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米小粒被押上堂,原来是要堂审了。
跪在堂下,抬头便见到身着官服、高高在上的祝淞琪,俊朗眉目间充满威严。
祝淞琪还没说话,就听旁边一位哭哭啼啼的美妇人用那纤纤玉指对着米小粒,吐出一堆堆脏话骂她。
门外的百姓们总是最最义愤填膺的,一听说米小粒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在床上把人家老公害死了,纷纷指责她,不仅用蔑视的目光觑她,甚至还有人朝她扔了两根白菜。
米小粒生气得转过头去回瞪那人,正要回骂,就听祝淞琪惊堂木一拍,开始正经审案子了。
还在想着如何辩解的米小粒,惊讶地发现祝淞琪问她的问题竟都是与昨日重复的,于是米小粒顺溜地一五一十按昨天的套路回答得简直天衣无缝。
说话间,她还偷偷朝祝淞琪瞄了两,但他一脸严肃地将视线从自己面前划过,完全不搭理自己。
最终,米小粒将马长乐的死与自己的关系推得一干二净,美妇人可没这么好说话,吼着叫着非要米小粒偿命,逼着祝淞琪对米小粒用酷刑供出真相。
祝淞琪喝斥她若是再不安静便要派人将她拖出大堂,美妇人也是个超级难搞的,马上差人叫来邓长乐的哥哥邓长禄坐镇,米小粒虽不知道这邓长禄除了有几个臭钱以外还有啥本事,但见他一来,门口的百姓们纷纷让路,瑟瑟缩缩地显然十分怕他,同时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同情起来。
再看祝淞琪,倒是仍旧不苟言笑,一脸地严肃从容。
惊堂木一拍,又陆续叫来怡红院几位证人人,第一个开口的那位红衣女子米小粒认得,就是在自己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个活人,是她最先发现邓长乐没气了。
她伊伊呀呀地抽泣着,一双眼睛不停地瞄向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邓少夫人,在邓长禄不耐烦的催促下才断断续续地说:“那天,邓少爷来、来了怡红院,什么都没做就、就说胸口痛,我便扶他去床上躺了会,然后我马上就出去给他泡茶端水,前后也不到5分钟,但是邓少爷他、他已经没气了,当时我便见到这位姑娘坐在床上,凶手一定是她!”
“喂,什么都要讲究证据,不要随便血口喷人好不好!”米小粒表示不服,“五分钟,我要杀人也没这本事啊!”
这时,一名衙役带着个中年男子神色匆匆步入大堂,还未通报,祝淞琪已起身相迎,向邓长禄及众人介绍中年男子:“由于案情复杂,本官前几日差信请来州里最负盛名的杵作先生,现在想来已有结果了,请大家稍安勿燥,咱们当场听这验尸结果再下结论。”
没想到古时候审案套路就挺多的了,米小粒摒息静听,这结果与她的命息息相关哪!
死亡鉴定公布,邓长乐属于心脏负荷太重暴毙而已,与他杀无关,米小粒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轻飘飘起来。
至于米小粒为何会莫名出现在怡红院,祝淞琪又审问怡红院的老鸨,老鸨战战兢兢地向祝淞琪交代自己这两年买了不少姑娘,但她绝对没买米小粒,也完全不知道为何米小粒会在邓长乐的房里。
祝淞琪命老鸨写下怡红院买卖姑娘的名单,怡红院之事容后再审。
结合米小粒的身份,以及邓长乐的死亡鉴定,最后米小粒无罪释放,这一结果令邓家十分不满,邓长禄说既然老鸨没买米小粒,那说明米小粒肯定是自家弟弟买来的丫头,应该随他回邓家去,不然怎么也说不通米小粒为何在现场,如果不是邓家人,那她的出现定是另有目的,他必须深究到底!
米小粒急了,这邓家人一看就不好惹,还有这邓长禄,一对三角眼色迷迷地总盯着自己的胸,人又黑又凶,跟他回去不死也脱层皮了,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祝淞琪,希望他能救自己一马。
祝淞琪说:“没有卖身契,何来邓家人一说,等你邓家何时拿来卖身契再过来要人!”
邓家人虽甩下了狠话,但终究是被赶走了,米小粒也松了口气,虚惊一场,不用砍头不用坐牢也不用去邓家了。
阿弥陀佛!
米小粒就算再迟钝也想明白昨晚上祝淞琪是特地来与她套供词的,人家有心帮自己,自己也不是白眼狼,米小粒发现这儿的人好像都没吃过饺子,正巧今儿立冬,厨房有小块多余的五花肉,于是决定做盘猪肉饺子谢谢祝大人。
饺子出锅了,香气喷鼻,米小粒好想夹一个先尝尝,但做得不多,总共也就二十个,估计也只够祝淞琪一个人吃,米小粒吞了下口水,终究还是忍住了。
正巧小夏闻香而至,米小粒开心地与她聊道:“祝大人还算是个明事理的地方官,知道我是冤枉的,没想到他挺聪明,断案也有两把刷子。”
小夏说:“我们大人从不冤枉无辜,这两天我把你打扫卫生的情况跟他讲了以后,他说就你这智商与体力,根本不可能杀人,所以去请了城里最有名的仵作来解剖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