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辛露便随爸爸一起坐城际汽车去往A市。 到了A市汽车站,辛露按着手机地图的指示,带着爸爸了一路公交车,行至第5站,又转乘了另一辆公交车,晃晃荡荡了十几站,终于看到了信海财经管理学校的朱红色大楼。两人随即下了车。
站在校门口,爸爸示意辛露先不要进去,辛露会意。只见爸爸走到门卫处,抽出支烟递给门卫大爷,俩人年纪倒是相仿。门卫大爷也不拒绝,接过烟,两人就这样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
“怎么,来送闺女上学?”门卫大爷显然把辛露当成了来求学的学生。这也并不奇怪,很多时候,辛露大学放假坐车回家,都还会有人问她上高几了。所以,辛露也习惯了别人说她小。当然,她本人并不是娃娃脸,只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太少了,加上她心地纯良,为沾染一丝社会恶习,所以,看上去,像学生也就不足为怪了。
“都大学毕业了!”爸爸笑着说,“昨天刚来应聘了,说是今天来上班。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门卫大爷感慨地说,“我家虽说是儿子,但是也不放心啊,总怕他吃了亏上了当!”
“是啊!”爸爸说。
两个同龄人在一起,总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尤其是这样两个父亲。辛露怕他们就这样说个没完。于是提醒爸爸,“爸爸,我可以进去了不?”
“哎呀,哈哈,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爸爸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进去吧,还在这干什么?”门卫大爷朝向辛露。
“这儿可靠吗?”爸爸用手堵住一边腮,低声问门卫。
“可不可靠,我也没法回答你,反正,我在这6年了,每年都会有新学生来报道,就是收的学费听说很高。”毕竟不是老师,门卫或许的信息也不多。
“那老师多不多啊?及时发工资吗?”爸爸又问。
“老师还是多,都是些年轻人,我大多也都认识,都还不错。工资嘛,反正我的是及时的。”门卫大爷说。
爸爸显然搞忘了辛露是面试的一家培训学校的分校,而他问的,却都是信海的情况。
“露露,进去吧,既然门卫大爷说了,应该问题不大,明天我把你的行李铺盖给带来啊!”爸爸满心欢喜地对辛露说,他很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单枪匹马的一个小估计娘家家的,竟给自己找了个大学老师的工作,很为父母争光啊。
“那我今晚怎么办啊?在哪睡啊?”辛露开始担忧起来,“早知道今天带来就好了” 她心里想。
“对啊,那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明天再来?”辛露这样一说,爸爸也反应了过来。
“嗨,老弟,听我说,我认识个女老师,是我们村的,离学校很近,但是她学校也有床铺,要不,我跟她说声,让你女儿在她床上睡一晚上?”门卫大爷过来搭腔道。
“这好吗?”爸爸有些不好意思。
“那孩子也不大,去年刚毕业的,会同意的。”门卫大爷就这样给辛露做了主。
爸爸过意不去,把剩下的大半盒烟塞给门卫大爷,“也没带什么,别嫌弃啊!”
“都是为了孩子,没有什么的。”门卫大爷知道爸爸的为难,也不推辞,收下了那半盒烟。
辛露把爸爸送到了刚刚下车的公交站牌,又交代了在哪个站下车然后再转几路车云云,虽然爸爸不住地点头,但她还是怕爸爸记不住,于是又发了条短信到爸爸的手机上,这才放下心来。等爸爸坐上了公交车,辛露才若有所失地转身走向了学校。
“闺女,好好的啊,没事。”经过门卫处,门卫大爷大声对她说。她笑着点点头。便蹦跳着往教学楼的方向奔去。
凭着记忆,辛露来到了那天面试的屋子门口,“校长办公室?”她直到此刻才发现门上的牌子,自言自语着,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难道,那天给我面试的是校长?”她满脸疑惑地想。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突然记起当时接过一张名片,于是赶紧翻了出来,果然,上面赫然印着“贺任之 校长”的字样。她禁不住叫出了声。
这时,门自己打开了,辛露因惊讶而长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正被开门人看了个正着。而那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给她打伞的年轻男子,那位徐老师。
“就听见有个声音,原来是你,快进来吧!”徐老师看着辛露滑稽的表情,忍不住笑着对她说。
“哦。”辛露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徐老师进了屋,却没有看到校长的影子。
“这是你的饭卡,这是你宿舍的钥匙,上面印了宿舍房号的,今天没什么安排,你自己在学校随便转转,熟悉一喜爱校园。”
徐老师并不问她什么,只管向她交代着。
辛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她说了声“谢谢!”便拿着这两样东西离开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