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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尺雪

钱这东西,人很难抵抗住它的诱惑力,一张两张并不起眼,真要是成摞成摞像小山似的堆在面前,你要是还不动心,除非这钱是冥币。

炕上足足码放了十五摞,那就是十五万块钱。

老羊倌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看了看胖子,沉吟了一声:“这个……要说找那几味药材,不是说我们故意不帮忙,见死不救,也确实是难如登天。老头子我可不敢说什么大话,刚才你说的我也没听明白,你别嫌我老头子多事,我就想问一下,我们爷俩要是入伙,都干些啥呢?咱们有话说在明处,我们也好衡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别到最后事办不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胖子一听,连连摆手,见老羊倌终于松了点口,心中也是大喜。他向前微微一探身子,唾沫横飞地告诉老羊倌,没啥特殊的要求,只要尽力而为就行,至于找到或是找不到,那就听天由命了。尽人事,听天命,这道理大家都懂,那三味药材的珍稀程度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也不会强人所难。所以这件事就是个君子协定,只要尽力了也就行了。

老羊倌一边听着,心里一边盘算,胖子说的这些话合情入理,心里多少也有了点底,瞥了一眼胖子身后的那三个人,抬眼问胖子:“我说何总,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了。老头子啥事都愿意较个真儿,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啥要求了?”说完话,瞥了一眼胖子的身后。

胖子嘿嘿一笑,看了看徐青山,又看了看老羊倌,然后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三个人说:“这件事也算是事关重大,不仅仅在物力和财力上,人力上我们也会大力支持。我们这边出三个人,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有道是人多力量大,真是有些为难招灾之处,也好有个照应。”

老羊倌心说,你个小猴崽子,还在我面前耍花枪,明摆着是怕我们收了钱,不干活。名义上说是派了三个人协助,说白了这就是监视我们的。他撇嘴笑了笑:“何总,这趟买卖可不是游山玩水,难免要东奔西走,爬山越岭的,到时候累着这些孩子,恐怕也不好说吧。”

胖子哈哈一笑,回头用手指了指白术:“白术这丫头科班出身,见多识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多少也都有些见识,应该能帮得上你们。别看她是个姑娘,但是身手也不赖,自保没有问题,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徐青山一听,嘴都快撇到后脑勺去了,瞥了一眼白术,心想,一个大姑娘,那小脸蛋嫩得都能捏出水来,不用说别的,跑出去不到三百米就得累趴下,还爬山越岭,还自保?糊弄鬼吧!

白术看了一眼徐青山,知道他的心思,起身从炕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冲徐青山挑衅似的招了招手,那意思是让他不服气的话就试试。

徐青山见老羊倌并没有什么反应,很明显也想试试真假。自己心里一琢磨,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虽说没练过,不过推了好几年的刨子,收拾一个姑娘应该不在话下。

徐青山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术,很有侠者风范地说了声“得罪了”,然后右胳膊从左向右横抡,伸出巴掌冲着白术就扫了过去,心里想,也别讲什么套不套路的,就这么一扒拉,就得把你扒拉个跟头。

眼看徐青山的胳膊就要碰到白术的时候,就见白术伸出右手,轻轻地架住他的胳膊,顺势往下一压,就卸下了他的一抡之力,接着手腕一转,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子,左手一拍他的胳膊肘,右手往上一抬,直接把胳膊给拧到背后去了,疼得徐青山龇牙咧嘴。

白术冷冷一笑,这才松开了手,拍了拍手,看了看徐青山。

徐青山满脸通红,用手揉了揉手腕,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没想到,看似文文弱弱的一个大姑娘,竟然是会两下子。自己空有一身蛮力也是白搭,平时打架的野路子连一个照面都没过去,实在是有点儿丢人现眼。

胖子看在眼中,并没有多说,又指着宋长江说:“江子是从部队下来的,身体素质是没得说,野外作战也是行家。”

宋长江看了看徐青山,就要站起来。

徐青山一见,赶紧冲宋长江笑了笑:“大侠,不用了!咱都是爽快人,有啥说啥,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

白术在旁边听完后,抿嘴笑了笑,臊得徐青山的脸上是青一块,白一块,但也没办法,看宋长江那块头,自己根本和人家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就他那大巴掌,真要是被抡一下,估计自己连北都得找不着了,何必自讨苦吃呢。

胖子最后看了看周伍,微微沉吟一下,没有说话。

周伍自始至终一直都像是在打盹,睡不醒的样子,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这时候突然睁开眼睛,扫了徐青山和老羊倌一眼,随后眼神下垂,又不言语了。

被他扫这一眼,徐青山感觉就像是被狼盯上一样,全身都不舒服,心里有些发毛,真没想到这病鬼的眼神竟然这么犀利,看了看周伍,徐青山咽了口唾沫,没敢吱声。

胖子随后讪讪一笑,告诉老羊倌他们,周伍是上头那边派过来的,也是为了这几味药材,他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过,虽然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以后大家还得互帮互助,说完后看了看周伍。

周伍像是没听见胖子说话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继续闭目打盹,一声不吭。胖子见状摇了摇头,也是没再说什么,这是上头派来的人,他也不敢得罪。

老羊倌点了头,用手拍了拍眼前的这堆钱道:“钱是个好东西,但是命比钱还重要。有句老话说得好:‘鸟无头不飞,龙无首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咱们这么多人,再加上我们爷俩,总得有个挑头压事的,要不然一盘散沙,烂泥也扶不上墙啊!”

胖子回头看了看白术和宋长江,又看了看老羊倌,连声说道:“这个还得请老人家多多指教,日后您可得费心了。行动上就都听您的吩咐,白术负责平时的事务管理,只是周伍……”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下来,看了看周伍。周伍抬头看了一眼老羊倌,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徐青山在旁边看着有些来气,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病恹恹的,老像是睡不醒似的。看他那体格,一阵风都能把他刮倒了。真要是爬山过岭,看他那样子,累吐血那是轻的,整不好有命上去,没命下来。

老羊倌听胖子这么说,微微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徐青山,转回头来对胖子说:“这事要我看也不急这一天两天,我们爷俩也得准备准备。要不,一礼拜以后咱们再碰头,你看怎么样?”

胖子一听老羊倌这么说,那就是答应了,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赶紧连连点头,说一礼拜后他就不过来了,让白术、江子还有周伍直接来这儿集合,具体的安排让老羊倌他们再商量。

事情到了这里,谈得也就差不多了,胖子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兴奋不已,连声道谢,一行人也起身告辞了。

老羊倌和徐青山把他们送出屋外,直到小轿车驶出了村子,这才赶紧回到了屋里。

看着炕上一摞摞的百元大钞,老羊倌乐得一个劲儿用手搬来搬去。徐青山乐得差点儿就趴在炕上直打滚,瞅着这堆钱,直喘粗气,手指节都攥得“嘎巴、嘎巴”直响。

整整十五万元,事成之后,就算是找不到,还有十五万元入账,这加在一起就是三十万元。这些钱足够盖房子、娶媳妇的了,爷俩坐在炕上一个劲儿地傻笑,连中午饭都忘了吃。

徐青山乐得差不多了,这才问老羊倌:“师傅,你真打算带他们去找药啊?你不是说那三样东西很难找吗?咋又答应他们了呢?”

老羊倌抽着烟,扑哧一笑:“小山子,你这心眼儿也太实在了,行动指挥都听咱的,到时候咱爷俩领着他们找几个山头瞎转悠,四处走走,最后就说找不到,不就完事了嘛!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徐青山瞪眼看了看老羊倌:“师傅,你这招也太损点了吧?这不是糊弄人吗?人家那可是治病用的啊!”

老羊倌一听,呸了一声:“治病?哼,啥病?那癌症还有治啊?得了这病,发现就是晚期,活不过一年半载,到时候人都死了,咱这活不就完事了吗?”

徐青山一听恍然大悟,嘴都合不上了,也顾不上吃饭,拎着包,骑着自行车就直奔县里。

第二天傍晚,吃过晚饭,老羊倌听完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后,关了匣子,上下拾掇了一下,拎包就直奔村后的大山。

徐青山正在院里收拾着洋车子,见老羊倌直奔山上,猛然间想起那只灾兽狏即,心里一阵好奇,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关上门,随手揪了一把草叶子擦了擦手,就直奔山上。

太阳刚刚落山,大山里一片迷蒙。云层如浓墨一般铺天盖地地压在头顶,密不透风。山路蜿蜒,盘旋而上。偶尔一只鸟回巢飞过,叫声直抵云端,回音绕着层峦叠嶂颤动,久久不绝。

老羊倌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看,见是徐青山,也没再说别的,等他追上来后,爷俩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上山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这样的速度反而更累人,走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徐青山就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老羊倌看着徐青山,摇了摇头,告诉徐青山,这上山或是下山得讲究方法,就他那个走法,也就是仗着年轻力壮有股子猛劲,用不了多久就得累趴下。上山时,要把身体放松并且往前倾,下巴超过鞋尖三寸,膝盖自然弯曲和下巴差不多在一条线上,然后前脚掌着地,腿向后蹬,不能走直线,斜着走,这样上山才省劲。

徐青山咧着大嘴笑了笑,然后学着老羊倌的样子,探着身子,脚尖着地往后蹬,果然感觉轻松不少,走了一段后,忍不住地夸赞老羊倌说的这招还真管用。爷俩一边走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到了半山腰。

老羊倌轻车熟路,分开荒草,三拐两绕,带着徐青山就穿进了山坳里。

走着走着,老羊倌突然就站住不动了,提鼻子闻了闻,脸色骤变,回头冲徐青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站住别动,自己站在原地侧耳听了听之后,一个人小心地走了过去。

天虽然还没有大黑,但这里刚好是在山体的阴影中,山坳里的一切都只能见其形,而无法辨其色。

徐青山抬头看了看,离着还有二十几米就应该是那只灾兽被困的地点了,不知道为什么老羊倌突然如此紧张。四下望了几眼,总感觉眼前好像有一层塑料布似的,看什么东西都有点雾蒙蒙的,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楚,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羊倌。

山坳里时常会刮起旋风,而此时却异常平静,只是空气中好像夹杂着一股子尿骚味。

老羊倌心里奇怪,嘴上并没有多说。慢慢地接近草丛后,分开荒草往前看了看,见那灾兽狏即老老实实地仍然趴在地上,眼神涣散,看样子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老羊倌却始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心里一阵阵地发慌,空气中的这股子尿骚味直打鼻子,不像是那只灾兽的气味。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心里打鼓,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老羊倌不敢大意,赶紧谨慎地四下看了看,突然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有双眼睛正在对面的草丛中盯着他,吓得老羊倌一激灵,立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等他回头仔细再看时,那双眼睛又不见了。

盯着那片杂草,回忆刚才的那种感觉,如芒刺背,直到现在身上还有些不舒服。老羊倌的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大意,随手就把绑在小腿上的“管插”给拔了出来,运足目力,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管插”是一种打磨的利器,说白了就是把大拇指粗细的钢管斜碴削掉,就跟农村秋收后的“茬子”一样,十分锋利。因为是空心的钢管,只要扎到身上,顺着钢管就会血流如注,工夫不大,就能把全身的血给放光了。

这种东西,其实就是放大了的医用注射针头,制作不难,但是凶狠歹毒!要是扎到身上,创口极难缝合,杀伤力极强。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很多地痞流氓、街头混混都用过这种东西。而老羊倌手上的这把管插,做工极为精细,尖头锋利,管身直径约有一寸,通体打磨得精细光滑。还特意在管身横着焊了一根两寸来长的钢条,当作刀托用,把手的地方用黑布胶带缠了很多层。

“牵羊”这行,再早以前用的什么工具不好说,但是近几百年来都用这种管插防身,这东西比刀子要锋利,刺起来不会卡住,不会折断。最主要的是只要是捅进去,几分钟就会把血给放光,根本没有活口。唯一不足的是,这东西只能刺不能砍,好在山上都是一些野兽猛禽之类的东西,就算是能砍破坏力也不及这一刺。

老羊倌手里紧握着管插,身子像是根标枪般扎在地上,屏气敛息,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他紧闭着双眼,全神贯注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空气中的那股子尿骚味越来越浓,突然凭空就刮过来一阵腥风,刷地一下扫过了老羊倌。

龙行有雨,虎行有风。

一般山中的野兽,自身都会带着一股腥风,只不过很多时候,普通人并没有什么觉察,常在山上走路的人或是打猎的人对这些则极为敏感。这股风一过,老羊倌就断定,这里除了这只灾兽狏即肯定还藏着其他东西。他随即咽了口唾沫,脚下扎好丁字步,全神戒备。

徐青山站在远处等了半天,见老羊倌竟然站住不动,也不说话,有些奇怪,就慢慢地走了过来。老羊倌耳朵极灵,听到动静,赶紧睁开眼睛,见徐青山正往这走来,赶紧冲他打手势。

徐青山一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地看了看老羊倌,刚要说话,就在这时,眼见一只小老虎似的东西从背后扑向了老羊倌,速度奇快,形如鬼魅,徐青山吓得大喊了一声。

老羊倌正冲徐青山比画着手势,突然就感觉到脑后恶风不善,心知不好,头也没回,往前一哈腰,身子赶紧往下一蹲。

刚刚蹲下,头顶上嗖的一声,越过去一个东西,带过去一股腥风。老羊倌感觉脑瓜皮一凉,登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赶紧站起身来,举起管插,盯着刚扑过去的那只东西看了看,他这才看清,竟然是只山猫,心中也是大吃一惊,暗自叫苦。

山猫也叫猞猁,这玩意儿十分厉害,称为山里的二大王。这种东西外形酷似家猫,但比家猫体形要大得多,四肢粗壮,尾巴很短,耳朵尖上长着很明显的一簇长毛,经常在深山老林中出现。眼前这只山猫看身形应该已经成年了,一身棕褐色的长毛,根根乍起,正瞪着一双青灰色的眼珠盯着老羊倌,眼神凶光毕现,杀气腾腾。

老羊倌深知它的厉害,也不敢轻举妄动,也死死地盯着这只山猫。

他曾经亲眼见过一只山猫冲进了狍子群,一击就咬破了其中一只狍子的喉咙,然后围着剩下的那几只狍子开始飞快地转圈,直到把那几只狍子都给转迷糊了,这才又挨个儿给咬死。这种东西智商很高,狡猾善战。遇见它就跟遇到老虎差不多,肯定是得恶斗一场,九死一生,最明智的还是要以守为主,伺机进攻,贸然地主动进攻,只会死得更快。

徐青山眼见那只山猫扑了个空,一颗悬着心这才落了下来。徐青山见老羊倌遇到危险,当时也急了眼,左右看了看,顺手从地上抄起两块带尖的石头,掂了掂分量,一咬牙,瞄准那只山猫就砸了出去,心想,砸不死也得砸残废它。

就见那山猫横向里一扭,轻松地躲了过去,然后后腿一蹬地,身子在空中高高跃起,朝徐青山直扑了过来。

徐青山这边刚一扔石头,老羊倌就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冲他大喊,让他快跑,要转圈跑,千万别跑直线,一定要不断地拐弯。

山猫一扑之势,足足有三四米远,眼看着那双爪子就要搭到徐青山的肩膀了。

徐青山吓得脸都绿了,身子赶紧往旁边一扭,勉强地躲了过去,想起老羊倌说的话,也不敢跑直线,而是左跑三步,然后又右跑三步,以“之”字形的方式绕着跑。他玩儿了命地左躲右闪,蹿蹦跳跃,一边跑,嘴里一边乱叫,自己给自己壮胆,腿肚子都要吓转筋了。工夫不大,就被那只山猫撵得头昏眼花,脚底下有些发软。

老羊倌一见,心里着急,赶紧从身上背的鹿皮包里摸出个破塑料口袋,用手抓出一把像是烟丝一样的东西,然后小心地在地上划了一道足有两米来长的直线,顺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就给点着了。

这道烟墙辛辣刺鼻,浓烟滚滚。平地拔起后扶摇直上,足足冲起六米多高,才渐渐地开始飘散,就像是道流动的屏风,把对面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老羊倌隔着烟墙冲徐青山大喊,让他赶紧跑过来。

徐青山三拐两绕,趁着那只山猫又一次扑空之后,赶紧折身就跑了过来,正撞上这股灰白色的烟墙,当时呛得徐青山涕泪直流,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感觉嗓子眼就像着火了一样,不停地咳嗽,难受得要命。

而那只山猫往前追了两步,马上就站住了。应该是闻到了这股烟味,它晃了晃脑袋,身子竟然开始打晃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眼看连站都站不稳了。随后身子一调个儿,摇摇晃晃地冲进草丛,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徐青山连累带吓,满脑袋都是汗,一边咳嗽一边费力地问老羊倌,这是什么烟,怎么这么辣,呛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老羊倌眼见那只山猫被呛跑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赶紧用土把地上还没有燃尽的东西掩埋了起来,并告诉徐青山,这可是个好东西,叫“千尺雪”。

“千尺雪”的名字虽然听起来挺雅致,实际上是把冬天的马粪晒干后,研成粉末,再混合一些辣椒粉和松针粉什么的,在炕席底下压上个把月,直到烘得干干的,来年就可以使用了。点燃时会发出滚滚浓烟,并且气味刺鼻难闻,驱虫赶兽有着奇效,就算是被狼群围了上,也可以逢凶化吉,是牵羊的保命招数。

徐青山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嗓子里就像喝了一斤辣椒水似的,肿得连说话都费劲。他看了一眼老羊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沙哑着嗓子说,他这胸口好像被稻草给塞上了,喘气都费劲。

老羊倌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歇两天就好了,总比把命丢了强,刚才那山猫要不是被烟呛走,就咱爷俩这体力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那家伙的耐力极强,可以几天不吃东西,一旦放起狠来,能陪你跑到天亮,活活把你累死。你就知足吧,捡回一条命,就算烧高香了!”

徐青山平时也听村里人说过山猫如何凶猛,可是一直也没当回事,这次终于是领教它的厉害了,要不是老羊倌经验丰富,估计他早就死在那山猫的利爪之下了,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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