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行人不多，个个裹着破旧不堪的大衣，面色苍白，眼神古怪地盯着长歌两个人。垃圾的气味从四面八方飘来，在角落堆积如山。这地方如同被上帝遗弃，充斥着肮脏和压抑。
虽然有身份环，叶晴还是缩了缩脖子，把脸的一半埋在大衣高高的领口。长歌倒是镇静，在各种具有侵略性的目光里走过，淡定得好像她身份环还能用似的。叶晴不由佩服。
街头停着外表寒碜的车，留着一脸胡子的中年人靠着车搓了搓手，把嘴里叼着的廉价烟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笑眯眯问：“小姑娘们，要去哪里啊？用不用坐车？”
长歌看了那车一眼，不仅没有车门，连轮胎也只有三个，小半边车子拖在地上，与地面摩擦的地方已经黑漆漆一片了。
不过贫民区里，车可不多见，她点了点头，“坐。”
胡子大叔顿时换了副谄媚的笑，伸手来招呼她们，“坐坐坐，去哪里啊？”
叶晴默默躲过大叔的手，自己坐了过去，长歌在她旁边落座，安全带自动绕过她的肩膀，啪嗒一声扣好。长歌眼前突然一晃，好像记忆里也曾有金属扣啪嗒扣好的声音，女孩声嘶力竭，“你答应过我一辈子在一起！怎么能赖账……”
长歌眸色渐浓，纤细的手指缓缓从身份环上抚摸过，“去市区。”
胡子大叔的笑容僵在脸上，干干地摇头，“姑娘，别开玩笑了，你们到底去哪儿？”
两个姑娘没吭声，叶晴一半脸缩在衣领中，露出一双眼睛，表情无辜。长歌则是默默直视他，面无表情。胡子大叔搓搓手，“这么说……你们居然有一千功勋？”
长歌的神情再自然不过，“问那么多干嘛，你又抢不走。”
叶晴手里全是冷汗，默默给长歌的演技点了个赞。怕自己看胡子大叔，会因为紧张而暴露什么，她索性低了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捏衣角玩。胡子大叔听了长歌的话，哈哈一笑，“小姑娘胆子挺大嘛，你可别小看你胡子叔，要不是联邦那个要命的身份环，这里又不给趁手的武器……哼哼，叔靠抢的，在这儿肯定混得更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车头，“走咯！”
车前的指示灯一闪，机械声音响起，“准备启动。”
突然而至的巨大声响吓得叶晴一个哆嗦，手里下意识抓住长歌的手腕，长歌没被声音吓到，倒是被她抓得嘶了一声。要不是安全带绑着，她都要怀疑这姑娘会直接扑进她怀里了。
胡子大叔自己乐呵呵的，“这车年代久了，总是这样，哈哈。”
叶晴：“……”
她在家里虽然活跃，出来了却还是比较胆小的，在贫民区长大，形成这样的性格很正常。干笑两声松开长歌的手，叶晴还没坐稳，车子突然启动了，没轮胎的那边蹭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胡子大叔像是没听见一样，在如此嘈杂的背景音里，居然还哼起了小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