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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刚麻麻亮的时候,马长存便从炕上爬起来,趿着鞋啪嗒啪嗒去厨房里舀来一马勺水,哗一下倒在脸盆里,哗啦哗啦匆匆抹了几把脸,就出门朝河边走去。虽然打发走了尕七斤和那几个偷鸡摸狗的人,郭青兰也不会出问题,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的实质。节气虽然已经过了春风,但村里柳树的枝条还一片枯黄,那口大钟沉沉地悬吊在柳树的枝杈上,摇摇晃晃,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台地的早晨总是美好的,尤其当春天的脚步轻盈地走来时,往往多了河水鸣琴、人欢马叫的乐趣。可现在就少了那种情趣,甚至连麻雀的叫声也很少听到。往日里,只要马长存蹲在河沿的随便一个地方,一听见湟水咕儿咕儿的声音,眼前就很自然地浮现出许多有趣的事情来。比如说夏天的某个早晨,只要他蹲在这儿,就很自然地联想到骄阳似火的晌午,往往有一群女人脱了鞋袜挽起裤腿,光着精脚,露着白嫩嫩的胳膊和大腿,一边淘洗衣裳,一边谝着干蛋,前搡后推的场面。这样的场面他看得多了,但每次都有一种愉快的感受,尤其是女人们在女人群里骂自己男人的那些既风趣又不过分的脏话,他十分爱听。

但是,不是所有的日子都充满着诗情画意和鸟语花香,这跟天有阴晴、月有圆缺是一个理儿。就说眼下吧。马长存面对这没有一点儿生机的春天,思绪很快陷入了一种无名的惆怅。政治上的危险分子让他连吓带唬打发走了,刘书记没有把柄可抓了,这是好事;可这几个人的口粮,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村里的吃饭问题。马长存在河沿上蹲了很久很久,卷了四五个喇叭筒抽完了,也没有想出个合适的办法。

台地的黎明是在不知不觉中来临的,马长存刚走出家门的时候,村路上还是麻擦擦的,而此刻,当他刚感觉到有一股风从河边吹来的时候,抬头往东方一看,太阳就已经像一个红红的气球在远远的山豁口飘着。太阳就这样亮丽了几分钟时间,周围的云彩便迅速挤压过来,把太阳团团围住了。太阳努力着,挣扎着,似乎要做一次光辉灿烂的表演。过了一会儿,在太阳光辉的朗照下,黑云终于散去了,于是台地的曲线和棱角完全清晰了,本来就是个黄面孔的湟水谷地,在背阳的地上再覆盖了一层残雪,表面上又多了一层黄沙尘土,就像农家土炕上分娩的女人,熬过剧烈的疼痛和惊恐的等待之后,突然听见了婴儿刺耳的啼哭一样,脸上的喜悦中渗透着病态的红晕。现在,借着初升的太阳的光芒,马长存下意识地往远处的一溜柳树看了看,青皮的柳树的枝杈上泛着一层耀眼的白花花的光。等回转来目光,他突然惊奇地发现就在身边不足二米的一块向阳背风的地方,一棵小柳树朝河一边的树枝上最早露出了胖嘟嘟的绿芽,树枝在强劲的风中柔柔地荡来荡去。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马长存惊喜得站了起来。

台地的春天就要来临了。春天啊,不管冬天如何残酷无情,你还是以顽强的精神、以无比的力量抗争着寒冬的冷酷无情。当冬天满面伤痕地退缩之后,你却以一种崭新的面目出现在台地人的眼前,给每一位饥饿和由于饥饿几乎失去了信心的人们给予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马长存猛地扔掉刚刚咂了几口的喇叭筒,狠狠地用鞋底儿捻灭了火,果断地站起身来,顺着河沿一直走下去。这样的举动,往往表明马长存做了一个重大决定。总不能活人让尿给憋死吧,在关键时候,马长存就有这种金刚钻。在马家部队吃粮的那会儿,他就是一个异常活泛的兵油子,眨巴眼儿就是一个馊主意,人们都管他叫眨眼儿。刚到部队吃粮的时候,几个循化的老兵油子经常欺辱他们几个新兵蛋子,洗脸水、洗脚水都让他们端,有一个兵油子的裤衩也让他们洗。这还算不了啥,最让他们不能忍受的是吃饭。掌勺的怕老兵油子,等那几个老兵油子吃完了稠的,长长地打着饱嗝摸着肚皮走了之后,才盛剩下的清汤寡水让他们喝。这件事让马长存牢牢地在心里记着一笔账,他要为几个新兵出一口气,但他不正面作对。机会终于来了。一天刚吃过晚饭,全排紧急集合,排长说明天全营军事演习,谁迟到了剥谁的皮。当天晚上,当全班人睡得都像死猪一样时,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把那几个老兵油子的鞋带拴在一起,还特地打了死结。等早晨起床号一响,新兵们都出去排队,而老兵油子摔了一营房,等解开鞋带站在队列里时,排长早就发火了,用皮带狠狠抽了他们一顿。他脸上装着没事人一样,心里却高兴得发狂。等出操回来,他却装好人安慰那几个老兵油子。

行动是成功的开始。光在炕头上琢磨而不去实践,只能是画饼充饥。主意想好了,也下了决心,马长存就去县上汇报村里近期的工作。马长存先汇报自己的思想认识。当干部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要在领导面前时刻保持谦虚的态度。等谦虚得让刘书记一个劲儿点头称赞的时候,他便开始汇报村里的基本情况和新近出现的一些苗头,什么这个丢了要管一管,那个偷了要整一整,不整不行,然后自报姓名,说出一串名字,都是他早就打发走的那些人。县委书记刘亮也听出话里有水分,但还是给了一个肯定的态度,他基本上是欣赏这个大队书记的眼力和觉悟的。于是,他表情异常严肃地站起身来,来回在办公桌前踱着步子,说:“看来,阶级敌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挺猖狂的,这就更进一步说明阶级斗争的长期性和艰巨性不讲是不行的。毛主席说,一切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可我们县的有些干部就是认识不到严重性。你说的这些情况很有代表性。马长存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

“刘书记,你就指示吧,我听着。”马长存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了一个立正。

“坐下坐下,先不要紧张。不是听着,要行动起来。咋行动呢?”刘书记在办公桌前转了一圈,说,“这样吧,你马上回去,我这里派出两个笔杆子,你帮助他们整理东西,就是典型材料,以点带面,在全县展开,轰轰烈烈搞下去,要搞出成效。”

马长存没有表态,他又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如何弄典型材料的问题,而是如何弄到粮食。对他来说弄到粮食是时下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没有粮食,社员们连裤子都提不起来。他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打老远跑到刘书记的办公室,像农村婆娘们捣甜话似的汇报工作,目的只有一个,搞粮食,能多搞一点就多搞一点。于是马长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朝刘书记跟前摸,哈着腰。

“刘书记,”他最能见风使舵了,看刘书记从椅子上起身给自己扔过来一支烟,脸上明显地透露出了一丝平常人很难发现的微笑,望了一眼自己,便赶紧从口袋里摸出火柴匣匣,哧一下划着了火柴,一边给刘书记点烟,一边说,“刘书记,我实话有难处。你看食堂断粮停火了,社员们跑的跑走的走,咋办哩!眼下要播种了,连种子都下不上……还有,就是社员们天天念着‘人民公社是天堂,天堂美不过食堂’,这咋说也不能断粮,得赶紧把食堂的火生起来,才能稳住心;只有稳了心,才能搞得轰轰烈烈。村里没一斤粮食,我这个书记也真是难当。”

马长存装出一副极为着急和无奈的样子,同时用拳头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头,以示自己为这件事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就看你刘书记同情不同情了。他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一下刘亮脸上的表情,见刘书记还没有表态的意思,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起来,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样子。

马长存就有这种做戏的本领。在马家部队吃粮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卖过力气,平时的刺杀、投弹、跳木马等训练,他就像上架的黄烟叶、霜打的黄瓜秧,吊儿郎当腰来腿不来。可是,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听见排长喊话,或者看见排长的影子,马上手勤脚快,抓紧训练,一副汗流满面的样子,喜欢得那个排长每次训话都表扬他。他虽然弄虚作假,却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

“嗯,”刘亮迟疑了一会儿,下意识地又要掏出烟来,马长存又赶紧贴上去哧一下划着了火柴。刘亮看一眼马长存一脸的憨厚模样,迟疑了半天,很不情愿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说:“咋搞的嘛,前一次不是给你们大队批了四千斤白面吗,咋又提这样的要求呢?”

“好书记哩,您是知道的,我们大队八百多口子人,四千斤面粉还不是撒了胡椒面?您老人家德高望重,爱民如子,这全县人都知道的,就高抬贵手给一点吧,事后台地的老百姓见天价念叨您的好处哩!等生活好了说不定还给您修一座庙哩!”

刘亮一听修庙,突然拉下脸,用手势打断马长存的话,说:“你少说好听的。粮食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是修庙之类的事情,那是封建主义的意识,出自你这个大队书记的口里,看来还要加强学习!我安排的任务回去后可不能放在脑后不管,要前进不能落后。你们村是全县树立的一杆旗,你落后了,其他村就不好说哩。至于粮食嘛……你先去吧。”

“人是铁饭是钢,有了粮食心不慌。这个您放心,刘书记,春耕要抓,我一定轰轰烈烈地来。只要有粮食,您把心放在校场里,工作干不好了剥我马长存的皮,把我马长存点了天灯,我还见天价念叨您刘书记的好处哩!”

接下去的事情就像马长存预料之中的那样顺利。刘书记也没有过问其他的事情,马长存带着刘书记派的两个干部进村了。

从刘书记办公室回来的第二天早晨,一场批斗尕七斤的斗争在马长存的精心设计下异常圆滑地展开了。能吃鲜桃一个,不吃骚梨子半筐,一个重量级的尕七斤顶了一大群毛毛贼,马长存蹲在庄廓院里的台沿石上独自一人暗暗庆幸:球,划得来,只要刘书记批给粮食,要十个尕七斤也有;只要刘书记见天价批粮食,就这么见天价轰轰烈烈也成。其实,尕七斤早就让马长存打发走了,但他为了把假戏演成真戏,不让刘书记派来的两个干部看出破绽,从外县以每天三个白面馍馍的代价雇来一个酷似尕七斤的人,整天扮演尕七斤。虽然假尕七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忍受着批斗,可三个白面馍馍给他的实惠和晚上睡在炕上胃里的那种美不可言的充实和舒服感,使他心甘情愿,他甚至有了只要马书记愿意他永远这样干下去的念头。以至在社员们批斗他的时候,他脸上表现出来的不是阶级仇恨,而是一丝淡淡的同一个阵营的亲兄弟般的情谊。对于一个纯粹的农民来说,最高的理想莫过于最大的实惠,那便是填饱肚子。扮演尕七斤的叫存儿,是红崖庄的放羊娃。存儿每天挨完了批斗,蜷在被窝里把两个馍馍填进肚子,留下一个藏在瓦缸里,然后用一块石头盖上,这完全是为了防止老鼠的侵犯。这样每隔三天就能存三个馍馍。凑够了三个馍馍的存儿便连夜跑回三十里外的家,等着他年迈的母亲一口一口把三个馍馍吃完,打完饱嗝,才连夜返回来等着第二天的批斗。

三个白面馍馍每天从食堂里被不明不白地拿走的现实,让食堂管理员产生了疑惑,但又怕马长存翻脸,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切在马长存的策划下顺顺当当地进入了一种相对固定的程序之后,他便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对付两位工作人员,竭尽全力不让刘书记派来的两位笔杆子挨饿受冻。等稳住了两位笔杆子的心,他便越级去给刘书记汇报工作。马长存白天踏踏实实地批斗“尕七斤”,晚上把两位笔杆子稳在村里整理典型材料,等村路上无人了就摸出村口去找刘书记汇报工作进展情况。他之所以深更半夜去打扰刘书记睡觉,完全是为了取得刘书记的信任,一是表明他对此项工作的高度重视,白天没有进城的时间,只好晚上来;二是怕别人看见他跟刘书记接触频繁,对自己对刘书记都不好。

那些群众反映强烈、真正没有一副好下水的家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在这风头上给刘书记耳缝里吹个风点一下眼药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刘书记支持他的工作,按照他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把那些多吃多占、偷鸡摸狗的人小小惩戒了一番。他唱完了红脸的关公老爷又换了面具去唱白脸的小丑,装成个很有哥们义气的老好人深更半夜去通风报信,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根本不可能上纲上线的小事情透露给他们一星半点,那些真正在生活上有点问题的人赶紧夹起了老公鸡一样的尾巴,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行事,到头来,马长存还卖了不少的人情。马长存就是这样得心应手地扮演着两面吃油饼的媒婆角色,在农村这块广阔的天地里呼风唤雨。

刘书记听到兴头上,觉得偌大一个县四百个大队,还找不出这么一个称职能干的支部书记,不支持他又去支持谁呢?一高兴,大笔一挥,就给他们大队批了一些计划内的粮食和面粉。马长存高兴得抿了下厚嘴唇,怕刘书记发现了会改变想法,赶紧用手遮住了脸。

粮食在马长存不择手段的强大攻势下又一次弄到手了,而且不是个小数目。但他并不急于往村里运,他先稳住激动的情绪,把这件已经让别的大队书记知道了的事情放一放,再做打算。他不在白天运,而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摸往村里拉,拉回来一粒不少地存放在仓库里,等别的大队听到风声的村干部淡忘了这件事情,再分给社员。他心里有一杆秤,要是白天运,让别的大队书记看见,也会去找刘书记要粮食的。这个要一点,那个也要一点,县上的几个仓库要空了,自己下一回再去要,就是刘书记有给的心,仓库里没有粮也白搭。要知道,你有从刘书记手里要来粮食的办法,不见得别人就没有。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艳阳天。粮食要回来了,如何吃到社员的肚子里去打出长长的饱嗝儿,舒舒坦坦地享受五谷的味道,这已经不是马长存考虑的事情了。马长存开始带领全村社员轰轰烈烈搞春耕了。说是搞春耕,其实从一九五七年下半年开始土地就荒芜了,过去的水田地疯了似的长满了杂草,尤其是台地大队的水地,由于过去务劳得好,充足的肥力使冰草长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渠道也损坏了,一时半会儿无法开垦,更说不上下种。但马长存自有办法,有道是你有你的金刚钻,我有我的老主意,只是马长存不在公开场合说就是了。

马长存把全大队社员分成两摊子:一摊子是娃娃女人老弱病残,在川水长满冰草的田间地头佯装挖草皮、搞春耕,一天时间挖不下炕大的一方方,但还是挖。这是假戏,但不演不行,没有假戏的映衬,演不成真戏。一摊子是壮劳力,撒在一个叫独山洼的浅山坡地里开荒,这才是真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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