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骏马突然停了下来,景绒调转了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一脸寒冰的女人。
朱唇皓齿,却面无表情,红唇紧抿,眼睛刻意的眯起,流露出冷峻的杀意。
看样子似乎对他解她窘困之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
“刚才你没听见我的名讳吗?景绒,景大将军。”他的眼神很深邃,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促狭之意。
“你方才若是动了手,恐怕冷相府你是回不去了,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送上门给人请罪。”冷梵音冷哼一声,缓缓道出。
冷相自然不会因为她而得罪朝中权贵,出了事自然不会保她。不过她既然敢打,就不会任他去抓,冷相也要有本事抓的住她才行。
只是,他为什么要出手相帮?
如若秋波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高坐在骏马上的景绒将军,疑惑在眼里一览无余。
他们从无交集,难道就是路见不平?
不对,他没有那个闲心,去管一些小女儿家争风吃醋的闲事。
总归不能是吃饱了撑的吧?
“我看你挺像一匹孤狼,所以有兴趣。”景绒看着她,神色讳莫如深,让人一点也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人在冷梵音的眼里有两种,一种是装逼,一种是冷血。
看他的样子,应该属于后者。
一个在沙场上经常奋血浴战的人,做什么都会有他的目的。
因为他是拿命在赌。
这是习惯,改变不了。
那么她,对他有什么用处呢?
“我对你有什么用?看着我在低谷处被人踩踏,为你寂寞的朝堂生活添点乐趣?”
冷梵音的口气邹然变冷,她最不喜欢别人把她当玩物。
“如果你真的只是任人践踏,我不介意当那个始作俑者。”景绒笑了,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迎着斜上的太阳被镀上一成淡淡的金光,乍现尊贵的傲气。
“孤狼是不会任人践踏的,我要看的是你如何在逆境中求生存,如何反败为胜,在冷府有一席之地。”
话音狠厉,字如千金重,无比铁血,狠狠的锥进她的心里。
“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孤狼,不过,你听说过黄鼠狼吗?”冷梵音冷冷一笑,眼中露出不屑。
狼,骄傲,以群而居之,一旦散落,便不足以为惧。
“黄鼠狼?”景绒面露鄙夷。
“对,黄鼠狼。狡诈多变的黄鼠狼,偷鸡摸狗,却让人逮不住手脚的黄鼠狼。”
冷梵音毫不犹豫的点头称道:“狼与黄鼠狼,道不同,不相为谋。”
“哼,终归有一个狼字,就算是只会咬人的兔子,放在群狼之中也会变得凶悍。”景绒撇了一眼冷梵音,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的冷酷:
“不过,黄鼠狼敢逃,敢溜,就一定打断它的手脚。”
这话让冷梵音心头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悄无声息的按上了后腰。
与其以后麻烦,不如现在就解决了他。
知道她不服,但是景绒不打算在多说,一夹马腹准备离开之际,一道快如闪电的长鞭兜头落下,噼里啪啦的声音犹如炸花,利落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