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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传

那天下午篮球赛结束后,学校就放了学。回到家,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徐锦艺的那番话和他的背影,我不懂,真的一点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徐锦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晚上我被徐锦艺的话困惑着也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为了解开徐锦艺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我决定第二天要好好问问他。

可是夏河燚,徐锦艺那家伙他第二天没有来。那家伙他居然不辞而别了!

徐锦艺退学了,他和父母一起去了国外,据说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夏河燚,为什么那天你会哭成这样,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早就知道徐锦艺要退学了吧。听到徐锦艺退学的这个消息,我也是蒙了下,虽然这家伙我看上去并不顺眼,但是他真的很优秀,人也很好,毕竟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夏河燚,其实有一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徐锦艺那家伙真的很八婆,他走都走了还要八婆下。那家伙给我留了张纸条在抽屉里,纸条上写了一句话:喜欢就去追吧,相信自己,即使是单相思总有一天你会感动她的。

夏河燚,徐锦艺走了,你当时是不是很伤心啊?因为在前半个学期你每每都是惆怅的表情,仿佛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微笑,不过还好那时候我们还小,小孩子总是比一般人要遗忘的快,经过半学期的时间消磨,你终于恢复了原样,重新变成了那个我认识的会嬉笑会和其他男生吵闹的夏河燚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对我仿佛也变了。

徐锦艺走后,我陆诩弋在你夏河燚的眼里终于不再是空气了,你也会叫我的名字了。比如我们在打篮球的时候,你会高声喊着,陆诩弋你个笨蛋快传球啊!我没交作业的时候,你会愠怒的对我吼道,陆诩弋,你给我速度交作业,说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会拍我脑袋。呵呵,虽然这些在别人看来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些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特别是你催我交作业,我就会故意不交,然后你就会一直缠着我,我也借机可以和你吵闹一番。

和你吵闹的时光过起来真的快的要命,前半学期你惆怅我就跟着你惆怅,然后就会感觉时间怎么会有这么慢的,我常常会问自己,今天真的是二十四小时吗?我怎么感觉有四十八小时了。小时候真的很好笑也很天真,对于现在而言,那些童年已经成了一张张黑白照片了,他们只存在于记忆里,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五年级的寒假估计,踢你的那头驴又跑出来了吧。大年三十那晚,我真的是没事可做,在外面瞎逛,逛着逛着,我居然不知不觉逛到了你们村子,然后一不小心逛到了你家门口吧。看着你家里的耀眼喜庆的灯光我真的好想闯进来,对着你妈亲热的叫声丈母娘,然后把你拉到外面,和你一起放烟花。

可是我......别提了,我的胆要是有这么大,我早就来追你了。夏河燚啊,在你眼里,我陆诩弋是不是一个胆小鬼啊?估计是是的吧,因为我连看一眼女生都会脸红,而且是那种面红耳赤。学校里的时候,你还常常看到我脸红就会在一旁笑呢。

五年级下半学期,我就经常被你这样笑,你还常常说我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我真的是冤枉啊,我天生就是这样啊,我的脸啊,不争气的脸啊其实我还要感谢下你呢,要不是你会脸红,夏河燚哪会有机会对着我笑啊,哈哈。

其实五年级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暑假,不知道夏河燚你还记不记得?如果你忘记了,那我说南瓜花你总会记起来了吧!哈哈,现在想起来真的太好笑了,小时候啊。

那是五年级的暑假,夏季炎热的天气,我们几个村里的小孩子总是喜欢窝在一起打打牌玩玩赛车,那天我们实在是玩的没劲了,就躲在阴凉处聊天。哎,别提了,五年级下半学期,班上的同学个个像是中邪了一般,老是喜欢给班级里的男女凑成一对,这么‘好’的事情,我们两是逃不掉了。后来他们都索性不叫名字,都直接叫你大嫂了,当时你也一定很无奈吧。其实偷偷告诉你,我表面装作很无奈,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那时候所有配对成功里的人,我们两估计是最受欢迎了,哎,谁叫陆浩那张大嘴巴啊,把我喜欢你的事情公开了,都怪他。那次的南瓜花求婚事件,也是这家伙引起来的啊。那时候我们聊天聊着聊着那家伙就突然一句:“诩弋,要不我们现在去夏河燚家吧,怎么样?”

我被陆浩的话蒙了,骤然心跳也加快了,“去,去她家干吗?多少难为情啊。”

陆浩立马说:“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们是她同学,你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瞧瞧,一提夏河燚你的脸就红了。”

我急忙摸摸烫的火红的脸狡辩道:“这是天气太热,热的,你别乱说。”

“那去不去,不敢去就直说。”陆浩故意说。

当时我也是脑袋一热,死要面子吧,我不假思索的站起来,“去就去,谁怕谁啊。”

旁边的几个小伙伴见我俩闹的热闹,也上来起哄,在他们一哄一激的情况下,我们几个人就朝你家‘进攻’了。当时的我们也不知道哪来的激情啊,烈日当头照,我们哪管他汗流浃背啊,越接近你家,我的心跳就越快,额头的汗渐渐的成了冷汗。

夏河燚,你家是以养猪为生的人家,在夏家村的田野边,那一带都是养猪的人家,进你家我们可谓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啊!每户人家为了防止自己家的猪被小偷偷走,几乎是每家每户都养了两只以上的大狼狗,那时候我们个子不高,大狼狗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神兽——不可触犯啊!而你家在最里面,所以我们进去就要先经过其他人家的门口。

大狼狗我们看它如神兽,自然是我们不敢招惹它,但是弱者总是要受到欺负的,我们不招惹它,它却反而来招惹我们了。我们一进去,四面传来犬吠,那犬吠声震耳欲聋,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我们几个是吓得瑟瑟发抖,几乎使用小碎步走进去的。短短的路,我们几个是走了好长时间。

就在快到你家时候,你邻居家的狗像是吃了炸药一般,骤然朝我们冲来,在它的‘英明’带领下,其他大狼狗也是乘机而上,不约而同的朝我们猛扑而来。我们几个是脚一抖,拔腿就往你家后面的山上跑。大狼狗见我们跑了,就来了劲,加快速度追我们,我们那跑得过狗啊,站在原地相互对视,眼神流入的都是绝望。夏河燚,那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想的其实还是你。要是我真的被狗咬死(有点夸张了),我最后的一个愿望就是在见你一面,对你说,夏河燚其实我很想你。

估计我们这帮人运气比较好吧,大狼狗快冲到我们面前时,你的邻居大妈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用它的法宝——狗粮,救了我一命。大妈,安抚了我们几句,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下,她还教会了我们要是以后再碰到大浪狗千万不要跑,你越跑他就越会追你,其实碰到大狼狗只要蹲下它就不敢碰你了。

你家也有好几只大狼狗,我们站在你家门口时候,它们龇牙咧嘴的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其实夏河燚,那时候我在退缩了,我不是害怕你家的大狼狗,而是害怕看见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看见你,反正每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见你我都会心跳加快,然后就是全身显得不自然,说不出话来,至于脸就不要说了。

那时候,我故意胆颤地说:“夏河燚家好像没人啊,你看看门口那几只大狼狗怪吓人的,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陆浩笑了笑说:“你小子别找借口了,我看你是看见夏河燚害羞了吧。”

“谁害怕了!”为了面子,我理直气壮的说,“开玩笑,我干嘛难为情,我只是看那几只大狼狗啊,我怕我们会有危险。”

“那就好,不害羞就好,我们有什么危险啊,刚才大妈不是教我们如何对付大狼狗了嘛,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夏河燚叫出来,我们一起喊她吧。”

几个小伙伴点点头,就跟着陆浩一起扯着嗓子大喊夏河燚的名字。我在一旁真的很无奈,但同时也很紧张。哈哈,夏河燚,当时我还在心底默默的祈求老天,最好让你不在家呢。可是老天不给力啊,你丫的居然在他们的叫喊下眯着眼睛走了出来。

夏河燚,我记得那天你穿着一条连衣裙,披着头发,戴着一副眼镜,在微风的吹拂下,你的裙子随风飘动起来,样子简直就是迷倒了在场的所有男生。话说,那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裙子,真的好漂亮。

你的脸颊绯红,看见我们几个也有点不好意思,你羞涩的站在门口,为我们把大狼狗驱赶走。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几个怎么来了啊?”

陆浩抢先说道:“都怪陆诩弋那家伙啊。”说着你把注意力转到了站在后头的我上,你的脸更加绯红了。我低着头,也是脸颊绯红,因为我感觉我的脸部像是有两团炙热的火焰在燃烧,在你面前我是那么的怯弱,连头都不敢抬。

陆浩看着脸红的我们俩,急忙把我从后头拽了上来,他故意大声说:“陆诩弋,你刚不是说很想夏河燚嘛,现在告诉她啊。”说着,他拼命给旁边的几个伙伴使眼色,他们恍然大悟后急忙连声附和。

你绯红的脸颊下露出一丝胆怯,不好意思地忙说:“陆浩,你不要闹了。”

我急忙附和道:“对啊,陆浩,你不要闹了,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陆浩邪恶的一笑说:“哎呦,小两口,夫唱妇随啊,不错不错。不过陆诩弋,你这家伙男人点啊,明明就想着夏河燚,不要不承认,现在哥们带你来夏河燚家看见她,是不是很开心啊?”

你羞着脸说:“陆同学,不要乱讲啊,这可是在我家啊,还好我爸妈不在,不然被他们听见我飞挨骂不可啊。”

“对啊,陆浩,你这家伙不要害了夏河燚。”我当时听到你要挨骂我就急了,急忙阻拦陆浩。

“你爸妈不在家?”陆浩诡异的笑笑。

“恩,”你单纯的点点头,“他们有事情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刚刚我在做作业呢,就听见你们在外面瞎吼。”

陆浩拉拉我的衣角,低语道:“兄弟,好机会啊,好好把握。”

“啊?什么东西?”我浑然不知陆浩那小子想干嘛。

“别装傻,你不是喜欢她啊,趁她爸妈不在家你赶紧跟她求婚啊。”

“啊?”我被陆浩的话惊的伫立在了原地。求婚?夏河燚啊,小孩子还真的是异想天开啊,陆浩那家伙真不知是怎么被他想到的。其实夏河燚,那时候我就只想这么喜欢你,我并没有那种想把你占为己有的想法。

那时候你瞪着大大的眼眼睛,脸颊绯红地问我们:“你们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啊。”

陆浩急忙挤到我前面:“夏河燚,你等下,陆诩弋有话对你说,对了,等下。”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陆浩那家伙居然从一旁的路边摘了一朵南瓜花塞到了我手中,夏河燚那时候你也一定很吃惊吧,那家伙塞到我手里后,说:“现在是陆诩弋求婚时间,各位亲速度鼓掌。”说着自己率先鼓掌了起来,旁边几个伙伴也随之鼓掌起来。

我尴尬的站在你面前,手里握着南瓜花,红着脸时不时的偷看你几眼。我看见你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夏河燚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在想,要是这个求婚的人是徐锦艺那该多好。虽然徐锦艺已经离开很久,但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他,因为我在学校里曾经看见过你在纸条上写了:徐锦艺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想你。然后你把纸条揉成了团扔进了河里。

夏河燚,我很明白,即使徐锦艺走了,我还是无法代替他取代你心里的位置。但是,我不在意,因为我只想就这么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

我们红着脸僵滞了大约半响,这半响时间里陆浩与几个小伙伴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我在他们的煽动下终于也开始了行动。我拉起你的手,然后把南瓜花塞到你的手里,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说了句:“送给你。”

你愣着接过我的花,红彤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看到你笑,我整个人顿时变得飘飘然,那一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我们面面相觑,在我面前的你换了装,穿上了美丽的新娘服,手里捧着我送的南瓜花,脸上满是幸福。

夏河燚,那些虽然是我的幻想,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是多么想让它成为现实啊!我想让你成为我的新娘,给你幸福。我的思绪在幸福的海洋游荡,真希望就这么一直的停留在那一刻幸福的时光。

但是,陆浩那些要事的家伙猝然拍起手来,他们的欢呼声把我硬生生的从幸福中拉了回来。夏河燚啊,我真想走遍那些家伙啊,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突然难为情的跑进了屋子里面。陆浩他们在你跑进屋子里后,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恭喜啊,你做新郎官了,哈哈。”

我尴尬的笑了笑,往你跑去的方向美美的看了一眼,但心头蓦地涌上了一丝惆怅,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夏河燚,如果我长大了再像今天这样像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夏河燚,你肯定会回答不会,因为徐锦艺,只要徐锦艺的记忆留在你的脑袋里,我就没有任何机会。

在离开你家时候,我万分的不舍,好像有了一种永久要离别的心情。夏河燚,其实我也不懂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痴迷。我真怀疑那时候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诅咒,或者是人真的有上辈子,因为我上辈子欠你太多,所以这辈子我要用‘情’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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