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世琉璃白。
黎洛踩着地下遍地的雪花。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响的人心醉,转身踏进静王府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跪在大厅当中的黎珉。
一脸菜色的金陵才子,正跪在他脸色难看的爹的脚底下,身边还陪着他的母亲。
“夫君,珉儿也不是故意的~”
黎夫人眼中含泪,我见犹怜。。
靖王眼看着黎洛半只脚已经踏进正厅大堂的大门,忍了忍口中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安慰的话,抿了抿唇道:“孽子,还不给你哥哥道歉~”
黎洛微微一愣,扫了一眼眼前的状况,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哥!”
黎珉咬着牙。看向黎洛依旧美丽的桃花眼,眼里喷薄的恨意几乎呼之欲出。
黎洛眼神平静的看着一脸不甘心的黎珉言,转头对着靖王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看着这个儿子并不怎么给他面子,靖王的脸登时拉了下来。
“等等!”
虽然在这个儿子的眼里,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吧靖王府放在眼里,但是在名面上,无论黎洛怎么对他们有意见,他还是她的父亲,这点没法改变。
黎洛收回已经迈出去的步子,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黎珉言,再看了一眼手里的手帕都快要绞碎了,却还要保持着脸上的笑意的黎夫人,黎洛退了一步,看着靖王的眼神无比的评价。
“父亲有话直说吧!”
黎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儿子还是有事的,不像二弟,整日里风花雪月,安稳度日!”
“你是在怪我?”
靖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洛,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儿子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一般。
“我不怪你!”
黎洛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三年前她毅然离开京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就算有着皇帝的宠爱,暗示西北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即便是陛下有心护着他,也是鞭长莫及。
靖王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样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他从来不考虑黎洛也是他的嫡子,眼里心里只有黎家二少爷。
离家三载,原本属于他的承欢膝下早就换了人。
那战场之上一道道血红的痕迹早就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更换的存在,有时候,夜深人静,她也回想起来,自己原本应生在闺阁,不识人间滋味。
可是如今。。
如今怎么样呢?
黎洛嗤笑一声,过去的事情,她从来不会恨。
“那……”
靖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听到黎洛轻声道:“父亲若是没事,好好想想如今的满朝风雨该怎么解决吧,丞相大人明辨是非,自家庶女做出这种事,打的是丞相的脸,可这并不代表这丞相大人会放过始作俑者!”
“你……”
“父亲是想说,是我让纪姑娘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
看着靖王衣服赞同的样子,黎洛嗤笑一声:“父亲,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灵光了,是,没错,我是没给丞相府面子,但是如果不是您的好儿子在福王殿下面前说三道四,局面也不至于这么难看,如今福王殿下定然会认为,是你我联手,给他布了一个局!”
最后一句话,对着脸色难看的黎珉,眼神冰冷:“玩不来手段,就不要做这种贻笑大方的事情,没得让人笑话,静王府小家子气!”
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旁黎夫人相当难看的脸色,黎洛扬长而去,只留下三个心思不一的人,在正屋面面相觑。
“儿子啊~”
靖王抿唇看着黎珉难看额脸色,将嘴里“不就委屈一下去给丞相府赔个罪“的那句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个!”
靖王往后靠了靠:“你大哥也是不识趣,你别跟他见识,父王会为你做主的!”
黎珉听着靖王的这句话,眼神闪了闪,和黎夫人对视了一眼,朝着靖王道:“单凭父王做主。”
出来
离开靖王的视线,黎夫人迫不及待拉住黎珉问道:“你怎么想的,这次惹出来的死期,可不像以前的,丞相那个老狐狸,向来都不好对付。。。而且这次还惹上了慕容家……“
黎夫人苦着一张脸,毕竟是深宅夫人,对上自家夫君的小妾还能说,可是若是对上这种事,还真不是深宅手段能解决的了的。
看着黎夫人保养得益的脸上满是惆怅,黎珉没来由的一阵厌烦,甩开黎夫人的手道:“父亲自然有办法堵住丞相的嘴,再说了,父亲是王爷,丞相只是臣子,就算是不满意又能怎样,他还能对我做点什么不成!”
看着黎珉满不在乎的那张脸,黎夫人将所有的苦涩都咽到了嘴里。
黎珉不知道,当年那个男人,有多可怕。
“也罢!”
黎夫人抿了抿唇,拽紧了手中的绢帕,压着呀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几日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在金陵百姓的嘴里传出了苏无数个版本,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纪萱,被铁了心的丞相大人,无视爱妾的哭嚎和母亲不满的态度,生生的送进了尼姑庵。
在这金陵世家里,一个女子被送去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若不是诚信立佛,便是犯了忌讳了。
而纪萱的离开,也同时代表着丞相府几位小姐的婚事将会举步维艰。
“你怎么看!”
黎洛自返回京都之后,第三次见到皇子,与此同时,面圣的还有镇边将军你慕容恪。
皇帝和慕容恪面对面坐着,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带着笑意的语气似乎毫无觉察这御书房低沉的气氛一样,略带笑意的眼神投向一旁坐着的黎洛,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样,我还能娶她不成?”
听着似乎是无意识的嘟囔出这么一句话。
皇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沉色,略略的将棋子扔到棋盘上,叹息一声,对着对面的慕容恪道:“我这个侄子,到时我惯坏了!”
“哪里!”
慕容恪摇了摇头,一贯冷肃的面容上确带着深深地笑意:“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