出来了,你既已尽力,本王也不计较你的无礼了。众位,快起身入席吧。”

刘章元费了好大的力气似的才颤抖地起身,在陆师爷的搀扶下才在宴习上坐定。

酒过三巡,秦明广在姬陌钰的授意下对刘章元道“刘大人,我们叡王殿下既已受了你的热情款待,自然是来协助你应对好这次梁洲受灾事宜的,王爷的意思是刘大人你将受灾的人数统计好,殿下将对每户受灾百姓进行救助,此事刘大人应该能做到吧。”

“这个好办,受灾百姓的民册就在微臣府上,臣回府后即派人送予王爷过目。”刘章元应答道。

“对了,还有一事,王爷听说梁洲内有个苗水寨,里面有坐高峰叫玛亚峰,王爷想去玛亚峰采一种药材,还望刘大人派人带王爷前去。”秦明广声音平稳诚恳。

刘章元在苗水寨一词时,脸色猛地一沉,那丝恍张之色没逃过一旁观察的姬陌钰的眼睛。但随后在听到秦明广说到药材时,又是骤然松了一口气。终是满口应承“此事,微臣尽当竭力协助王爷完成。”

刘章元说完,对着身后的陆师爷使了个眼色,又笑迷迷地给姬陌钰等人敬酒。他下面的一众大小官员也试着和姬陌钰等人套近乎,结果都被墨染以我家王爷身上有伤,不能饮酒为由给挡了回去。

片刻后,忽闻香风阵阵,众人抬眸一看,只见眼前走来十名位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姑娘,个个身着透视霓裳,手执轻罗小扇,半遮娇面半含羞,眸中多情旖旎。只消看一眼,在座的某些人已全身酥麻。

姬陌钰面色越发清冷,如冠玉的脸上甚至有一丝讥讽,他看了花梓幽一眼,见她明显美目中有怒意,于是他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他在桌下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松开,示意他会处理。

“既然刘大人请了如此多美人,本王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本王身休抱恙,需要休息,就不奉陪了。”姬陌钰已起身往下楼的方向走去,花梓幽亦跟在她身后。

众粉黛看到如此英俊如神祗般的人竟然走了,不觉芳心失落,她们虽说在风月场所见惯了达官贵人,可见到如此英俊贵气的公子还是头一回,心想只肖被他看一眼,就算即刻死了也无憾了,莫道男子好美女,女子同样也对美男无法抗拒,更何况是权势滔天的美男子。

正待众粉黛失落后望向剩下的几人时,墨染立马一幅嫌弃的样子,耸耸肩,大声道“既然王爷都走了,我也走了。”剩下的几人也跟着他逃似的离开了荣轩酒楼。

刘章元等人早已被众粉黛迷得七晕八素,这可是他今天画了大价钱请来的美人啊,平常他可舍不得,既然叡王不领情,那他也不能亏待自己,于是,一众地方大小官员在荣轩酒搂携美人尽情作乐的谈资就又成了百姓感叹贵势腐败的无奈了。

是夜,刘章元回到刺史府,酒也完全醒了,想起了白日里叡王的种种反应,还是有些不放心,终是小心奕奕地去了书房,将密室里的信函一一看了一遍,发现都还在,于是再三叮嘱府卫严加看守。方才放下疑虑,心想果真这叡王是为采药而来。

亥时三刻,流星楼内,姬陌钰在房内看刘章元刚派人送来的灾民名单,以及受灾区域详情。半晌后,姬陌钰方才看完,让王麒扬去将秦明广和李正,以及无影七绝等人一起叫来。

“秦大人,本王刚才大略看了一下梁洲受害情况的记载,你和李正留下将我们筹募到的善款统计一下,看每户灾民可分得多少,并监督梁州官员依法落实。还有我会将此事写成折子上告父皇,给你们记上一功。”姬陌钰将事情吩咐下去。

“臣等理应为百姓谋生,为君分忧,承王爷厚爱,吾等感激不尽。”秦明广和李正同时拱手行礼。

“好了,你二人先行下去吧。”姬陌钰道。

“诺,王爷。”秦明广和李正推门而出。

“墨染,你明日随我去苗水寨。麒扬,你和秦大人他们一起守在刺史衙门,先稳住刘章元,难保太子不会给其它指示。”姬陌钰眼眸明亮深遂,心里想着一切处理还是要等回京了将证据交给父皇再说,至于刺史府中那批临摹的书信,希望刘章元不要那么快发现才好。

“那我们无影七绝该做什么?”景一主动的问了出来。

姬陌钰思虑了片刻,看向无影七绝“景一,景二,上次你们随我去女娲神庙受了伤,这次你们俩就呆在梁洲城里,负责城里灾民的安置吧,景二到景七,你们五人监督好刘章元手下的五县官员,必要时用手段让他们一心救灾。”

“是,属下谨遵王爷之命。”无影七绝同时应道。

花梓幽房内,牡丹正在收拾包袱,终是有些担心道“那苗水寨的玛亚峰位于梁洲偏西北部,环境气候恶劣,要采到九叶轮回草,肯定不易。”

“牡丹姐姐,我意已决,不然我也不会来梁洲了。”花梓幽泡在浴桶中,闭目答道。

第二天,花梓幽依然一幅蓝衫翩翩公子的装扮,身后背着一架古琴,正是绿翎的玉芙瑶。而牡丹也换成了青衣公子的装扮,只是腰间一如继往绑了一把剑,有一股浓浓的江湖侠客的味道。

刚用完早膳,刘章元便派人在流星客栈外相迎,姬陌钰、墨染、花梓幽、牡丹等四人皆骑马跟随刘章元派来的吴路引往梁洲北部的苗水寨行去。

越往梁洲西北走,山路越发崎岖,行了约么一个多时辰,只见前面崇山峻岭之中的路口旁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了三个大字“连瘴山”。

“诸位,过了这石碑,就到了连瘴山地界了,直接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大约要二个时辰可以出连瘴山,出了连瘴山,就可看到依水而建的村落,就是苗水寨了。”吴路引突然下马,在石碑前停下来,躬身说道。

姬陌钰看他这架式,是不准备和他们一起去苗水寨了,思索片刻道“刘章元没让你陪我们一起去么?”

“哦,在下就送诸位到这里了,对了,这是刘大人写给苗水寨寨主的信函,你们到了苗水寨将此信交给寨主,他会带你们去玛亚峰的。”吴路引从怀中掏出信函,双手奉上。

墨染却是先将信函拿起来看了一番,开口念道“苗寨主亲启。”然后望向姬陌钰。

“信先放你那里吧。”姬陌钰吩咐完墨染,复又看向吴路引“我们过此连瘴山可有什么要注意的,本王可是听说这连瘴山雾气重重,瘴气弥漫。”

“王爷所说不错,连瘴山之中的确如此,现今你们在入口处,看前方的连瘴山和其它山峦并无多大区别,可进去以后,就会发现云雾缭绕,走在其中,伸手不见五指,至于瘴气么,每到戌时以后这条道上才会有瘴气。诸位要谨记,千万要一直治着铺有青石的主道走,切莫走入主道旁的叉道,叉道一天之中都是有瘴气的,而且诸位一定要在傍晚前走出连瘴山。在下言尽于此,告辞了。”说完这番话,吴路引躬身行了一礼,就转身调头骑马离开了。

“恐怕这吴路引是怕走这条道吧。”墨染看着吴路引飞奔而去的身影,有些感叹。

“连瘴山,顾名思义就是连着瘴气的山峰,一般这样的丛林当中都会有毒物,大家小心为上。我们走吧。”姬陌钰率先骑马进了连瘴山。

墨染立即跟了上去,接着花梓幽跟上,牡丹走在最后面。

刚行没几步,就能看到脚下有丝丝缕缕的烟雾,四人之中各自还能看清,不远处的景致也能看清,可越往内走,渐渐发现雾气愈重,除了能看清脚下的路是青色的石块,连前后两人都不能完全看清彼此,果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姬陌钰往前领着大家凭感觉走了一个时辰后,他座下的白马却是突然发出一声长啸,怎么也不往前了。后面三人的马也接着发出嘶叫。在这雾气重重的林道显得狂燥不安,也惊落了树林中的飞鸟。

“怎么了,王爷?”花梓幽突然出声问道。

“没事,梓幽,你们都停在原地不要动。我下马看看。”姬陌钰伸手轻拂马头,马才安静下来。

接着姬陌钰侧身下马,然后蹲下身子往前查探了一番前路,这才发现前路突然变乍,仅容一马走过,左面是茂密的树林,右边原来也是树林的地方,却是陡然下坠形成崖壁,崖壁的右侧似有巨大的瀑布倾泻而下,隐约能听见远处哗哔的水响声,还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湿润。

太约知道了前方的路况,姬陌钰心想难怪马不肯往前走了,看来要走剩下的路,也只有下来牵着马往前走了,可前面的雾气越发严重,基本上站起身来,就看不清脚下的路,这样一不小心,人和马都会跌下悬崖。他也只有暂时停下来想办法。

“啊,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让姬陌钰等人一愣,众人听到声音的第一想法是原来这里还有别人,但想到人家是在呼救命,他们现在连看都看不清,更不知道呼救之人身在何处,也不知该如何救他。

“不知呼救者何人,此地迷雾重重,我等并不能看清该如何救你。”墨染出声询问。

“啊,蛇蛇们别过来呀,我最怕蛇蛇了。呀呀呀,快救救我呀?”这时的声音中含有一丝胆颤,却又带有几分滑稽欢快,明显是一少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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