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和那谁,不是一块中毒的吧,丫头日子还多,那英什么,怕是没些日子了。”美人无情冷言冷语道
“我女朋友叫英子,还请帮忙想想办法!”流苏额头渗出好多汗珠,一把拉着他。
只见魅影脸色绯红,柔声道:“你放心,你的事,我尽力就是了。”
“他们是一起中毒的呀,怪了,响响背上的两坨好像缩回去了似的?”秦之摸着响响的背,不解道。
魅影不答,他本就不喜理睬旁人。他只自顾自地安排起来,我们随她进了内堂休息。这里面虽然不比雪兰的洞天,也是一个小庭院,中间空旷,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白沙、小竹和碎石点缀其间,倒也来得雅致,周围环绕的一圈厢房,大概有五六间。
他外表虽是个大美人,但毕竟是男儿身。这里的装点和细腻,远比不上雪兰姑娘的洞天世界。但胜在简朴、大方、干净。在这瀑布深潭腹地,能有这样一个休息之所,已然不错了。
“英什么,随我来”魅影叫我去他房间,我有些害怕,流苏便要与我同去。
“流苏别来!”魅影留下一句,便进了自己的厢房。我心里早已把他当女子,便想他大抵想背着流苏,同我说些私房话。于是示意流苏留下,自己跟去了。
进一扇实木大门,一抹屏风,上面松鹤云山的水墨画,大气磅礴。屏风后稍显空旷,床榻在正对面,并无帷帐,一目了然。一旁书桌为金丝楠木,甚是珍贵,上面笔架,镇纸摆放整齐,宣纸铺陈,上面尚无墨迹。一席书柜位列一侧,皆是古籍医典。
他引我直接坐在床榻,而不是椅子上。足见并不把我当外人。
“你可能帮我?”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认识你,但流苏却是一位故人,我定会帮他。”他低头把弄着刚才扎我的银针,说得并不经心,接着暗自叹息道:“他以前那么俊美,现在却为你变成这副模样。。。”
“是有点憔悴。”我心生愧意。
他不语,只摇了摇头:“你不懂,关键是他还放弃了他所说的自由。”
我听不懂,可能是由于智商下降了。但就算我智商还在线,估计也听不懂,只知道他愿意帮我,就够了。
“但是,我医治不了你。”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接着说“只能让你服用我研制的蛇灵汤,暂时克制你的智力下降。”他认真地看着我,仿佛想在我眼里觉出点什么。
也许是有些习惯了这个套路——万般努力,但终于毫无结果。我听了并没有特别伤心,只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到分辨不出人还有多久?”
“要看效果,可能能拖个半年,但是翅膀依然会长出来。”他说得平静,我的内心却翻江倒海一般,半年,半年能有多长啊。。。。
“这半年中,可不可能,发明什么新药?”我并不死心。
“不可能,我已经潜心研究了好多年,一无所获。要不,你以为我在这谷底干什么?”他此时美丽的脸上一脸无奈。但是说这般无情的话,真让我想打他,开来向病人交代病情确实是件需要艺术的事情,但这美人并无这样的情商,只是我的心早已被现实折磨得老茧丛生,也就没有任何矫情了,遇到再困难的情形,唯有让自己冷静,才能最好地处理。
“好。”我深深叹了口气,现在就知道结果,总好过盲目的等待。
“好?”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我来,仿佛不相信我不但不崩溃,还说出这样的话。
“能帮我瞒着流苏吗?就说有治我的法子。”我还有时间安排这些,竟有点欣慰。
“瞒得住?”他眉目轻挑。
“恩,你就说响响是中了“见血封喉”的毒,所以毒性中和,鸟酒的毒慢慢消散了。你会仿着这个法子,在“见血封喉”里面提取药物治疗我,但需要时间,可能是半年。条件是流苏他们必须都离开,让你潜心研究,不得干扰插手。”发现自己非但没变笨,竟变得出奇地聪明起来。
魅影愕然道:“这不可能,为了试是否有解药,这谷里的植物,我都试遍了。好几次还差点要了性命。根本不可能是“见血封喉”的功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埋着头,觉得难过得喘气都困难,但还是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希望连累他们,特别是流苏!”
“你是让我骗他!”美人错愕地看着我“我不干!他会怪我的。”
“魅影,你也不希望流苏变成鸟人吧!”我握着他的手,近乎恳求。他的手,如玉一般,润滑而且冰凉。
这个灵感实则来自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小龙女与杨过的诀别的段子。虽然杨过足足等了他姑姑十六年,但那毕竟是金庸在读者胁迫下,不得不圆满的童话,真实世界中没有感情能够敌过时间。
半年也许真的很短,对对于流苏,却足够让他忘记一个人,特别是这样一个短暂相识又立即分离的人。半年,倒不是我不相信爱情,只是这世间的事又何曾由得我半分。流苏这样优秀的人,离开我很快就会有新的女朋友,崭新的人生。就算很久以后偶尔想起我,也不过如旧历年的烟火,依稀记得当初的绚烂,只是印象模糊而已。
我其实并不怕没人记得我,我本就那样平凡,从未奢求过被人铭记。但是,我真的不想让流苏忘记我。可是即便如此,已经足够。毕竟在这短暂而坎坷的人生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他。足以疗慰后面的日子了。
“好妹妹,我帮你。”魅影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他握起我的手:“看到你,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放弃了。”
这夜,我在这所“唐宫”中住着,吃着魅影给的汤药。心中却越发澄明,希望明天能够跟流苏,好好地道别……….
第二天一早,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