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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生

偌瑶昏昏沉沉的一直睡着,毛小方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昏睡的偌瑶,毛小方思绪万千。想到祸仇偌瑶的眼神,毛小方心中就不寒而栗。自从认识偌瑶后,毛小方不经意间多了一种习惯,每当偌瑶因鬼魅晕倒或受伤毛小方就会把罪名全怪罪到自己头上。此时,他心里又开始与自己交战。

毛小方坐在偌瑶的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偌瑶,他内心不禁动摇:“你这么年轻,生命等于刚刚开始,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才对。但造物弄人,你要被迫离家,现在又让你遇见我。我曾经一度感激老天让我遇见你,可现在我有点怀疑到底对不对。”毛小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舒宁那见到你以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这两天的失常。可现在我真的是犹豫了,我在想,你跟着我到底对你好不好。其实这个问题在我知道自己对你动情的那一刻我已经开始反复的问自己了,可我一直都在逃避。我学的是茅山道术,这么多年来一直扶正辟邪,与妖魔鬼怪结怨甚深。那些东西随时都会来找我报仇,你跟着我,那些东西对付不了我就会找你报复,这也是我想要时时带你在身边,从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伏羲堂的原因。其实这些我一早就知道,但我对你,实在是无法抗拒。”毛小方越说越感慨,“想我毛小方一生斩妖除魔,自认阅人无数。但对你却,真的是,我一直无法战胜自己。哎,我竟如此不可自拔的爱上你,我有时连自己都会迷惑,这是怎么样的一份爱。”说到这,毛小方顿了顿,无奈的苦笑,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再作决定,“今天你再次因为伏羲堂晕倒,我在想,我真的是错了,或者我不应该这么自私,或者,爱你就应该放了你。”说到这,毛小方内心开始挣扎,开始隐隐作痛,“或者,这次的分离,就是老天提醒我,要我挥利剑,斩情丝了吧。”

这时,偌瑶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似乎要醒了。毛小方高兴得伏下身,轻声叫道:“偌瑶,偌瑶。”

隐隐约约,偌瑶似乎听到了毛小方的声音,她很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就像当初昏倒在伏羲堂门口被毛小方救起时醒来的时候,偌瑶看见了毛小方。

“你醒了?”毛小方看着偌瑶问道。

“嗯。”看着毛小方,见屋内除了毛小方一人外没有其他人了,心想,小方一定会说些,那我该怎么办呢?她怕自己会不忍心离开。但她不知道,此时毛小方已经下了决定。

毛小方见偌瑶不说话,心想,我一定要赶快作决定,不然,我一定会认输。毛小方咬咬牙,“偌瑶,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对吗?”

“嗯?”偌瑶一惊,她没有想到毛小方会这么说,但此时,又何尝不是偌瑶所希望的呢?“是,我们永远都是,毛师傅。”偌瑶心口像有块烙铁烙下一样。

“是的。”毛小方此时的心又何尝不是有块烙铁。他们俩都想着要保护彼此,又同时做出同样的决定,又同时怀着同样的钻心之痛。

老天有时是残忍的,他虽然有无穷的权利,接受世人的膜拜,但对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但姻缘天定,很多人和事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好了,并不会因为人和事的改变而变的。

毛小方从偌瑶房里出来时,在房门口见到了玫瑰,“玫瑰姑娘,有事吗?”

“嗯,水偌瑶,她醒了吗?”玫瑰问道,她知道了毛小方和偌瑶分开了。

“她醒了。”毛小方回答,看起来有些失落。

“毛小方,你们,你们和好了吗?”玫瑰问道,她对偌瑶舍身救她,对他们充满了愧疚。

“我和她永远都是朋友。”毛小方说到。

“啊”玫瑰一惊,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缘乃天意,份乃人为,有些事不可以强求的。”毛小方叹了一口气,一语双关的说道。

经过祸仇一战,伏羲堂的大厅已经基本毁了。这天毛小方等人准备重新修建大厅,舒宁偌瑶也都来帮忙。偌瑶暂时还住在舒宁那,阿秀已经回伏羲堂了。这时,一大帮镇上的人来到了伏羲堂,大家拿着修建房子的工具,“毛师傅,我们来帮忙啦。”村民们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么麻烦大家。”毛小方对村民们说道。

“毛师傅哪儿的话,您为甘田镇做了这么多事,我们帮您修伏羲堂也是应该的。”村民们说道。

于是,大家就这么开始忙碌起来。大家忙了七天,终于把大厅从里到外的修建好了。于是,大家一起到合兴楼庆祝。

这时,楼下传来杂吵的声音。“楼下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阿初听到声音好奇心又起了。

大家不禁将目光移到移到楼下,只见楼下是两个外国的传道士,好像是在传道,但大家信奉的都是中国的宗教,所以都将两人往外推。

“师傅,那两个洋鬼子是做什么的,怎么跑到我们甘田镇来了?”阿初问道。

“他们是传道士,应该是来传教的。”毛小方说道。

“师傅,传什么道呀?”阿海问道。

“他们信奉的是耶稣,是基督教徒。”舒宁说道。

“哦,就是洋鬼子的教呀。”阿初说道。

“最近镇上来了一些洋人,而且我们镇上的人也越来越喜欢买一些洋玩样了。”阿秀也说道。

“嗯。”偌瑶看着大家,想把心里的一件事情告诉大家,又觉得会不会太早了。

看到偌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毛小方关心的问道:“偌瑶,怎么了,是不是有话对我们说?”

“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偌瑶说道。

“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听听。”毛小方道。

“嗯,我发现我们镇上有不少洋人来来往往,而且镇上有不少受过西式教育的人。他们有很多西方的喜好,就像是饮茶。”偌瑶娓娓道来,“我们中国人喜欢喝茶,早茶,下午茶;而西方也同样有饮茶的习惯。我们饮茶喝的是龙井,铁观音,洋人喜欢咖啡,奶茶;我们吃的点心是叉烧包,小笼包,而他们喜欢蛋糕,芝士。我想,我想开一个西饼铺。”

“哇,偌瑶,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舒宁听到偌瑶的话真是太高兴了,她是从英国回来,所以最喜欢洋人的食物。“知道吗,回中国后,我一直都很怀念芝士蛋糕,但是甘田镇就是没有。”

虽然阿海阿初阿秀不知道什么是芝士,但看舒宁这么兴奋,心想一定很好吃。而且年轻人本来对新事物都很感兴趣,所以对偌瑶的话也显得很有兴趣,也很好奇。“偌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爹在生意上有和洋人合作,所以在家里常常开西洋派对,所以我就对外国的食物有所了解。而且最近一直没事,我就想找点事做,不然就要坐吃山空了。”偌瑶笑着说。

“不行。”一直没有说话的毛小方说道。

偌瑶对毛小方的话惊了一下。“为什么,师傅?”不等偌瑶说话,阿初就抢着说了。

“我们是中国人,做什么西饼呀,叉烧包不好吗?”毛小方理直气壮的说道。其实,除了这一点,毛小方最不想的是不想偌瑶抛投露面。

“毛师傅,时代在进步,我们处在一个新旧更替的年代,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接受新事物,那我们为什么不先从饮食文化上向洋人学习呢?”舒宁太想念芝士了,第一个帮偌瑶说话。

“是呀师傅,而且偌瑶说得对,她现在要自己养活自己,总得有份工作呀,不然真会坐吃山空的。现在自己开西饼铺总比偌瑶给别人做事强吧。”阿初也帮着偌瑶说话。

“是呀师傅。”阿海阿秀也附和着。

毛小方见大家说得头头是道,实在找不到话反驳,又见到偌瑶用期待的眼光望着他,实在不忍心拒绝,想想说道:“好吧,那我们大家就帮偌瑶一起找店铺吧。”

“哇,师傅万岁,偌瑶万岁。”大家开心的欢呼着。

很快,店铺找到了,偌瑶找了工人以西洋风格将店铺装修好,图纸是偌瑶亲手设计的。店铺是两间,偌瑶让工人将墙打通。一间摆了透明玻璃的柜台,里面用来摆放做好的糕点另外还摆放了三套西洋桌椅。另一间是厨房,用来做糕点。而偌瑶又特地在门口摆了两套西洋桌椅,上面分别乘着蕾丝西洋伞,在阳光下显得别有风情。

这晚,伏羲堂内正在吃晚饭。

“师傅,明天就是偌瑶西饼屋开张的日子,她叫我们都一起去。”阿初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嗯,明天你们记得提醒我。”毛小方其实心里记得很清楚,但在徒弟面前还是故意这么说。

“是,师傅。”阿初回答道,想想又故意说道:“其实偌瑶最想的是师傅去。”

“多事。”毛小方瞪了阿初一眼。

阿初吐吐舌头,阿秀和阿海在一边偷笑。其实,旁观者清,大家心里都清楚,虽然他们分开了,但毛小方还爱着偌瑶,而偌瑶心里也一直有毛小方。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毛小方带着三个徒弟去给偌瑶开张庆祝。当他们到的时候舒宁已经在了。今天偌瑶为了配合西饼屋特意定做了一套洋装,但衣服的素材用的是中国的丝绸,坠地的长裙,显得优雅大方;小巧的外衣,显得精巧简洁,脖子上的丝巾更衬托出偌瑶的柔弱动人。

“哇,偌瑶,你今天好漂亮呀。”阿秀拉着偌瑶的手赞叹道。

偌瑶笑笑,看到毛小方,她不禁走上前:“毛师傅。”

“偌瑶,祝你开张大吉。”毛小方说道,此时的偌瑶让他眼前一亮。

“谢谢毛师傅。”偌瑶答道。

“偌瑶,你对师傅还要这么见外吗?”阿初拉着舒宁的手说道。

偌瑶笑笑,看着毛小方不知如何回答。毛小方轻咳了一下,“是时候揭牌了,不要误了时辰。”

“对呀。”偌瑶连忙说到,毛小方的话为偌瑶解了围。偌瑶连忙走到门前的招牌下,此时招牌还用红布蒙着。阿初点起了鞭炮,偌瑶在众人的掌声中拉下了招牌上的红布。“好好。”大家的掌声热烈,门口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偌瑶等放完鞭炮,对门口的众人说道:“今天是西饼屋开张的第一天,所有蛋糕一律买一送一。”

“好”门口看热闹的人都开始鼓掌,很多人也因为新鲜进来买。

偌瑶安排毛小方等人坐在了门口的一桌,这里早上有太阳照到,下午有徐徐微风,非常惬意。因为偌瑶自己不是很懂做蛋糕,所以就请了一个糕点师傅帮忙,所有的蛋糕都在开门前做好了,所以尽管人多,还是可以应付。

偌瑶给毛小方等人拿了新鲜的芝士蛋糕和各种小点心还有一壶奶茶,“对不起,今天客人好像多了一点,我不能陪着你们了。”偌瑶走到桌边对毛小方等人充满歉意的说道。

“今天第一天是很忙的,我来帮你招呼毛师傅,至于阿初他们,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舒宁笑着说道。

偌瑶灿烂的笑道,这是离开伏羲堂后偌瑶最开心的一天。她也没有和毛小方他们客气,就忙着糕点师傅招呼客人。还好大部分人都是要把蛋糕买了带走的,不然桌椅就不够用了。

“哇,原来洋人的蛋糕真这么好吃呀。”阿初塞的满嘴都是。

“是呀,师傅,您也尝尝,真的很好吃。”阿海也说道,“还有,这个茶也很好喝。”

毛小方正把注意力放在偌瑶的身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疼。“好。”毛小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师傅,你在看什么呀?”阿秀注意到了毛小方的眼神。

“哦,没什么,吃蛋糕。”毛小方掩饰道。

“哇,你们太不讲义气了吧,有好吃的也不等我。”大家一抬头,是玫瑰。自从偌瑶救了玫瑰后,两人也成了好朋友。

“瑰姐,你怎么这么晚呀。”阿秀说道。

“哎,睡晚了。”一边说一边般椅子,“毛小方,移一下。”玫瑰坐到毛小方身边。玫瑰找偌瑶谈过,知道她和毛小方分开了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犯罪感和内疚也就不见了,便又开始对毛小方下手了。

“这这么多人,你干嘛要坐在我师傅旁边呀?”阿初抗议道。

“关你什么事呀,我喜欢不行吗?”玫瑰回答。

“你”阿初斗嘴向来斗不过玫瑰。

“阿初。”毛小方制止道。

偌瑶的西饼屋开张的第一天结束在一片忙乱中。随后偌瑶把店铺的楼上也租了下来,装修了一下就搬进来住。就这样,偌瑶就有了自己的天地。

这天下午,偌瑶带着亲手做的蛋糕到伏羲堂看毛小方,自从开张那天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见面。

“偌瑶,你怎么有空来了。”见到偌瑶,阿秀阿初高兴得说道。

“我刚刚做了蛋糕,就拿来看看你们。阿海呢,不在吗?”其实偌瑶问的是怎么没看见毛小方。

“师傅带师兄去看风水了,最近又是看风水,又是替人看病的,可把师傅忙到了。”阿初一边打开蛋糕盒,一边说道。

“哦,那毛师傅最近身体还好吗?”偌瑶听阿初这么说,关心的问道。

“师傅身体很好,你要是常常来就更好了。”阿秀说道。

“尤其是带蛋糕来,我们也就好了。”阿初笑着说。

“好啊,我最近在做一些新的口味的蛋糕,你来帮我试吃好不好?”偌瑶笑着回答。

“那就最好啦。”阿初开心的说。

偌瑶在伏羲堂坐了好一会儿,原本想等毛小方回来,但最后因为要回店铺了就回去了。

天黑的时候,毛小方和阿海回来了。

“师傅,你们回来啦。”阿秀说道。

“嗯。”毛小方坐下,看见桌上的蛋糕,他心里想到了偌瑶,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下午有谁来过吗?”

“下午偌瑶来了,她带了亲手做的蛋糕来看你,后来等不到你就回去了。”阿初连忙回答。

“哦,偌瑶有没有说什么?”毛小方确定是偌瑶后问便像是若无其事的问道,其实内心竟有一丝紧张和期待。

“哦,也没什么,就是和阿秀聊些她们女孩家的事,还说请我帮她试吃新口味的蛋糕这些。”阿初故意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就这些了?”毛小方显得有些失望。

阿初见毛小方的表情想笑又不敢,又补充道:“哦,我想起来了,偌瑶还问你最近身体好不好。”

“那你们怎么说的?”毛小方连忙追问道。

“我们就说师傅您挺好的,要是她能常来就更好了。”阿初调皮的说道。

看着阿初的样子,毛小方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晚上把经书抄一遍再睡觉。”一边说一边拿了一块蛋糕往内堂走。

“啊,不要呀师傅。”阿初痛苦的把头磕到了桌上。

偌瑶去伏羲堂的第二天毛小方就去找偌瑶了。当毛小方来到西饼屋时,偌瑶正在摆放玻璃橱里的蛋糕。毛小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偌瑶了,眼前的偌瑶明显瘦了。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毛小方不禁心疼。“偌瑶。”毛小方叫道。

听到毛小方的声音,偌瑶惊喜的抬头,“毛师傅。”她从里面走到了毛小方身边,“快进来坐呀。”

毛小方还是坐在了门口的那张桌边,偌瑶精心的为毛小方挑了一块芝士蛋糕,泡了一杯奶茶,陪毛小方坐下。两人坐下后相视一笑,忽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自从分开后,两人很少有机会单独坐在一起。而且现在正是下午,淡淡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缕微风吹着非常舒服惬意。

最后,还是毛小方先开口了,“最近好吗?”

“还不错,有这个西饼屋,生活也算充实。”偌瑶微微的笑着。

“你瘦了。”看着微笑着的偌瑶,毛小方心中没来由的一痛,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时,偌瑶的眼眶热了,看着自己最深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必须装做只是朋友,这样的苦实在很苦,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最近饼屋刚开张,所以事情多了点。”偌瑶把目光移向了桌上的杯子,她想转移自己的思绪,怕会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而这种近在咫尺却不能爱的苦毛小方何尝不知。他看到偌瑶的表情,心里不好受,“不要把所有的事都独自撑下来,你不是只有一个人。”毛小方怜惜的说道。

此时,偌瑶控制不了眼中的泪水,一滴泪珠悄然滚落。毛小方正好看见了这滴泪。“偌瑶,”毛小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偌瑶连忙收起眼泪,又露出微笑,她担心毛小方会担心,“毛师傅,你说的对,我还有你们一大帮朋友在。”偌瑶顿了顿,“还有,你说过,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是吗?所以,我们以后不需要躲避独处的机会,你常来坐坐好不好?”

“好。”常常看见偌瑶又何尝不是毛小方最大的愿望,毛小方回答道。

在阳光下,两人开始慢慢的聊着,仿佛又回到了在伏羲堂时的那段最快乐的时光。

经过这次的谈话之后,毛小方和偌瑶不再刻意躲避了。虽然两人不能在一起,一个时时魂牵梦萦,一个夜夜望月长叹,但至少可以常常见面了。这对他们来说,竟算是一种恩赐了。

这天,偌瑶正在招呼几个喝下午茶的客人。忽然有两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进来。

偌瑶上去客气的问道:“两位要点什么吗?”

那两人打量了一下偌瑶,粗声的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是呀,请问有事吗?”偌瑶奇怪的问。

“什么事,我们是来收保护费的。”两人打声的说道。

偌瑶大惊,“收保护费?”看到两人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就非善男信女,偌瑶心里害怕。

“喂,发什么愣呀,交了钱就没事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会照着你的。”那人大声喝道。

“哦。”偌瑶见只身一人,心想破财免灾,便打算拿钱给他们。

“喂,你们干什么?”这时有人在门口喝道。

众人一回头,原来是宋子隆。“啊,宋队长。”那两人吓得转身就跑。

宋子隆走进去问偌瑶道:“姑娘,你没事吧?”她看着偌瑶,觉得有点面熟。

“我没事,宋队长,谢谢你。”偌瑶感激地说道,“宋队长,坐下来喝杯茶吧。”

宋子隆没有推辞,坐在了门口的桌边。看着偌瑶,宋子隆忍不住问:“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觉得你很面熟,但我又想不起来。”

“我们在毛师傅那见过两面,当时你找毛师傅有事,所以大概就没在意我。”偌瑶笑着回答。

“你呀,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一直站在毛师傅身后。”宋子隆终于想起来了,不禁好奇地问:“你和毛师傅是?”

“我和毛师傅是好朋友。”提到毛小方,偌瑶的心隐隐痛了一下。

“哦。”宋子隆尝了一口奶茶,“嗯,好香的奶茶。”宋子隆赞道。

“宋队长,你要是喜欢常来坐坐。”偌瑶笑道。

“你的奶茶这么香,我一定会常来的。”宋子隆说道。

伏羲堂内,毛小方正在教阿海阿初几人练功。

“师傅,听说隔壁镇有些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白天不喜欢出门,喜欢在家里睡大觉,什么事都不做。晚上的时候就很精神,有些人还很喜欢吃猪血粥,真是奇怪。”阿初对毛小方说道。

“得了病自然有大夫会医,你呢,现在需要用心的练功,否者我让你晚上也会很精神,晚上多练两个时辰。”毛小方说道。

“不要,师傅,我很用心练的。”阿初连忙说道。

见阿初如此三心两意,毛小方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大厅里传来了偌瑶的声音,“毛师傅,阿秀。”

毛小方听到偌瑶的声音,心里不禁一喜,但表面上还是严肃的对阿海阿初说道:“你们用心的练,练不好这一指驭火术就不准休息。”说完就往大厅走。

“是,师傅。”阿海阿初回答。看见毛小方出去,阿初就停下来了,“师兄,休息一下吧,偌瑶来了师傅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还是快练吧,不然会被师傅罚的。”阿海没有停下来,相对阿初,阿海的资质稍微差一点,所以他常常都是将勤补拙。

心事

大厅内,偌瑶带了蛋糕来看毛小方。

“偌瑶,你来啦,过来坐。”毛小方见到偌瑶心情也会放松很多。

“毛师傅,就你一个人在呀?”偌瑶见只有毛小方一人。

“阿海和阿初在后院练功,阿秀出去了。”毛小方一边说道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想给偌瑶倒茶。

偌瑶接过毛小方手中的水壶,对毛小方微微一笑,给毛小方倒茶,“让我来。”虽然离开了伏羲堂,偌瑶还是很习惯的喜欢伺候毛小方。

“嗯。”毛小方点点头,他也习惯了偌瑶的伺候,而且很喜欢这种感觉。

偌瑶打开带来的蛋糕,对毛小方说道:“我刚做好的蛋糕,你尝尝。”偌瑶将蛋糕递给他。

毛小方接过蛋糕,“这几天店里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只是”偌瑶想起了那天两个地痞来收保护费的事。

“只是什么?”毛小方关心的问道。

“哦,前两天有两个人来收保护费。”偌瑶回答道。

“收保护费?你有没有事?”毛小方大惊,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幸好当时宋队长来了,吓走了那两个人。”偌瑶笑着说,“其实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我也会武功就好了,这样至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说道这,偌瑶对自己的话也不禁笑了,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听偌瑶这么一说,毛小方心想,现在自己不在她身边,如果偌瑶真的会有一点功夫那至少可以保护自己。“偌瑶,你的身体太弱,学功夫不大好。或者,我教你一些简单的道法可以防身。”

“道法?我也可以学吗?”偌瑶好奇地问。

“当然可以,只是你的体质比较弱,而且没有武功底子,但可以学些简单的道法。”毛小方说道。

“师傅,快来呀,师傅。”这时,后院传来阿初兴奋得叫声。

毛小方一惊,连忙和偌瑶往后院走。原来阿初学会了一指驭火术,只见阿初控制着火忽高忽低,忽前忽后,飞来飞去。看见毛小方,阿初高兴的说:“师傅,看呀,我成功了。”

看到阿初兴奋得样子,毛小方无奈的摇摇头。忽然,阿初坏坏的挑了挑眉毛,故意把火运到了偌瑶旁边。“啊”偌瑶吓了一大跳。

“阿初,你做什么呀?”毛小方连忙拉住偌瑶闪开。

“不是呀师傅,火忽然不受我控制了。”阿初故意大声地叫道,“啊,又来了又来了,师傅小心呀,偌瑶小心呀。”阿初再把火运到偌瑶的身边,这次距离更近了,火在偌瑶的身边飞来飞去。

“啊”偌瑶急忙闪躲,脚下不小心一滑,毛小方一个箭步,将偌瑶拉住,顺势灭了阿初的火,偌瑶就扑跌在他怀里。

阿初见奸计得逞,在一边和阿海偷笑,“师傅真厉害呀,就这么一转身就救了偌瑶。”

毛小方还抱着偌瑶,阿初的说话声惊醒了他们,毛小方连忙放开偌瑶,偌瑶的脸有点红红的。毛小方知道是阿初故意搞得鬼,但看偌瑶在便也不戳破,故意严厉的说:“练了这么久还是没练好,看来是时间不够,今晚就多练两个时辰。阿海,你来看着他。”

“是,师傅。”阿海笑着回答。

甘田镇的村民越来越多的喜欢上一些西洋的玩样,所以很多人对偌瑶的蛋糕也很喜欢,因此她的生意还不错。

这天,一个传教士来到了偌瑶的西饼屋前张望。偌瑶走了出来,有礼貌的问道:“你好,要点什么吗?”

传教士听偌瑶一开口说话似乎就显得很失望,想转身离去,想想又似乎不想离去。偌瑶觉得奇怪,见他是洋人,想了想,便说道:“Excuseme,sir。CanIhelpyou?(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传教士一听偌瑶会说英语,开心的说道:“CanyouspeakEnglish?(你会说英语?)”

偌瑶笑着回答:“Yes,Icanspeakalittle。(我懂一点点。)”

“Great,I’dlikesomecakesandacupofcoffee。(太好了,我想要一些蛋糕和一杯咖啡。)”传教士兴奋的说道。

偌瑶点点头,把东西拿给他。传教士坐在门口的桌子旁,狼吞虎咽的吃着。他一边吃一边对偌瑶说:“I’msoluckytomeetyou。Ihaven’thadfoodforoneday。(遇见你真是太幸运了,我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偌瑶吃惊的问道:“Foroneday,why?(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为什么呀?)”

“Becausemymasterdiedyesterday,andIcan’tspeakChinese。(我师傅昨天死了,而我又不懂汉语。)”说道这,传道士有点哽咽,也就吃不下东西了。

偌瑶听到他这话心里也不免难过,“I’msorrytohearthat。(你别难过了。)”偌瑶想想,关心的说道,“Then,whatwillyouplan?(你有什么打算吗?)”

“Ourhonestofficialwillcomeherenextmonth,Iwillwaitforhim。(我们神父下个月回来这里,我要在这里等他。)”传教士说道。和偌瑶聊过后,传教士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IamPeter。(我叫peter。)”

“Iamshuiruoyao。(我叫水偌瑶。)”

就这样,peter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来偌瑶这里吃东西,偌瑶成了他在甘田镇唯一的朋友。

宋子隆自从上次来过偌瑶这喝过奶茶后就常常来这喝茶。其实,他只是借口喝茶,实际上在帮偌瑶的那一天就喜欢上了偌瑶。这一点偌瑶当然不知道,她的心自始至终都在毛小方身上。而这一点宋子隆也不知道,每次他来,偌瑶都出于礼貌的招呼他,有时会和他聊聊天,因此,他误会偌瑶也对他有好感,所以,这段时间来的更勤。

这天,宋子隆来的时候偌瑶正在很吃力的将一袋面粉往里面拖。宋子隆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我来帮你。”

“宋队长,谢谢你。”偌瑶说道。

“不用客气,你叫我子隆吧,我们认识都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客气。”宋子隆一边搬东西,一边说到。

搬完了东西,偌瑶给宋子隆倒了一杯奶茶,笑着说:“请你喝的,谢谢你帮我搬这么多东西。”

“谢谢。”宋子隆看着偌瑶,其实他一直很想对偌瑶表白,但一直找不到机会,此时,他觉得或者这是一个机会,于是鼓起勇气说到:“偌瑶,你一个女孩子开着一个西饼屋,常常要搬面粉呀这些重东西,其实很不方便。”宋子隆的意思其实是偌瑶需要一个男人来照顾。

偌瑶并没有明白,笑着说:“今天只是碰巧而已,因为糕点师回家去了,所以我就自己搬了。”

见偌瑶不明白,宋子隆有点着急了,“偌瑶,我的意思是,”

“偌瑶”不等宋子隆说完,传来了阿秀的声音。

偌瑶一抬头见是毛小方他们,高兴得迎上去,“毛师傅,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快过来坐。”

毛小方看见宋子隆也在,打招呼道:“宋队长。”

宋子隆见机会已经错过,不免有点失落,看到毛小方也只能寒暄道:“毛师傅,这么有空来喝茶。”

“我师傅不只是来喝茶的,他还”“阿初。”毛小方打断了阿初,阿初本来还想说还是来看人的。

毛小方和宋子隆坐在了一桌,阿海阿初阿秀几人坐在了一起。

“毛师傅,听阿初刚刚这么说,你来这还有其他的事?”见毛小方打断阿初的话,宋子隆不禁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阿初说话常常颠三倒四的。”毛小方笑着说,不经意间,毛小方抬头看了偌瑶一眼。他有几天没见到偌瑶了,今天是特意过来的。两人虽然分开,但思念却越来越强烈。毛小方不知道他的到来正好打断了宋子隆的告白。

“宋队长,听偌瑶说你是这里的常客。”毛小方开始和宋子隆寒暄。

“是呀,偌瑶的蛋糕这么好吃,想不来都难。”宋子隆答道。他忽然觉得奇怪,毛小方向来是喜欢和中国茶的,怎么也来这里,“毛师傅,你怎么也喜欢西洋茶的?”

“哦,阿海阿初他们想来,所以就来了。”毛小方拿几个徒弟做借口。

这时,宋子隆见偌瑶到里面去了,便低声的问毛小方道:“毛师傅,偌瑶曾经住在伏羲堂,你知不知道偌瑶家里有些什么人?”

毛小方一惊,他没有料到宋子隆会这么问,“宋队长,为什么这么问?”

“嗯,”宋子隆迟疑了一下,“我,噢,作为朋友,我想多了解一点。”

“哦”毛小方对宋子隆的话觉得怀疑,但偌瑶的身世绝对不可能告诉其他人,想想便随口说道:“偌瑶的父亲和我师傅是好朋友,现在偌瑶家里基本没什么人了。”

“是这样,那偌瑶岂不是很可怜。”宋子隆说道。

阿初感觉到了宋子隆话里的意思,“偌瑶有师傅和我们一大帮朋友怎么会可怜呢。”

“是呀是呀。毛师傅喝茶。”宋子隆笑着说。

毛小方端起杯子,此时,他似乎品不出了奶茶的味道,他在想着宋子隆的话,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很不舒服。

回到伏羲堂,阿初一坐下来就说道:“啊,我觉得宋队长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阿海并没有觉察到。

“你不觉得吗?他好好的打听人家家里事做什么,而且,听舒宁说,他还整天来喝茶。”阿初说道。

“那他说是关心朋友嘛。每天来喝茶也许是偌瑶的蛋糕好吃呀。”阿秀也没有明白。

毛小方听着三个徒弟的话没有说话,一直思考着,因为他也感觉到了问题。

“蛋糕再好吃天天吃也会腻的呀。”阿初补充道。

“对呀,阿初这么贪吃也没有整天吃蛋糕,而且,宋子隆去的比师傅还勤。”阿海听阿初这么一说,也感觉到了问题。

“啊,听你们这么说,难道,宋队长喜欢上了偌瑶。”阿秀终于明白了。

“嗯,肯定是。”阿初坚信的使劲点点头。

听到阿秀阿海阿初的分析和结论,毛小方心里向别人狠狠敲了一下,原来他的猜想对了。

“师傅,这怎么办?”阿初急急的问。

“什么怎么办,这么多事,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有什么也很正常。”毛小方心里不舒服,但表面上还是泰然自若的样子。“别这么多事了,我去书房看书。”毛小方说完转身往里面走去。

看着毛小方离去,阿秀连忙说到:“师傅怎么好象一点都不在乎呀,他真的放下了吗?

“怎么可能放下呢。”阿初说道,“你看师傅常常去偌瑶那,偌瑶一有什么事他就这么紧张,还有啊,偌瑶离开伏羲堂这么久,师傅还是留着她的房间,我好几次晚上起来上茅房的时候看见师傅进去。”

“可师傅刚刚”阿海还没说完,阿初就打断了,“师傅是死撑着。”

“那师傅怎么办呢?”阿秀说道,“宋队长现在是主动出击,而师傅总是顾忌这,顾忌那得。”

“师傅有我们吗,而且最主要的,要看偌瑶是什么态度,以我看,偌瑶根本没有忘记师傅。”阿初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

于是三人就围在一起开始共商大计。

而毛小方也并不是去书房,他去了偌瑶的房间。看着房里的一切,都和偌瑶在时一样,只是已经无似人非了。想着宋子隆的话,想着阿初他们的话,毛小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告诉自己:“毛小方,宋子隆论人品家世都不错,如果偌瑶跟着他一定会幸福。你当初放掉偌瑶,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但是能这么想很容易,做就很难。感情是最难以把握的东西,就算是毛小方也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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