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可识得此阵！

“不，我们等着就好。”胡雪雯把两个小孩抱起来放到门口的车上，接着敏捷地翻身而过，“你家老爷子之前被咬了，如果还活着，那肯定度过了天谴阶段。再加上警察手里的枪，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反倒是我们……”特派员咬着嘴唇，望向操场后大楼的目光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恐怕得担心下自己的安危了。”朱石走进大门，放眼四望。武警驻地的操场植满了草皮，看起来轻轻翠翠的，十分赏心悦目。然而此时此刻，上百辆大大小小的汽车随意停在上面，到处都是车辙的压痕。“人都哪儿去了？”厨子摸摸脑袋，自动步枪随意地搁在肩头，探头看了看身旁的警车。车门是开着的，里面随意放了几件黑色战术背心，还有防爆头盔和防爆盾，以及其他一些护具。后座上还摆着几支95式步枪和手枪，想必特派员的装备就来源于此。“你这持枪姿势……搁以前我非得让你做一百个俯卧撑不可。”胡雪雯忍无可忍，上前合上了步枪的保险，“你想听好猜测还是坏猜测？”“电影里的人都这么拿枪啊。”朱石哭笑不得地道，“不过好猜测是什么，坏猜测又是什么？”“好猜测就是，所有生还者都已经撤离了。他们没拿齐装备，没开走这里的一辆车，完完全全是徒步撤离，而且悄无声息。”胡雪雯耸耸肩，“这猜测真挺大胆的。”“所以说，你更倾向于坏猜测？”胡雪雯指着警车，苦笑道：“不是倾向，而是合乎逻辑地推测。看到车上的装备了么？你觉得由谁会吧关系到小命的东西随手放在里面？驻地里的人一定有个撤离计划，但却碰到了突发状况，并且十分危险。他们来不及带走装备，甚至顾不上关闭车门。”她弯腰拾起一个防暴头盔，正正当当地摆在车顶，接着又提起防爆盾，然后才转身向另一边的救护车走去。大狗就守在那里，机警地抬头环视四周。“能给这些人安全感的地方只有一个——大楼。如果是我，我会安排他们全都躲在一楼的房间里，以桌椅为障碍物死死守住门窗。”朱石下意识望向那边，惊人的目力让他能清楚看到玻璃上的灰尘。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现在，他们全都消失了。”胡雪雯拍了拍两个小不点的脑袋，让他们靠在大狗的身上。小孩儿毕竟还是小孩儿，恐惧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就好奇地在黑子身上摸来摸去。“不止是这样啊，老朱。你看到门窗了么？全都是紧闭的，而且完好无损。他们一枪都没开，连挣扎都没挣扎。我不敢推测发生了什么，总之……我先教你枪怎么用。”“你这思维跳跃得是不是有点快？”朱石愣了愣，任由胡雪雯贴在自己后背上。现实并不是小说，他没闻到所谓“如兰似麝”的幽香，反而吸了一鼻子混合着血腥味、火药味和馊味的味道。“……该洗澡了啊，胡特派员。”“少说废话！”胡雪雯脸色一红，轻轻拍了朱石一巴掌，“好好听讲，不然罚你跑个十公里负重越野！”朱石缩了缩脑袋，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没过脑子，讪讪地笑道：“您讲，小的听着。”“看到这个了吗？”特派员托着厨子的左手，轻轻放在枪管前端下方，“这叫护木，用左手端好。右肩膀抵住枪托，就是枪尾这块，然后右手控制握把和扳机。左眼闭上，单用右眼去瞄准。”“哦，三点一线是吧？”朱石有些兴奋，口中随意说道，“我懂我懂，您说，打哪？”“打什么打，走还没学会就想飞了？”胡雪雯白了他一眼，略显粗暴地控制着厨子的右手。她那手劲放在常人堆里也算出类拔萃，可惜厨子并不是普通人，她愣是没扳动。“看着这个，它就是保险。关上的时候扳机是按不动的，当然你肯定能扣下去，只不过枪就报废了。”特派员没有打开保险，反而按下了另一个按钮，弹夹当场就落了下来。她敏捷地一手接住，将弹仓一面冲着厨子晃了晃，仔细叮嘱道：“开枪之前先给我检查一下弹夹。现实不是游戏，你视野右下角也不会显示子弹存量，懂了吗？”“懂了，教官！”“少给我皮。”胡雪雯拍了他一下，继续解说道：“95式有效射程400米，弹仓容量30发，战斗射速是单发40每分钟，连发100每分钟。这里有个发射转换器，能切换单发和连发。单发可以保证精度，连发用于强袭，不过子弹飘的厉害。我现在用的正是单发模式，想切换的时候拨一下指针。”特派员撞上弹夹，拖着厨子右手来到枪侧，说道：“做好准备之后，拉动枪栓。现在瞄准警车上的防暴头盔，开枪射击。这距离差不多只有五十米左右，你自己看着办。”朱石照着之前的讲解摆正姿势，自信满满地扣下了扳机。枪响的同时，一股颇大的力量便向肩膀撞来，枪口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上飘。然而他的肌肉却自发地动了起来，迅速在后坐力和自身姿势之间找到了平衡点，整个身子连晃都没晃。当然，防暴头盔连晃都没晃，子弹早不知飞哪儿去了。“啧，真羡慕你这身体素质。”胡雪雯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幸灾乐祸地道，“开枪的感觉怎么样啊，‘神枪手’？”朱石却不为所动，面色凝重地道：“嘘……胡特派员，你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胡雪雯立刻收起嬉笑之色，警惕地抽出手枪，低声道：“位置？距离？”“大门那边的地下，很多东西窸窸窣窣地在拱地。”特派员面色一变，失声道：“鼠潮？！”“不，不是老鼠。”朱石眯起眼睛，拍了拍黑子的脑袋，“是……某种爬行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