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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见来不及握手

大四这一年,时间真的特别快,现在想来,感觉我没上过大四,哈哈哈~~刚开学的时候我的心一直定不下来,天天想着玩,刚旅游回来,我仍期待下一个城市。在南京的时候我们几乎是上午睡觉,下午才动身去玩,要问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大概是文艺气息吧。我喜欢和朋友走在安静的小路上,打闹大笑的时候都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

在大雨中躲在地铁里不出去,看着窗外的学生情侣牵手奔跑,那是我们见过最温馨的场面,艳羡到不行,然后走在湿哒哒的小路上在咖啡屋里喝一杯暖胃。很晚的时候去了1912酒吧街,那晚,化了美美的妆,朋友总跟我说,你不适合化妆,太妖。我也这么觉得,可我想人生总要有点与众不同的回忆。

最后选择了最怀旧的一个酒吧,驻唱歌手是一位佛友,他的歌很好听,有沧桑的感觉,但大多都不知道,都是老歌,但是很有味道。我们鼓掌尖叫,硬是带去了90后的夜店风。因为朋友是基督教徒,所以驻唱大哥跟我聊了很久佛学,初来乍到,他说要带我们去吃大碗皮肚面,那是南京特色,后来因为演出忙也没机会一起去。

我在夫子庙给弟弟求了一块学业牌,我希望他可以很优秀的走出校园。最后去了中山陵,那是******先生最隐晦的爱情,他曾送“美龄宫”别墅作为礼物给夫人宋美龄。但是航拍美龄宫看上去像一条蓝宝石项链,大家揣测那是******先生的心意,世上最让人惊叹的浪漫。但事实上专家已否认这是蒋先生的创意,但是南京人还是愿意相信这个浪漫的传说。当然,我也信!

躲在小店吃小面的时候,朋友和老板聊天说送我来读研,以后多多照顾我,我猫在角落笑不停,他家的豆花特别好吃,我们在东南大学绕了整个校园,以后,再也装不了新生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因为长相问题遇到过烦恼,反正我有,很多时候大家见我第一面主观意识觉得我很文静,发现我其实不是那样的人后就会很夸张的跟我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藏的太深了。

其实我一直是这样的我,只是你看到的不是全部的我,说明我们不熟,所以别说我藏得深,我根本懒得跟你藏。我们寝室的姑娘也是这样,没有谁就是你以为的样子~大姐看上去随和,其实钻牛角得很,铁蛋貌似温吞,却特别执拗,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阿毛看着不怒自威,其实特别善良,虽然老实巴交,那是你没见过她小机智的时候。

黑人菲总是迷糊暴脾气,但事实上她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心事最多的人,吴酸菜似乎得理不饶人其实嘴甜心细能来事,瘫瘫看着冰冷不说话,心里其实很暖人。缺缺却是个看着聪明稳重其实内心脆弱,易冲动的孩子,大环子就是那种觉着事多矫情烦人的女生,但其实大大咧咧很温柔,至于王莲花看着南方姑娘惹人怜,事实吃苦斗嘴都在行。

所以没有谁是看上去的样子,时间久了,才能摸透一个人的品性。在一起四年,最后一次换寝室,据实习就三个月。那天我早早撤了,骑了我的小车,瘫瘫也早早回寝室,把行李提前运走。那天,记忆中最难熬的一天,从上午九点一直到下午六点,才算正式入住。瘫瘫把大家的行李拿下去,手都是红印子,在都回来之前,我们把大件物品都送到一号楼。

放学后一切就绪,人挤人,骑着小车虽然拉风但事实上行走困难,碰见同班的也要捎上一些东西,后来,保安大叔禁止骑车搬运,那条挤人的小路被封了,我的车也过不去。缺缺提前一个星期搜附近的人,找来一米八的学弟帮忙,倒是省事不少,一天的劳累,筋疲力尽。四年,没攒下钱也没留住青春,倒是破柜子破衣服一箩筐,运输途中报废不少。

晚上的时候我们把书收拾好,萌生了卖书的想法,阿毛大环子缺缺还有我在楼下捡人家不要的书,讲真,当时很尴尬,后来只觉得搞笑,能卖钱还在乎什么呢?装了一车,还不知足,一直塞,直到再放一本就会掉的境界才算满意,卖了八十多,我们吃了鸡公煲,四年书费不知几千块,费尽心思捡了一车区区八十,这就是钱的不值钱!

终于我们不用再被查寝,但是没了打闹的心情,连吃饭都懒得动,拉着窗帘不见天日。一到中午就外卖,送到后谁也不想去拿。我们变得很懒。赶上采集信息的时候,全部人员都要回来,大姐和吴酸菜也来。我们开心了很久,都收拾干净,一起去吃饭,走在路边嘻嘻哈哈。吴酸菜穿上了平底鞋,大姐换了森女系。

阿毛贼兮兮地跟我们说吴酸菜怀孕了,我果断不信,她神神叨叨说的很真,我和缺缺急忙去套话,吴酸菜更是有模有样,我和缺缺半信半疑,大姐和阿毛信以为真。一路上,大家都很开心,有说有笑,下午的时候,她们就要走,吴酸菜提前约了朋友,我和缺缺披着毯子送大姐,走在楼下我们分别拥抱,大姐走后,我和缺缺在楼道里哭成一团。

人来人往的门口,大家稀奇的眼神,我们抱头不顾一切,不一会又瞪眼乐起来。“缺缺,你真的太丑了。”“你也是,丑哭了。”莫名的笑点,我们挽着胳膊上楼,再也不要回头,再也不要泪流。此后,日子真的平淡至极,似乎每天都在睡觉,倒也享受。我倒是个自娱自乐的主,偶尔也会一个人去逛逛,一个人去滑旱冰去看电影去吃想吃的东西,也会独自走在路上,很晚回来。

缺缺和朋友乐得自在,假期会出远门,去看这个世界,瘫瘫和黑人菲早出晚归玩的不亦乐乎,大环子和王莲花偶尔泡在网吧,撸的昏天暗地,阿毛经常老乡聚会。我也会和朋友们出去聚餐。最后,迎来了寝室聚会,吴酸菜还在青岛,大姐马上要回淮安,刚认识的时候每月一聚,后来生日必聚,最后似乎再也聚不起来。这是最后一次,没有铁蛋,我们九个人。

记得那天大家似乎都不太高兴,我们都是分头赶到地点,瘫瘫和黑人菲怎么也找不到,我们等了很久,她们在来与不来之间徘徊,我们在吃与不吃之间纠结。好在后来都到,气氛却不太融洽。我们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很想在毕业之前让大家都开心一点,但似乎这最后一聚让氛围更加尴尬了。我说,希望大家真实一点。

大姐含泪哭了,那一刻起,似乎才进入正题,我们说了这四年的相识,相知,讲了过去的故事,只是委屈和怨言都说不出口。既然离别,就请带着美好,把所有的不甘心都解决掉。所以,将最后的时间留给瘫瘫和阿毛,她们互相折磨了这么久,终归要解决,有时候在想有没有必要,但后来觉得值得,对阿毛来说不能不明不白不清楚,争取过就给自己一个完整。

对于瘫瘫,那个不爱说心事的孩子,也算给自己一个交待,友情面前,要是放弃了,我觉得比爱情还残忍。爱情还有能不能做朋友的疑问,但友情就很干脆的没有,因为你们本就是朋友,除了朋友还能怎样?那天瘫瘫哭了,我想或许是我们为难她了,黑人菲不舒服提前走了,大环子和阿毛回学校,王莲花去找男朋友,缺缺大姐和我陪吴酸菜给韩国偶吧布置生日派对。

我们的毕业聚餐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抱头痛哭的不舍,也没有离别的伤感,只是大姐哭的格外伤心,我们最后一次喝酒,没有人醉也没人喝多。后来,大姐跟我说,她真的很难过,再想起来都是大家的好,可是真的毕业了,为什么最后一次我们还是这样的不珍惜。她说再也见不到了,她真的伤心。

人家常说,人死之前会回光返照,我想或许离别的时候也是这样吧,回想起来都是对方的美好,只是,我们在一起时不知道珍惜,离开时又不知道用力,最后拥抱和最后一眼,都不是那么真切。再见来不及握手,我们匆匆最后一面,那之后,大家找工作投简历,除了睡觉再也没有谈心聊天的机会,我们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有了谁也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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