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不了的宿命
洛瑶握着书的手指间微微泛白,半晌,洛瑶轻轻垂下了眼睑,微微卷起上扬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悲凉。
洛瑶一步一步地走着,淡蓝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给冷剑留下了一个孤傲的身影。阳光逆向照在身上,刺痛了双眼,却冰冷刺骨。和十年前的阳光何其相似,一样的冷,冷到了骨髓,冷透了心灵。
“主子,您看,这里的树好多啊,好漂亮啊。”柳依挑着帘子,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一张小脸充满了新奇。
洛瑶坐在马车上,透过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庄园,心里划过一丝苦涩,也有一种轻松。
人生如棋,不走进去又怎能破了棋局?
洛瑶决定一路北上,前往京城,去护国寺算一卦,算算自己的命——
一辆低调的马车载着四人在繁闹的大街上穿过。柳依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华的地方,频频掀开帘子向外张望,引得路人都回头侧望。
“主子,好多人啊,好热闹啊!”柳依一双大大的眼睛闪亮亮的,黑耀的眼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转,欣喜的模样都快照瞎洛瑶的眼睛了。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是啊,好热闹啊!”洛瑶那颗不安分的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自己本就有了爱玩的心,好想逛街,肿么办。从小到大洛瑶还没逛过街呢!
冷剑隔着马帘都能感受到两个人如如一般的欣喜,冰冷的嘴角也微微上扬,显示出自己的好心情。
“百姓确实生活比那个时候好,看来夜轩辰打理的不错嘛!”洛瑶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不由的感叹一声。
“哪有,主子——他可是天启历来最冷酷无情的暴君,可是能让孩童夜啼的帝王。”坐在冷剑旁边的紫书笑嘻嘻地开口到。
通过几个月下来,紫书对这位主子的主子的性情也摸索出了大概。
对下人很和善,没有官家大小姐的臭脾气,喜欢交朋友,脸上总是笑嘻嘻的,更是对那个叫柳依的丫鬟宠上了天。
紫书虽然不知道洛瑶的身份,但也知道身份可定不低。不过打心眼里十分喜欢这位爱笑的大小姐。
“哇塞,能吓得小孩子都啼哭,那得多恐怖啊!”柳依惊讶地张着小嘴感叹到。
“传说夜皇还是夜王时,就带兵出讨过齐燕。那时候夜皇还是十三岁的少年,带着三千人马屠了齐燕的一个城。那家伙,真是残忍。鸡犬不留,整个河水都被满城的人血染红了,到现在那里的城墙还没洗干净呢,还依稀看得见血迹。”紫书压着嗓子,低声吓着柳依,“听说后来整个城都荒废了,半夜还能看到孤魂野鬼飘荡。”
“啊,好可怕!”柳依紧抓着洛瑶的袖子不放,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洛瑶怀里,祈求安慰。
“好了,紫书都在逗你玩呢,哪里有那么恐怖啊!”洛瑶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假的冷笑话柳依居然还相信了。
看来是自己将她保护的太好,都有些傻傻的了。
紫书一边拉着马缰,一边笑的前仰后翻,轻轻揉着肚子“哎呦,你这小丫头好好骗,这都相信——”
“好啊,紫书,你敢骗我。看我不劈了你当柴烧——”
“哎呀,姑奶奶,我错了,饶了小的吧——”
洛瑶看着两个人打闹成一团,轻轻笑了起来。
这两对活宝!
“主子——我们哪里落脚?”守在一旁的冷剑出声问到。
“主子——我们停几天吧,都走了好几个月的路程了,好累呀!”柳依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洛瑶,大有“主子,您不答应我就哭”的气势。
洛瑶别来头来,望向它处,你这丫头心里想的啥我还不知道吗?
但依旧纵容下去。“好,冷剑,去一处好点的客栈歇歇吧,三天后再启程。”
“主子好好哦——”柳依高兴地蹭着洛瑶的肩膀,使劲撒娇卖萌。
冷剑一张俊脸不由的一黑,眼里闪过一丝阴桀。没人看到冷剑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皇宫一处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一名男子轻轻靠在床头,一头黑亮垂直的发丝暧昧的缠绕在胸膛,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带着冷傲。
微眯的黑眸孤清却又盛气逼人,轻轻扫了眼跪在地上冷汗淋淋的右相,陈穆廖,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霸气。
夜轩辰食指轻轻扣击着紫檀木镂空花雕的床沿,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进陈穆廖耳里。
陈穆廖的心也随着敲击声一下一下地颤动,冷汗直直地往在冒。
天知道皇上发了什么疯,将自己留了下来。什么都不说,自己还偏偏揣摩不出皇上的心思。
“皇上,不知叫微臣何事?”陈右相只能颤颤巍巍地抖着一把老骨头小心翼翼的问到。
伴君如伴虎啊——自己想回家养老啊!
“听说右相跟江城上官家关系不错——”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陈穆廖心里一咯噔,心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