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和尚分别后,米小粒她们赶紧往山下走,恰好山腰处有个隐蔽的山洞,阿库进去查探一番回来说:“洞里边很干燥,用来躲雨正好,咱们快进去吧!”
祝淞琪却拉住阿库说:“不可躲这,会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阿库问,“这雨有越下越大的阵势,再不躲雨大家都得受凉。”
白岚也点头赞同阿库的话,只有米小粒还在想着刚才老和尚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心无旁骛。
“山体滑坡,或者塌方。”祝淞琪解释道,“雨越大,我们越不可停留,须快些离开这儿。”
米小粒总算听进去祝淞琪在说些什么了,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泥石流,作为一个信息丰富的现代人,米小粒自然知道泥石流的危害,也十分同意祝淞琪的话,准备撤离这里。
白岚却很是不屑,望着山洞说:“我走不动了。”
米小粒拉着她的胳膊劝她再坚持一下,白岚却磨磨蹭蹭地迈不开步子。
就在这时,山上突然有雨水急冲下来,洞口竟然在那一瞬间被埋住了,夹带着黄土的流势越来越猛,待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都不顾一切地往山下跑啊跑。
路上,米小粒不小心落入当地山民捕岩羊的木质陷阱,左脚卡在一圈尖利的木棒中央怎么也拔不出来,鲜血直流,很快脚边的雨水都被染成了触目的红色。
更加危险的是,水流中的泥沙与石块越来越多,水流已经漫过米小粒的小腿肚,她焦急地回望,发现山体似乎已有斜落之势,而白岚她们已不知道跑往何处!
漫长的十分钟,左脚已经疼得几乎麻木,右脚支撑着全身的力气,她太累了,泥石不断冲击着她的两条腿,真的好想就这么躺在地上。
如果不是在她将要放弃自己的那一刻,祝淞琪及时赶到,背着她跑下山去,米小粒怕是凶多吉少了。
米小粒迷迷糊糊地倒在祝淞琪的背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暖和无比的炕上,十分得舒服。
只是她的腿……
“你醒了?”祝淞琪走了进来,按住她的左腿道,“别动,你的脚受伤了。”
“好痛……”米小粒低呼一声,眼里又泪光闪动,她可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会儿估计脚都肿成猪蹄了吧?
“我知你很痛,但是……”祝淞琪递给米小粒一个野苹果,“忍一忍吧。”
米小粒也知道除了忍还是忍,这儿也没止痛药,只要这脚还能保得住就已是万幸了。
“我们这是哪儿?”米小粒咬了一口苹果,甘甜多汁,心里暂时没那么难受了。
“我们暂时借宿在农户家中。”从祝淞琪的话中,米小粒得知他们与白岚阿库失散了。
入夜,祝淞琪进屋开始脱衣服,米小粒大惊失色,问他:“你,想干嘛?”
“这个时辰,自然是要宽衣睡觉。”祝淞琪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米小粒还在纳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见祝淞琪已经一屁股坐在炕上准备掀被子了。
米小粒连忙从他手里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祝淞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人!”
祝淞琪却低头看着米小粒,轻轻唤了她一声“娘子”,把米小粒吓得嘴都合不上了。
祝淞琪双指温柔地捏起米小粒的下巴,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别闹了,你脚上还有伤,吵着人家睡觉不好。”
就在米小粒大脑短路的一瞬间,祝淞琪已经从容地取走了米小粒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还我被子!”
“我冷。”
“我更冷!”
“要不一起盖?”
虽然这样同被而卧显得有些别扭而且还十分不妥,但米小粒风餐露宿那么多天,最最怀念的就是这暖暖的床了,而且不得不说祝淞琪睡在一边似乎特别地暖和,很快米小粒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正巧农户的妻子给米小粒端了碗疙瘩汤进来,米小粒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只想着要急忙掩住床上的祝淞琪,发现他已经不见了,真是虚惊一场。
等到农妇走了,米小粒才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原来她们竟把自己和祝淞琪当成了一对小夫妻。
她刚想解释,祝淞琪就进来了,走到米小粒床边揽住她的腰道:“大姐莫见怪,我媳妇尚显羞怯。”
“我懂我懂的,呵呵。”
农妇笑呵呵地出去了,留下米上粒对着祝淞琪干瞪眼。
“为什么?”米小粒问,这事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
“你以为一个男子带着女子出现在山野乡村,应该是什么关系?”祝淞琪道。
米小粒咬唇,又听祝淞琪道:“我原本提过再要一棉被,只是这儿资源稀缺,李大哥他们能让出一床被褥已是不易。”
“我知道了。”米小粒顿觉好羞愧,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懂事,还是想起了昨晚自己与祝淞琪同被而眠,反正脸上烧得红彤彤地,像极了天边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