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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山·圣湖

沧海桑田。

有谁知道,如今这横亘于世界的喜马拉雅山脉,曾经是一片浩瀚的大洋。雪线上永不融化的冰峰挡住了南来的暖风,也拨开了北去的冷雨。世界之巅就是这样高不可攀,可即使这样的高不可攀,却阻挡不住仙鹤翱翔于天际的翅膀。

克鲁麾下近卫军的最后一个团也已到达战位,此时的雪山南北都陈有重兵。克鲁为了不让姜远疑心,没有对右翼的旺珠军团设有一兵一卒。虽然这区区几千米的高山早已不是现代化军队的障碍。可不论是克鲁、罗布旺珠,还是马蒂亚斯和基耶萨都不敢轻易越过这片广袤神秘的高原。因为在喜马拉雅山脉和北面的冈底斯山脉之间狭长的谷底中,有一处各方势力都不敢轻易染指的禁地。这就是神学科学院的四大神山之首冈仁波齐峰。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在数千年间这里都是至高无上的圣地。人类文明从来就没有解释清楚神山的奥秘,几经徒劳之后只能臣服于他。战火已经这片奇异的土地上消失了万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想要在这里开战。除了要有绝对的实力,更多的是要祈祷你灭亡的时间不要来的太早。

神山就这样从世界创世伊始,就接受着英雄的赞美和魔鬼的觊觎。可神山就是神山,如同他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永远不动声色。他就这样在轮回中不断提示着人们他就在那里,永远不增不减。

在冈仁波齐峰的南麓有两处截然不同的高原湖泊,他们就是圣湖玛旁雍错和鬼湖拉昂错。两处湖泊虽然只相隔三公里,可相差却是确实天壤之别。玛旁雍错中是风平浪静生机勃勃,而拉昂错中确实波涛汹涌一片肃灭。他们就像是神山的双目,一只眼睛中充满的是对世间的希望,而另一只眼睛也充斥着对世间的绝望。就在这神山附近星罗棋布了众多的寺院,虽然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教派,遵守着不同的教义,可却有一个共同的本愿就是要守住神山。在联合世界大会制定的宪法中,就明确写有神山享有不可侵犯的权力。而神学科学院在这里也设有重兵,时刻保护着这里的安全。

当下的克鲁和马蒂亚斯的人马之所以还相安无事,并不是双方有多暧昧,而是面对着不可逾越的高山,双方都必须选择克制。

克鲁对于神山的了解要远远多于常人,克鲁和妹妹莉娅在西高止不但是彼岸之桥的候选人,同时他们从一出生就拥有另一个至高无上的头衔,他们是转世的灵童。而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爷爷是总督所开的后门,他们都是经过神学科学院金瓶掣签,联合世界大会金印造册的宗教继承人。他们的父母是谁?至今都是各大教派避而不谈的秘密。自从他们在襁褓中被选为转世灵童之后,就被寄养在蓬纳罗萨的膝下。而他们究竟和蓬纳罗萨有没有血缘关系,人们早已不再计较。联合世界大会为了安抚亿万教众,像这样的传承关系已经是几代人延续的结果了。

自从克鲁和莉娅回到西高止首府班加罗尔后。今天是第一次回到他们生活多年的总督府——曷萨拉宫。克鲁和莉娅站在昔日门庭若市的府门之前,望着宫门之上的石雕。久久也不愿走进宫中一步。

“哥哥,我们也许永远也回不去我们的家了。”

“妹妹,不要难过,爷爷他没有离开我们。他就在我们的心里。”

克鲁想要安抚妹妹,可谁又来安抚他的心灵呢?

“妹妹,你是不是想山川城了?”

“哥哥,我不知道。说不上来。哥哥,我们应该听爷爷的,放弃头衔做个普通人。”

“莉娅,我也想放弃头衔。可是我们没得选择,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姜远和山川洋平还是基耶萨和马蒂亚斯,都不会忘记我们二人的价值。我们不能逃避,你看看我们的家园和我们的同胞。如果你我不庇护他们,那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山川城遭受的一切。逃避是行不通的。”

“哥哥,我明白。这些都是宿命的安排。”

“妹妹,我绝不允许战火蔓延到西高止,也绝不允许战火再摧残人类。我们必须开启彼岸之桥。”

“哥哥。你说,彼岸之桥的那边会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但是妹妹,哥哥一定登上彼岸之桥。你放心,有哥哥在你永远也不会受到伤害。”

莉娅对着哥哥笑了笑:“哥哥,我相信你。”

二人进入了总督府。莉娅看了看天空中飞翔的雄鹰,微微的笑了一下。

莉娅和克鲁来到了总督府内,这时一名僧官迎面而来:“克鲁少爷,莉娅小姐。西高止的地方官阿米尔大人和各教派、部落的领袖在大殿准备完毕,坐床典礼准备就绪。”

“哥哥,你去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要记得听从你心底的声音。我去房间等你的答案。”

“妹妹,你放心。”

克鲁转身随着僧官赶往大殿。

莉娅一人留在奇珍异宝的花园之中,抬头看了看落于枝头的雄鹰。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来了。”

克鲁来到大殿之中,只见西高止的各方首领都齐聚于此。众人目视克鲁黄袍加身登上金榻,端坐于莲花墩上,接受众人朝拜,克鲁手持三尺丝绸细棒依次轻点朝拜者,以示降幅。礼成,众人归位。

“大家坐吧。”

“克鲁少爷,感谢神灵的保佑,您和小姐终于平安归来。”说话的正是地方官阿米尔。

“阿米尔,你好。大家好。”

“克鲁少爷,我们西高止接下来怎么办?大陆周边现在是强敌环伺。民众中已经开始蔓延恐慌的情绪。”

“大家对于我爷爷的遇害有什么看法?我希望你们向我展现你们真实的想法。”

“克鲁少爷,我们西高止人民从来就是爱好和平的,众神也不希望我们再参与到世间的混乱当中,我们还敦促各方和谈为好。”

“你们的想法和阿米尔一样吗?”克鲁问到,众人不语算是默许。

“各位首领,我们现在就像是处在漩涡的中心,必须尽快摆脱水中的暗流立刻上岸。虽然这会打湿我们的双脚,但是如果止步不前,必然是在劫难逃。你们也都知道了当下的局势。如果我们帮助近卫军取胜,那我们还是笼中的鸟儿。以后就再无飞翔之日。如果我们帮助基耶萨他们,也只是沦为别人的挡箭牌。这是两难的局面。你们知道林中的狮子是如何捕食的吗?我们现在想要冲破困局只有等待,如果哪一方先漏出马脚。那他也就帮我们做出了选择。但这之前我们什么也不做。这就是我的答案。”

“克鲁少爷,眼下确实是这个情况。可是,姜远在我们周边布置了重兵明显是防范我们。恐怕他们会等不急的。马蒂亚斯元帅有意推举您为亚洲总督,我们也许可以和他接触一下。”

“阿米尔,近卫军来到西高止的部队我已将他们全部调往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我们和罗布旺珠之间要坚持不设防。避免和他们产生摩擦。是福是祸,都有他们自行承担。他们打他们的,只要我们还控制西高止。那胜者才有机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克鲁少爷,我们明白您的意思。”

“都下去吧,你们记得不要和任意一方联系。我们保持中立就是了。”

众人点头,克鲁注视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不发一语。转身来到了妹妹的寝宫。

莉娅看见哥哥进来,吩咐左右的侍女下去。

“哥哥,你看谁来了。”

克鲁定睛一看,只见屏风后闪出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女子。克鲁微微一笑:“美奈,我们兄妹二人已经等候多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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