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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绝念浮名随梦远

白雪簌簌落尽人间寒暖,

青丝然然浸透恩怨情仇。

树洞外山风呼啸,挂起雪花簌簌飘落,却似又下一场雪来。树洞内,林娇娇托腮拨弄着火盆,毕仁盘坐在旁边,史乾坤依靠在洞口树根上只见他灌了一口老酒,面容露出悔恨之色说道:“当年京都一战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只恨我年轻气盛,错信奸贼!哎!”

林娇娇慰声道:“奸贼无信,阿爷又何必自揽罪责!”

“300余人性命,几乎全部遇害!我又怎能心安。”史乾坤语气悲伤。

毕仁道:“老前辈当年奋力死战,天下皆知,岂不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史乾坤看了一眼毕仁道:“小娃年龄不大,却明事理,懂大义,知仁爱,存善心。想来必是饱读诗书。”

毕仁惭愧道:“家父在时曾教导着胡乱读些,只是毕仁不才……”

说着满面哀容。

史乾坤见状道:“娇儿和我说了你的遭遇,你们同是苦命之人,适才以武相试,只想看你人品是否端正。我命亦不久矣,想在有生之年完成夙愿……小娃儿你可愿意为我完成一件事?”

林娇娇闻言悲声道:“阿爷你怎么今日竟说些丧气话?熊胆,仙草,山参,灵药我都能为阿爷寻得!阿爷定活百岁千岁!”

史乾坤长叹一声:“傻孩子,人总会有一死的。我之所以苟延残喘的多活这40余年,只为寻得一传人,实现我平生夙愿。也因这《擒龙七绝神功》却牵扯一件天地覆灭的大事。”

毕仁闻言道:“内家百战安天下,外门擒龙定乾坤。前辈说的莫不是这擒龙绝?”

史乾坤问道:“小娃你可知这话含义?”

毕仁回道:“不是说这内家武学中以《百战玄经》为最,外门武功中又以《擒龙绝》为冠?”

史乾坤拿起酒葫芦猛喝一口老酒道:“这只是江湖说法,其实这两门武学,相生相克。练至巅峰境界就会自生玄妙。这《百战玄经》我未曾亲见,这擒龙绝……”说到此处,史乾坤右手一转一抓,只见树洞内一根松木半子,飞快的被擒在手中。毕仁惊道:“隔空取物?”

史乾坤继续道:“还不止如此,你用全力打我一拳。”

毕仁略带难色道:“老前辈,这……”

“信不过我?”史乾坤问道

“好!”毕仁看一眼林娇娇亮个拳架猛的一拳击出,直奔史乾坤肩头打去。

只见拳劲在距离史乾坤三尺间却忽然不听使唤,猛然下坠直直的打在了地上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拳印子。

毕仁心道:“这功夫?简直匪夷所思……”

看看史乾坤竟然一动没动,并未出招。

史乾坤道:“小娃如何?看明白没?”

毕仁疑惑的摇摇头。

史乾坤道:“这其中道理甚深,你若答应我帮我完成一件事,我便将这擒龙绝神功倾囊相授如何?”毕仁闻言慌忙下跪道:“既如此我愿拜前辈为师,奉以师尊之礼,早晚孝敬绝无怨言!”史乾坤笑道:“好!那……”话没等说完,只听林娇娇急道:“不行!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阿爷,辈分上岂不是我吃了大亏?”史乾坤哈哈大笑道:“你我本无血缘,怎会执着于一个俗事称呼?你若愿意,叫我阿哥都行。”毕仁捂嘴偷笑。林娇娇怒道:“你美什么!得了便宜还献乖,我一掌拍死你!”

毕仁尴尬一笑道:“我今后喊师爷便是,姑娘莫要为难。”

林娇娇方才轻笑一声道:“今后我也喊师爷,你要叫我师姐!”

毕仁正色道:“这拜师之事不可儿戏,应当先行拜师三礼序,再献六礼束脩,方显尊师之道。”

林娇娇道:“你这酸酸邹邹,我听不懂,何为三礼序,六礼束脩又是何物?”

毕仁回道:“这拜师三礼序乃是,一拜祖师佑学成,二拜师尊三叩首,三听师傅训门规。这六礼束脩乃是献与师傅的六样礼物,各有寓意,第一样为芹菜寓意弟子业精于勤,上进好学。

第二样为莲子寓意师尊苦心教导尊尊善诱。第三样为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第四样为红枣寓意早早学成。第五样为桂圆寓意功德圆满。第六样为瘦肉条意在表达弟子心意满满。”

史乾坤心中甚喜心道:这娃尊师重道,果没选错。”

林娇娇惊奇道:“这拜师傅竟有如此多的礼节?”遂看向史乾坤。

只见史乾坤道:“我本是丐帮出身,此等拜师之礼却也大可不必。”

毕仁急道:“这六礼束脩可以后补,拜师三礼序断不可少。”

史乾坤道:“既如此我老叫化子便承你们一次这拜师大礼。”

毕仁喜道:“请师尊上坐”随即上前将史乾坤扶到这树洞里侧,而后双膝跪地。林娇娇见状也随毕仁跪在史乾坤面前。“请师尊主持拜师礼序”毕仁拱手道

史乾坤将背后盘龙杖抽出,插在洞壁旁双膝跪在毕仁,林娇娇身前,朗声道:“好,我们先拜祖师爷。”随后又宣道:“我史乾坤虽未胜任丐帮帮主,但从未忘却这帮中祖训,我帮以范丹老祖为祖师,以仁,义,礼,智,信为立帮之本,虽身受饥寒之苦,却不忘行侠仗义,扶弱济世。今收毕仁,林娇娇为弟子愿祖师在上,保佑两弟子早日学成重振丐帮声誉。现以本帮信物墨玉盘龙杖立誓,我必倾囊相授。”只听毕仁,林娇娇同声道:“我必尽心而学,不负祖训。”三人行叩首礼。而后史乾坤起身,端坐于二人面前道:“今日无茶可献,权且以酒代之。”遂拿下腰间紫葫芦,交给毕仁,毕仁将葫芦内老酒倒出两碗,毕仁,林娇娇双双献酒。史乾坤接过一饮而尽。两人恭恭敬敬的叩首三次,起身恭敬站在史乾坤两侧。毕仁敬声道:“请师尊训介赐名。”史乾坤又道:“二位弟子务必谨遵祖训,绝念浮名,生受饥寒之苦,心念天下苍生。今有七绝一首乃我昔日所作:

百里求施破衣衫,

青杆在手嘴何馋?

今生愿受饥寒苦,

破陨擒龙显不凡。

毕仁务必要以此诗为训赐名“不凡”。

毕仁道:“多谢师尊。”

而后史乾坤又道:“娇儿与我虽无血缘,却如同亲生,往后当戒骄戒躁,凡事三思而行。遇事当须稳重,赐名“不悔”。林娇娇拜谢。三人拜师礼毕,毕仁从此易名毕不凡,林娇娇则更名林不悔。三人看看天色不早,不悔便做些蕨菜杂肉汤,三人吃完便踏着这满山的碎玉朝着顶峰天池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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