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
慕容长老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双目中看不到丝毫的波澜,金色的瞳孔,锐利的目光,宛若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直刺众人心底。
“今日考题分别为何为茶道?何为画?何为匕首?”
烛一凡紧锁横眉,仔细的盯着身前小木桌上摆放的三样物件,茶艺、画纸、木笔。三样物事,前两样还好理解,最后一样,明明是木笔,为何所示匕首。
木笔和匕首有何干系?
这些都不是他所擅长的,若是考察的捕鱼的技术,他或许还行,但是这些物件,他真不知道。
茶艺不过是附庸高雅,他不知?画画他没学过,最后一样是木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金辰峰,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想着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在慕容长老的面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若是随意的抄袭他人的答案,不仅不会增分,更多的可能会惹来慕容长老的不快,得不偿失。因此,也就没有人左顾右盼。
仙道之争,容不得半点作假,哪怕你作假,当第一个交上试卷的时候,第二份交上的人,他也根本不屑看第二眼。
该如何是好?
在烛一凡犹豫之间。
灵儿童女拿起茶具,在鼻尖轻轻一闻,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天山普洱,采自九幽之天,常年与阳光高照,色泽金黄,若凡间金叶子,每一片脉络具是一样。以天露煮之,阴阳交融,是为极品。
在他另外一侧的昂日童子,则是拿起木笔,在纸上做画,想来也是有自己的答案。至于其他在座的童子都做自己擅长的题目,唯有烛一凡在犹豫不决。
他不知道答案。
难道真的要把答案放在灵儿童女身上。脸上露出阴郁的目光,虽说这也在他算计的一环之中。但毕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直接夺取灵儿的机缘,他于心还是有些不忍。
时间半晌!各个童子都做出自己心中的答案,唯有他面前,还是白纸一张,木笔未动,茶具还空。
慕容长老平静的目光看了一眼烛一凡,这就放弃了吗?那么他是在打灵儿童女的主意,虽心里有些不快,但也没有表露出来,若是童女愿意,他也不会阻拦,大道之争,体现在方方面面,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昂日童子率先将自己的答案递到慕容长老的面前,这就是在前面的好处,后面的只能等前面的答案给予慕容长老即可,若是满意,自然就没有后面的童子的事情。
在昂日童子的画中,一轮大日散发着火热的光芒,至于茶艺,则被他放弃,对于他来说,此生唯有大日方可永恒,至于其他技艺,不过是小道儿,自然是不屑于学习的。
慕容长老,看了一眼之后,心中已经将昂日童子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但依旧问道。
“何为画。”
昂日童子抬起头,盯着旭日,自身上燃起滚滚火光。宛若一个小型的太阳一般。
“画,吾之道,就是画,天地万物,无物不溶,自火中重生、消亡,吾之所见,具是眼中风景,亦是画。”
慕容长老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何为匕首。”
昂日童子放在桌子上的画纸,无风自然,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
“木笔所画,附着法力真元,若符咒,意念一动,无风自燃。即为匕首,利器也。”
“何为茶道?”
“不知,没有研究过。”昂日童子直接回道。
慕容长老,点了点头,手指微动,昂日童子自觉站在自己身后。
目光扫过烛一凡,不知如何感想,等待着他往前递出他的答案。悠闲的喝着茶水。烛一凡旁边的灵儿童女,看他没有丝毫的动静,将自己的茶具递给烛一凡。
将自己的机缘让给烛一凡。
烛一凡微微一动。僵硬的伸出白芷般的手指。倒出一杯,品尝了一口,香味绕齿不散,是为一绝,想来灵儿所说的自然不假。
不过他不是那种还没有上战场,就会退缩的人,至于灵儿童女的茶艺,不过是有备无患,若是这样轻松的窃取她人的劳动成果。哪怕他自己愿意,慕容长老虽有不满,但也不会拒绝。可是这样,事情就落于下成。非他所愿。
思虑间!
茶凉!茶水滴落画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已有答案,虽有些取巧,但也无不可一试。拿起木笔,沾着茶水,在纸张上画了一横,放下木笔。
递给慕容长老,慕容长老眉目微动。问道!
“何为画?”
烛一凡回道:“天地万物,皆为画。”
慕容长老不置可否。并没有言语。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烛一凡的回答有些取巧,但也是有些可取之处,人生在世,又何尝不是一副画,自己活在真实的世界当中,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不是活在其他人的画中,成为他人的风景。就像电影中那些栩栩如生的情节,人物,发生的事情。
其实都是一副画。一副活在他人眼中非常立体的画。
“何为匕首?”
“木笔为书,古有士大夫,以手中笔,在朝堂之上,可谩骂诸天不平事,疏心中胸怀,或是救人于水火,亦可杀人于无形,其笔诛心。”烛一凡认真的回答道。
“何为茶道。”
“茶落于画中,闻其清香。若口齿留香。这就是道。”烛一凡取巧的说道。
慕容长老闻着画纸上散发的茶香。思虑良久,悠然道。
“虽有些取巧,但也算过关。”
烛一凡自觉的站在慕容长老的身后,不在言语,这一次可以取巧完成,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灵儿童女站起身,绿色裙摆飘动,婀娜多姿,端起茶具。放在慕容长老的面前,给其续满茶水,静待长老品尝。
慕容长老悠闲的端起茶水,放在鼻尖一闻,茶水的清香透彻心扉,细品,口齿生香,令人回味无穷。露出陶醉的神色,摆了摆手。
放下茶杯!
“几近于道。”
慕容长老批注道。
心思单纯,方可煮出无垢的茶,清净自然,方可成就斐然,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慕容长老,并没有多问灵儿童女其他的事情,因为她已经回答了。
几近于道!这是对她最大的肯定。无论是昂日童子,还是烛一凡,不过是他们自己对于修仙道路上的理解。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做出那样的突破,不过是在陈诉他们自己所想,所悟。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但最终的所要到达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像一辆疾驰在轨道的火车,他们都要到终点站,但他们现在不过还是在路上,但灵儿童女已经做到凡间的极致。或者说她已经快要到其中的一个目的地。
“站在我的身后吧!”慕容长老认真的说道。
在灵儿之后,一个少年恭敬的拿着一张画卷上去,剑眉星目,身的一副好皮囊,白纸上唯有一把匕首印入眼帘。
慕容长老依旧问道。
“何为画。”
“不知。”
“何为匕首。”
“我所画,就是匕首。”
“何为茶道?”
“不会。”
华服少年恭敬的说道,每个人的理解,见识不同,不过观其面貌,剑眉星目,一副贵公子模样,在凡间地位或许不低,可是这样的回答,在烛一凡看来,这明明是一问三不知吗?
不过贵在于一个‘真’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动慕容长老。
慕容长老盯着眼前的画。不过是最浅显易懂的东西,是个人就知道,与修道不符,修道修的是一个‘仙’字,所求不过是长生。这是最终的目的,然而,眼前的人,与他所求,最终有些偏差。不可过。思绪后。说道:“你下次再来吧。”
贵公子恭敬的告退,没有多言。
这次的考试虽说是简单的三问,但究其根本,则是对于自己心中道的陈述,烛一凡取巧为之,他以‘真’字,以求打动慕容长老。这也是一种取巧,不过显然没有成功,也没有气馁。只有下次再来,每个月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因此也没有着急。而是从容的褪去。
......。
之后,每个人,将自己心中的答案,或是通过画纸,或是陈述,将自己心中的答案给说出,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烛一凡这样好的运气。无论在画纸上的表现力,还是在陈述上,都各有偏差,没有通过慕容长老的面试。
日升日落,时间如白驹过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容长老最终在加上烛一凡,昂日童子,灵儿童女,也不过留下五人。在他们之后,中途有一部分人或是有事离开,期待下次,在这里一举夺魁,或是自觉没有希望,也就没有等待慕容长老品评,自觉离去。还有一部分,留下来,等慕容长老评价完之后,方才离去。
玉兔东升,银色的光华,照耀在金辰峰,烛一凡他们五人恭敬的坐在慕容长老的面前,准备向慕容长老提出自己的修行路上所遇到的问题。
烛一凡毕竟是凡人一枚,还没有到达辟谷的阶段,肚子中嗡嗡的响着,抗议着,反观慕容长老闭目神游,不知飘到哪里去偷窥了。
在慕容长老没有睁开眼之前,烛一凡他也不敢提出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