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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春心荡漾

自从在理工大撒完欢回来,除了已经有阿拉丁神灯的啵啵儿以外,大家都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当然王星星算是久经恋爱沙场已经见多识广,所以尽管春心同样荡漾着,却又假装淡定着。

二筒妹一向都逗逼得出奇,所以那一次遇上同样逗逼的周星奇,她也算是遇上可以以逗逼一较高下的对手了,她无所谓荡漾不荡漾,只觉得她棋逢对手心欢颜,随时一副紫霞仙子的模样。

至于阿铛,如果春心荡漾也跟雾霾一样有指数可衡量,那么她的春心荡漾指数绝对算得上爆表的一类了。

那又是一个礼拜五的晚上,宿舍的本地学生都回家过周末去了,又只剩下我和王星星,522也只剩下阿铛和二筒妹。于是,我们又拼到一个宿舍,开始了周末之夜的卧谈会。

我说:“前两天我妈打电话给我,她说老家的泄洪闸忘记打开,结果暴雨内涝,城里好多地方都被水淹了,园艺山上还有一只猪是眼看着被冲下了山,冲到他们单位门口的平政河里去了。而那只猪身上的猪毛几乎都被湍流的洪水给秒拔了,只有昂起头的猪嘴上还留了一圈胡子。”

话音刚落,阿铛赶紧用她那纤细的手爪爪使劲地捂住了她的嘴。

二筒妹说:“你咋子哦,想吐嗦,有了啊?”

阿铛捂住嘴,激动地说:“爬爬爬,你才有,有神经病的有。”

王星星突然爆笑说:“啊,阿铛,你该不会听到瞳大妈说的猪嘴上在洪水中依然坚挺的猪毛,然后想到自己嘴巴上的那一圈,就赶紧捂住了吧?”

阿铛没有正面回答王星星如此神一样的提问,只是越说越害羞地捂住她的小嘴儿。而正是这样的举动,让我们更加确定她想到了自己的嘴毛,于是,我们忍不住又一阵爆笑。

二筒妹说:“阿铛,你还不赶紧去把你嘴上的毛刮了,不然你的江大帅哥想亲你一口,还得先把你的胡子捋顺,拨开,才能够得着你的小嘴儿。”

我说:“就是就是,赶紧去拔了或者刮了。”

王星星一脸正经地说:“要不得哦,男人刮胡子,随时刮,还不是随时长,听说女生嘴上的毛如果像男人那样刮,会越长越硬,越来越像男人的胡子,到时候,恐怕江辉亲完阿铛会矫情地说,‘哎哟,小样儿,又被你扎到了。’”

大家一阵狂笑,而阿铛又气又羞地钻进我的被窝像焖饭一样,把自己焖了好一阵,才探出头来说:“你们好讨厌,就知道欺负我,但是我也觉得我嘴上毛毛是有点长,现在我和江辉还没发展到要亲亲的地步,但是我在想要不要在这样的时刻到来之前,先把嘴上的毛毛处理了呢。”

我诡异地笑着说:“哈哈,看来有人真的是春心荡漾咯。”

阿铛的父母都是单位上的人,这样的家庭教育出的孩子差不多都是中规中矩的。所以当她说高中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如何循规蹈矩,如何如何除了学习完全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时,我其实还颇有同感,因为接近,所以共鸣。

这样的家庭成长中的孩子,因为父母传统的教育,所以在青春期即使情感有了萌动,却也因为父母的教导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蹿动,即便在高中生涯,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生,似乎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亲自扼杀了男女情感最单纯的发芽,没有了早恋又何谈初恋。相比在思想开明又前卫的父母跟前成长的年纪轻轻便久经爱情沙场的王星星而言,阿铛更像是一张白纸,白白的,没有丝毫痕迹。所以当她遇到了西北才俊江大帅哥的时候,春心荡漾到爆表,完全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遇到江辉之前的阿铛,完全就是一副白傻萌的样子,王星星跟她的追求者出去约会,阿铛也可以毫不觉得自己是一盏瓦数不小的灯泡,硬生生的如影随形。而她的穿着打扮更是一副无敌混搭的范儿,总让你不知道该怎么去点评她的风格,但是又确实是不至于让人厌恶的装扮,反而略显了傻傻的萌萌的样子,也难怪她老被时尚拉风的二筒妹嘲笑她那身休闲装加运动裤还鼓捣(SiChuan话,“偏要”“非要”的意思)要和恨天高同时出场的逗逼模样。其实,在那个女生注意发型、注意装扮就会被老师怀疑早恋、被老师批评心不在学习上的年代,我们阿铛的着装品味其实在大众面前并无怪异之处,因为大家差不离儿。怪就怪她大学期间跟王星星还有二筒妹这样的时尚妹子是同学,才活生生地彰显了她最初的白傻萌。

遇到江辉之后,阿铛的心开始荡漾了。不管早上有没有课,她都会早早起床,在水房那里倒饬一阵儿,又回宿舍在镜子前倒饬半天,并且她会花心思去思考今天的衣服要怎么穿才得体又美丽,总之一副臭美无上限的样子。

看着好姐妹智商渐渐向零靠近的举动,我也忍不住要做点什么去帮她一下。其实,上次在理工大撒欢的第一面,我看得出来,江辉对阿铛是有好感的。根据对江辉的了解,我也知道他在他们学院算得上响当当的校草级别的人物,明恋、暗恋他的女生多不胜数,只是理工科的女生确实是内外兼修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这个江辉才一直名草无主。再看看我们阿铛,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第一次在江辉面前出场,总还是赢得了他深刻的印象,那温情一搂足以让我们这些旁观者遐想联翩,更何况被搂的阿铛。

正当我筹谋着如何让阿铛再和江辉单独接触一次的时候,我的小灵通又响了,就像老天都看穿我的心思一样,果然又是江辉江大帅哥,简直让我省事省力不少啊。

江辉开始是一阵胡乱寒暄,什么“你们最近好吗?”之类的话简直就是废话,我直奔主题说:“江辉啊,你能开门见山吗?说一堆废话,简直是在侮辱你的智商啊。没要紧的事,我先挂了。”

欲擒故纵在那时那刻显然还是比较受用的。江辉着急地说:“别别,确实有点事,但是我现在比较混乱,等我组织下语言。”

我心想,我勒个去,高才生还有思绪混乱的时候,还需要组织下语言,这难道是男生犯花痴的表现?

果不其然,等他组织好语言,他说:“这个周六晚上七点,我们学校有校园舞会,我想邀请阿铛过来当舞伴,但是太唐突了,你们几个能帮我打掩护吗,我邀请你们一起来,她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而拒绝我了。”

我又想,嘿,这家伙心眼还真多,还要拿我们几个打掩护,于是说:“如果礼拜六晚上没什么突发事件,我就带他们几个来吧,但是你要怎么感谢我们呢?三个大活人给你当人肉布景板啊。”

果然是犯花痴的男男女女手和嘴都比较松,江辉笑着说:“要不是这,你们下午就过来,我请你们一起吃火锅啊。”

我心想,吃了火锅再去跳舞,一身火锅味不说,吃火锅的时候会不会为了惊艳全场而这不敢吃,那不敢吃呢,太不爽了,便说:“行,为了你的火锅,我就先悄悄把我的姐妹们给卖了,但是,火锅就改天再吃,我们直接来舞会得了。另外,你俩舞动全场,我们四个人生地不熟,跟谁跳去啊?”

江辉说:“这有什么难办的,我还是把上次那几个都叫上,一起玩。”

我笑着说:“哟,这次为了阿铛,你也够破费的了啊,多给8个人的伙食费,不过也算值,百来十的人民币换一个喜欢的妹子,不错啊,有经济头脑啊。”

……

沉浸在无厘头的自嗨状态中的阿铛听我说周六跟江辉他们约好了一起舞动校园的时候,脸上泛起了一阵阵花痴的笑容。那几天,她不是在思考课堂知识点,就是在思考未来,重点是她和江辉的未来。那点小心思,毫无保留地写在了她清纯无比白傻萌的脸上了。那几天,她去美容馆处理了她的小胡子,去购物中心买了几件适合她的恋爱战衣战靴,天天还会哼着小曲儿敷着面膜在522和我们宿舍之间雀跃地窜来窜去。522的其余人和我们宿舍的其余人平时都没什么共同点,但那几天我们都共鸣了,意识到阿铛要脱单了,恋爱的喜悦无不洋溢于表。

发花痴的时间总像飞一样地快,转眼就到了周六。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阿铛为了江辉,从素面朝天的女汉子变身为花枝招展的美少女,着实惊呆了我们所有人。这底子好的妹子就是不一样,别看平时不收拾,这一收拾,气质瞬间就出来了。就像给海飞丝打广告的明星一样,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那一身中长的碎花公主裙所映衬的婀娜身姿直接秒杀她平日的休闲装加运动裤的粗犷线条,那一上脚分分钟就提升了她娇小海拔的高跟鞋令阿铛格外耀眼。那一刻,我们几个莫名其妙地就被她的熠熠星光搞得灰头土脸。

王星星打趣的说:“哇塞,你这是要去钓优质男的节奏啊。”

二筒妹说:“我们几个这么随意的着装往你跟前一站,咋个显得我们像你的随从呢?不行不行!我也要找一件战袍披身,不说像你一样耀眼嘛,至少不能像你的随从吧。”一边说,一边就去自己的柜子里翻腾一阵。

我笑着说:“战袍?直接袈裟披身吧,我们就像要去取西经的组合啦。”

啵啵儿用我已有阿拉丁神灯,且不与你们争的姿态莞尔一笑说:“我无所谓,我就这样吧,当你们一晚的陪衬也无所谓哦。”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啵啵儿说:“我的天神,就你这平时都不随意,不粗犷,低调又不失味道的打扮还需要刻意去装扮么。算了,算了,我害怕一不小心忘记自己穿的裙子还来一个飞叉叉的劈叉动作,我还是就这么低调地在你们身边当一片大大的绿叶衬托着你们四个吧。”

经过一阵倒饬,我们五个就以四朵鲜花加一片绿叶的阵势来到了理工大校园。

从进入校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不沾染她们几个的仙气,她们超高的回头率,让我也找到一种“被”闪亮登场的感觉。我一边哼着“我是一片大大大绿叶,想要变成花儿却怎么也还是片绿叶……”,一边在花儿的簇拥下走进了理工大的校园舞会场。一推开门,我几乎快要被亮瞎了,在一群身着运动服的男生和身着休闲装的女生跟前,我们五个是不是也太耀眼了。我捏了一下本来就和我手牵手的啵啵儿的手说:“理工大的舞会也太朴素了,完了,太耀眼了,我们会招来狂蜂浪蝶和女生的追杀吗?”

啵啵儿又拉了一下我的手说:“放心吧,就算她们三个被灭,你这片叶子会依旧完好无损的。”我噘着嘴儿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瞳瞳,在这里,快过来。”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一看,原来是赵春雷啊,他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一个劲给我挥舞着他的手。我拉着众姐妹一起走了过去,问:“是你呀,其余人呢?”

赵春雷说:“你们先过来坐坐,喝点东西,他们马上就到。”

阿铛环顾着四周,怎么也没找见江辉的身影,从眼角微微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就在她莫名其妙散发失望的神情的时候,江辉、郭伟鹏、周星奇、文宇一起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个阵势好眼熟,就像什么明星组合隆重登场一样,周围的女生都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我小声地说:“哇,好闪亮。”阿铛憨憨望着朝她走来的江辉,王星星也花痴地望着郭伟鹏,二筒妹也哈喇子直流地看着让她变身紫霞仙子的周星奇,啵啵儿则友好地朝文宇微微一笑,而我就一勾子坐在凳子上,起也懒得起地欣赏着周围四大妹子发花痴的样子,我的内心充满邪恶的偷笑,正当我不知不觉中嘴角微微翘起时,赵春雷问到:“第一次见你,你也在偷笑的样子,这次又是,你是不是在得意自己成功地把自己的姐妹们给卖了。”我瞪了他一眼说:“还用我卖?一个二个自己都巴不得把自己赶紧给卖咯。”说完,他哈哈哈地笑开了,那一刻我竟然觉得眼前这愣子一样的闷葫芦好傻,好傻。

说实话,那一刻,在场的人都觉得江辉他们的气场好是强大,在场的人似乎都屏息凝气,就想看看他走到四朵花儿跟前到底要跟谁怎么样。江辉就像童话故事中英俊的王子一样,走到阿铛跟前,一个很是帅气的弯腰邀请阿铛当他的舞伴,从来没被男生如此浪漫以对的阿铛深深沉醉在那时那刻,她腼腆地把娇嫩的手搭到江辉的手上,一起走进了舞池中央。

郭伟鹏也绅士地伸出他的手对王星星说:“尊敬的王星星女士,此刻,我能荣幸地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那一刻,王星星是无比激动的,但是王星星向来最擅长欲擒故纵,所以故作淡定地把头骄傲地一昂,却又礼貌地把手搭在了郭伟鹏手上,也一起走进了舞池。

平常就特别搞怪的周星奇虽然一副帅气的样子,但是一开口则难掩他和二筒妹一个调调的逗逼腔,他一副傻**的样子对二筒妹说:“来吧,紫霞仙子,咱们也去舞上一曲。”二筒妹也打趣的说:“好嘞,老娘久等了,终于轮到我上场了。”两人貌似很想节奏一致,但偏偏脚不听使唤,你踩我一脚,我绊你一脚地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舞池。

虽然文宇也很想邀请啵啵儿去舞池中央,但是比娘们儿还害羞的文宇怎么也没好意思开那个口,只是礼貌地和啵啵儿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坐到了我和赵春雷旁边。

那一刻,他们都成了舞会的主角,他们的心随着旋律起伏并愉快地荡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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