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兵浴血拼杀,很快占领了固始城。县衙内,灯光亮起来,照在士兵们脸上,他们从未有的喜悦,扬眉吐气,高呼起来:“杀尽鞑子!杀尽鞑子!”
紫香手握剑柄,异常兴奋地对朱重八说:“我们胜了!”
“是啊,胜了。固始人,终于扬眉吐气!”朱重八从心里为紫香统领高兴,她一个女土匪,因为反元成为一个统领。
紫香牵起塔娜手万分感激:“谢谢你。”
塔娜一抖战袍,眼里笑着:“统领,客气了。起先,我以为巴图达赖会玩命死拼,他却像只兔子先逃了!”
紫香认为虽然也死了十几个弟兄,相比较起来,还是大胜巴图达赖。她眼眸看向朱重八问:“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朱重八认为紫香当务之急,有两样事要办,第一,趁胜利在固始招兵买马。第二,洗劫固始的财主恶霸。尤其是,蒙人的粮库。他认为粮食比金银财宝还重要。所以,他告诉紫香:“立即,找人办。而且要快。另外,明天一早,必须出兵,去帮萧子岳,前后夹击阿木尔。”
塔娜说:“巴图达赖,像是逃往了东丽乡。”
朱重八猛然想起,他让刘麻子见萧子岳:“三当家的,应该见到萧子岳了。这样,我们,天亮出发。”
紫香想了一下对朱重八说:“狡兔三窟,我以为,还是把所有弄到的东西,先拉到黑风寨去,屯在山上保险。”
朱重八哈哈一笑,紫香不愧土匪出身,想的远一些:“这样更妥当!”
“所以,军师不要去打阿木尔了。在城中,你负责把东西运到山上去。”紫香不等朱重八回话,对屠夫说:“你带人,去清缴财主、恶霸。我带人招兵。”
朱重八回了县衙。他进到院里,向一个清理县衙的头目问:“死尸,都安置好了?”
头目指向墙根说:“都堆,那了。”
塔娜走过去借着灯亮,见墙根堆放着十几个蒙古兵尸体,有几个汉人尸体也混杂其中。她面色愕然,认为打起仗来,人死了就如草芥一样堆放。
小头目问朱重八:“军师大人,巴图达赖还剩下几个老婆孩子,如何处理?”
朱重八没琢磨过这事儿,想了片刻:“贬为平民。给点盘缠,让她们滚出县衙!把她们的珠宝钱财,充公。”
屠夫由白莲社人领着,天亮前,他把财主恶霸,洗劫一空。让马车拉着源源不断地运到县衙。朱重八坐在大堂上,他睁大眼珠子看着珠宝遍地,金银成堆……娘的,蒙古人抢的东西,物归原主了。
紫香下令,让各部三更半夜,在大街上起锅做饭,杀了财主家几头牛,不多时,肉香飘满固始城。只是要年轻力,壮肯当兵,一碗肉两馒头,很快招募二、三百人。她一高兴迈着脚步,到了县衙。
朱重八几个人嚼着馒头吃着肉,见紫香飒爽着进来:“统领,这主意不错,既解馋又充饥,还把兵招了。”他说着起身让位,一脸微笑:“统领,你坐。”
紫香毫不客气,以为像是在黑风寨,一屁股下,眼睛打量起大堂环境,大堂高挂几盏大油灯,金银满地,珠宝泛着亮光。她情敌塔娜对自己眼神,微微闪烁,嚼着肉点点头。
她手中拿着馒头,眼眸底下一抹纯澈。她眼皮猛的一跳,以为坐这儿椅子上,不如在黑风寨自在舒服。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揉揉太阳穴,怀疑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固始城的主人了?想当年,巴图达赖要强娶她为小妾,而今,她带人把恶霸打跑。她身上能不热血沸腾,欺辱日子,一去不复。
屠夫进来拿起一个馒头,有人给他盛了一碗肉,他饿急吃了几口:“统领,这一夜,洗了十几家大户,看你,堆成小山了。”
“二当家,辛苦。”紫香收回思绪,对屠夫赞许说。屠夫咧着嘴笑的非常得意,他杀人越货,哪有今夜爽快?他望着紫香统领问:“统领,这么多钱财珠宝,总得,给弟兄们分点吧?”
紫香一脸为难望着朱重八,眉心簇起,有几分狐疑在眼底,漫延开来:“军师,帮我出一个主意。”
朱重八抬起的脸,大嘴一笑,在他看来,既然起兵造反,紫香就是统领的军队,所以:“这要什么主意,统领,现在带的是军队,往后,发军饷就是了。”
塔娜对着朱重八,打一个饱嗝嚷着:“饱啦!再来点酒,就更美啦!”她说完随即笑了笑:“我这侍卫,算一个什么官,是不是,也要发给我军饷?”
紫香认为认识朱重八,算是这辈子福气了,若没他,自己哪来今日统兵,更不会坐在县衙大堂上说话,她微微勾唇,浅浅一笑:“当然,要有你的!”
朱重八看着塔娜无邪的眼睛,只觉她很可爱:“是呀。我那份,也归你。开心了吧?”
“哼,你还欠我钱,先还了再说?”
紫香这会儿内心真有点嫉妒,女人啊,干嘛,非要做着个统领?她脑袋瓜里既无谋又无策,在朱重八面前,像傀儡一样。紫香叹息一声,到了大街上,她几百人的队伍,横七竖八躺着睡觉。
一会儿,塔娜叫她回县衙,叫紫香一起回房间打盹。紫香一脸惊讶:“你不与他一屋?”塔娜顺势捏了捏紫香脸蛋,笑嘻嘻:“他和屠夫睡一屋。”
非常时期,天亮,很多人还要去与阿木尔打仗,她见紫香落寞的模样,倒是不忍心,一个女人当统领,真难为她。
紫香躺在床上,满屋飘着香气。塔娜睡着了,她的样子很美,肌肤很白,高高的鼻梁……她变得越来越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