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事局早就有数十位全国顶尖级的木匠跪侯皇帝的到来,每人身边都带着自己的作品以供皇上御览。对这些木匠来说也是千年难遇的机会,要是被皇帝选中作为宫廷木雕图画,也算是光耀门庭。
皇帝本是专业人士见到如此多的名家来献艺,场面堪比三年一次的殿试,也甚是兴奋。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个全国性的展览大会也不是人人有幸运能看见的。
楼天城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也算是开了眼界。忍不住说道:“咦。来了这么多人,我看没的十桌八桌是坐不下。”
慈孝公主:“闭上你的臭嘴。”
“喂。人家又没有给你说话。”楼天城惹不起她。
慈孝公主:“皇上面前几时轮到你说话。来人。拖出去!”难得揪住他的辫子,怎能不欺压一下。
“皇上难得参加这么重要的part,殿下她怎么能动粗呢?”楼天城只得借着皇帝的名号来给自己撑腰。
皇帝转而对楼天城道:“你很懂欣赏吗?”
楼天城时刻做好拍马屁的准备。“一般般啦。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皇上的作品,但若是拿到市面上炒作一下,我看也能卖个好价钱。”
慈孝公主眼睛却带着鄙夷之色——不知是对这些作品还是对他这个人。“俗。”
“朕难得参加这么大的场面,你们两个却在这里胡说八道,都给朕出去!”
对于嗜好木工的皇上来说,重要的盛会,谁都不能打扰,哪怕是自己宠爱的皇妹也不能。皇上金口一开,那就是圣旨,谁敢违抗。害得慈孝公主也被楼天城给连累出来了。
“说!你为什么总是害我呢?”慈孝公主不断bi着楼天城后退。
楼天城一边退一边说:“诶。这话不是反过来说的嘛。以殿下性别不分的身份来说,卑职怕你还来不及,岂敢害你?”快速跑开一段距离。“呐,现在卑职可是躲的远远的,你别再过来。”
“你?”公主与他耍嘴皮子,完全讨不到好处,甚是气急。“抓起来,打。”只得用自己的身份来打压。
“公主殿下不要这么冲动嘛。我道歉好了。”
“打。”慈孝公主不会再听他胡说八道。
“卑职都道歉了还玩这么狠?”一边说一边躲闪。本该森严的皇宫被他搅的玩闹不已。
公主毕竟也是十七年华,一直被宫廷礼仪束缚着爱玩的天性,得不到解放,现在经过他这么一勾引,自然是把持不住,索性玩闹起来。
“抓住这个狗侍卫,赏银百两。”
一听这么有搞头的事,楼天城自然不能放过。“我自首,百两银子该赏给我吧。”
“好啊。”慈孝公主将计就计准备把他拿下,再来个死不承认。
楼天城站住不动,二个太监给拥了上来,将他擒住,笑呵呵的说道。“抓住了,殿下。”
慈孝公主见机不可失,很快冲过来,“呼呼”给了一个耳光,楼天城“哎呀!”一声脸上都起了手掌印。
楼天城挨了打,抱怨的吼道。“你个死人妖,来真的啊。”
公主玩的正高兴呢。完全没有歉意,直说道:“这是你该打。”
既然玩的高兴,楼天城当然不服,两只手同时不停用力挣扎,被瘦弱太监反住的手给挣脱了出来,管你什么公主殿下,情急起来顾不上对方身份,抓住公主衣服的领口使劲揪住。威胁道:“快叫他们放开。”
公主好久没有像这样玩闹过了,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看自己领口被揪住,双手掰扯住,为了维持上风的优势,急忙大喊:“快来给他拿开!”
太监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去撕扯他正抓着公主衣服的手。二个太监,一个公主,一个侍卫撕扯成一团。
皇帝沉浸于自己的技术,也不管管。
外面匆匆冲进一班朝臣,见几人这般玩闹,成何体统?竟然还有当朝公主,举袖遮面,整齐的跪下道:“参见公主殿下!”
“很多人在看耶,还不松开。”楼天城赶紧挣脱出来,抖抖弄皱吧的衣服。“这是我今天刚穿的新衣服诶。又被你们搞成这样!”
公主见来了这么多当朝大员,从玩乐中醒悟过来,顿时觉得失了仪态,羞愧不已。两个太监各回各的位置。
一个山羊胡须的朝臣严肃道:“圣人言:非礼无视,非礼无听。堂堂公主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群奴婢撕扯、玩闹,成何体统?”
一听这话,楼天城不愿意了。“哎。大人,你搞清楚诶!什么非礼?谁会非礼一个人妖。我可是很正派的好不好?”
朝臣们想不到一个小小侍卫敢这样讲话,顿时炸开了锅。刚才讲话的大臣起身,不怒而威,厉声喝道:“小小侍卫,亵渎国家重臣,侮辱当朝公主,藐视朝堂,胡乱说话,乱了尊卑,目无法纪,真是胆大包天。罪无可赦,即刻斩首。”
公主看内阁大臣杨涟如此发飙,心想楼天城这下准完蛋了,竟然莫名的担心起来。
楼天城看这中年朝臣,身着不俗,言辞锐利,气势逼人,来头肯定小不了。一听到斩首二字嘴巴都收不弄。“敢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公主见势不妙,他还自讨没趣,立即提醒。“还不下跪,这是当朝内阁大人杨涟大人。”
我靠。皇宫的大官真是特么的多,随便出来一个都是一品大臣。现在被他套一头的罪,还不是死翘翘了。反正是一死,还不如拼一拼!
于是先跪下道:“请内阁大人收回命令啊。”
杨涟想不到这小侍卫还敢如此和自己说话,这在如今的大明王朝可是头一次。“我要斩你,如何斩不得?”
“卑职是皇上的贴身侍卫,锦衣卫从五品千户,御赐腰牌,御封‘黑夜小侍卫’。就算要斩,除了皇上下令谁也不能斩!”楼天城把自己的全部封号说了一通。
公主也在一旁帮腔道:“好像是噢!”
杨涟气的脸都发绿了。旁边一个大太监小声说道:“杨大人息怒,何必跟一个小杂碎一般见识呢。今天杨大人带领朝臣请皇上坐朝理事,不能坏了大事。”
杨涟压下自己的怒火看着楼天城,咬着后牙齿道:“好。!今天先不跟你理会,魏公公这个人交给你处理了。”
身为当朝内阁大臣,却奈何不了一个小侍卫。真是可悲,可叹啊!
“是。”名号魏公公的大太监偷偷看了一下楼天城。心里有想法,因为他和杨涟有矛盾。
杨涟对魏公公道:“还是有劳魏公公去请皇上吧!”
“皇上有口谕:技术研讨期间,不得任何人打扰。请公公思量!”楼天城竟然不知道见好就收,摆明了是跟杨涟为首的朝臣们过不去嘛。
杨涟恼怒到差点跳了起来。“你?”
魏公公走过来厉声道:“还不下去。”
“公公明鉴。小人有皇命在身,不敢擅离职守。如公公却要见皇上,请公公再思量,以免惹恼了龙颜。”楼天城见这魏公公好歹帮了自己,也提醒提醒他。
魏公公深知新皇上痴迷木工,这小子说的也对,只好走到杨涟身边说道:“要不请杨大人改天再来?”
杨涟眼见拿这皇上身边的小侍卫竟然没有办法,只好对朝臣怒道:“都哑巴了,给我喊。”
自己为辅佐太子顺利登基,几乎是呕心沥血,夜不能寐,为的是割除弊政,复兴大明朝昔日的‘风采’,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想不到事与愿违啊。当今皇上不理朝政不说,还更是过分,所作所为更与自己的初衷大相庭径,怎能甘心?
“请皇上临朝听政。……”
所有朝臣齐声大喊。一声更比一声强,整个大殿都震的发抖。
皇上发怒了,殿门被一脚踹开了。看的出来,怒气不可遏。“楼天城,你给朕死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