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不再理这些事情，开始打量眼前的一切。
现实和虚妄之间，百汇之地，虚妄处潮涨潮落，漫无边际。
“通虚之境，伊始之初。”
其实就是混沌，人体本身的奥秘很难探索，修仙者便是极尽所能去探索这一切的根源。
而眼前的世界，宛如一方未经开化的混沌之中，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
“通虚如果是单纯的打通中间的壁垒，想必不少人都可以做到，但真的这么简单？系统，有没有说道？”
“叮…通虚是人体保证循环的根本，无论是灵力还是大道，都需要在此处汇聚，不过你不专大道，对天道也是不敬，所以通虚境界形同于无，于你无用，宿主可以选择强行打通，毕竟之后开识海会用到百汇之地。”
姜凡嗯了一声，进入了一个幻生状态，去体会壁垒，想要一击攻破。
外界，悬在姜凡头顶的千夜暮然睁开双目，凝重的看着虚空。
那里微微荡漾涟漪，仿若水面被微风吹动，但又有些不同，因为这些涟漪更像是从里面造成的。
双刺握在手心，妖元在眉心吞吐，如果有熟悉青冥狐狸一族的人看到，就会知道这是青冥族感受到危机而进入的防御状态。
“咔擦！”
碎了，虚空被打碎了一角，一只偌大的爪子抓住虚空，将裂口撕扯变大。
“兽族？！”
千夜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九原黄龙，有稀薄的真龙血脉，属于被遗弃的种族，是为兽族。
兽族大多脱胎于妖族，没有妖元，也无法开启灵智，它们的眉心处会生出一枚兽丹，是浑身力量的源泉，只会本能的行事，不会像人一样思考。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千夜震惊，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上面竟然站着一个男子，似乎在驱使这条九原黄龙一般。
身躯实在是太过庞大了，半天身体才出来一半，千夜不敢妄动，因为此处的杀意已经弥漫天际了。
眼神明灭不定，想起了多宝商会中记录的一个家族。
“御龙一族？”
站在九原黄龙头上的男子眉头一挑，诧异说：“你这狐狸竟然知道我御龙一族？”
千夜站起来说：“我早已经不在妖行大域，在此间成长，对南庭大域的实力自然清楚。”
男子想了想说：“你让开，我无意与妖族为敌，此来的目的是姜凡。”
千夜眼神一闪，说：“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种子早已种下，姜凡在我们眼中无所遁形，妖孽，让路。”
千夜冷哼道：“左一个狐狸右一个妖孽，难道就不怕青冥族群起而攻？”
男子笑道：“别忘了这里是南庭大域，滚开。”
千夜不再说话，直接祭起双刺，旋身而起，宛如一道飓风，刮向男子。
“可惜了你6级巅峰的修为。”
丝毫不放在眼里，男子驱使九原黄龙抬爪迎战，只一击落下，便将千夜捏在手心。
然而千夜双目一闪，似有得逞的意味在里面。
“双刺乱舞。”
眼睛一闪一灭，倒竖的瞳孔扭曲，在旋转不停，男子先是一愣，旋即有些迷茫起来。
“吼！”
突然一声嘶吼，九原黄龙的一只爪子便被斩断，黄色的血液流了下去，滴落在地上寸草不生。
“想要杀姜凡，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男子渐渐醒转，安慰了一下受伤的九原黄龙，冷声说：“你成功激怒我了，接下来承受我的怒火吧……”
一把长戟，狮头龙身，另有鱼鳞般的东西分布其上，不少地方斑驳不堪，更有刀劈剑砍的痕迹横呈，显然这把法器是有故事的。
“御龙，冲锋！！”
气机锁定住千夜，一人一龙俯冲而下，压得大道都在颤抖，天际更是昏暗一片，有异象在衍生。
那是一处战场，将士的嘶吼拼杀，将领的调度指挥，没有什么不能改变，但在这样一个浩瀚的战场中，只有死亡不会被改变。
千夜张嘴一吐，妖元激射出去，这是她本命之物，如果遭遇重创，至少会落得无法修炼的地步，更甚者身死道消也不无可能。
“妖元…你疯了吗，为了这样一个凡人……”
千夜淡然道：“我是他的朋友，我相信如果有一天谁要杀我，姜凡同样不会抛弃我，同样会舍生忘死的保护我。”
男子不再说话，再次冲杀下去，御龙一族的仙法层出不穷，最强的一击竟然是黄龙和男子合二为一，接连发动盖世攻击，直接把千夜的妖元崩裂。
但还好只是崩裂，并没有彻底碎掉，但黄龙巨爪一抓，直接就把妖元捏在了手心。
男子冷笑道：“妖元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答应让路，并且为我守护山门，我可以饶你不死。”
千夜凄苦一笑，半跪在虚空中说：“能与7级巅峰的大能战这么久，已经是不容易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说完转身看向姜凡：“反杀，没想到第一次配合就要死了，能做的我都做了，最后我再帮你一把吧……”
直觉不对劲，男子刚要捏碎妖元就脸色大变，来不及了。
“哐！”
清脆的声音，妖元在手心寸寸龟裂，紫色的光芒投射而出，洒满了整个天际。
“自爆妖元？！”
男子惊呆了，妖元仿佛有吸力，根本甩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激活，继而炸裂。
“轰！！”
黄龙和男子瞬间被吞噬，蕴含有灵力、妖道的妖元足以重创7级修士，没想到千夜这么烈，付出生命也要阻止自己……
“妖元炸裂，道也消散了，看来我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千夜疲倦的看了一眼姜凡，旋即闭上双目，我们来生再见吧。
从虚空中坠落，生机在缓缓消散，眼皮无比的沉重，别说睁开了，动一下都做不到。
“休息一下，我带你离开……”
一双坚实的手臂接住下坠的千夜，淡淡的话语传出，温暖的四季之力在修复经脉，但妖元炸裂，无法靠灵力修复。
“系统，帮我稳住千夜的性命，容后再修复。”
原来此时的姜凡已经突破了3级巅峰，顺利进入4级，不过遗憾的是这次储存的修为只够提升为4级高阶，没能一鼓作气突破到4级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